台下的人又相互竊竊私語起來
“雙靈根,這麽厲害,這小姑娘看上去倒是普普通通的啊!”
“這雙靈根不是不如剛剛那個天靈根嗎?”
“你傻啊,這雙靈根,雖說不如天靈根,但也是萬裡挑一的修煉奇才了。”
“是啊,別說是雙靈根,你讓我有個四靈根也行啊!”
“別說是四靈根了,讓我有個偽靈根我都願意啊!”
所謂偽靈根,就是五靈根,相比起三靈根和四靈根,五靈根雖然也有修行的資質,但是品質極差。一般來說五靈根的修士,築基都非常困難,更不要談結丹了,所以五靈根又被人稱作偽靈根,意思不言自明。
“不錯,不錯,”長老捋了捋胡須,雖然臉色還是高深莫測,但是語氣中已經透露著喜悅了:“想不到我們禦劍門今年收取了兩個天賦超凡的弟子,你作為雙靈根,資質超群,也入內門弟子修行吧。”
接下來,輪到鄒言了。
他正想走上高台時,卻被一個人從身後撞開,那人接著搶先走上了高台。
鄒言抬頭一看,那人原來是李福,他也通過了第一道試煉,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自己的背後,也走上了高台。
鄒言還沉浸在李曉靈擁有靈根的喜悅中,禦劍門隱居深山,李家村的人,顯然是沒辦法再找李曉靈的麻煩了。他並沒有在意李福的衝撞。
李福也有些緊張,他戰戰兢兢的將手放進石台後,石台一陣震動,發出了四色光芒。
“四靈根——”修士說道。
李福大喜,不等有人說什麽,急忙上前叩頭說道:“多謝長老,多謝長老。”
走下台前,李福突然回過頭,囂張的衝鄒言笑了笑,挑釁的用口型說道:“野種。”
鄒言並沒有被他激怒,而是淡定的走上石台。
衝台下的李曉靈笑了笑,鄒言將手伸進凹槽,石台立刻開始了震動。
之前測試的人中,石台震動時間或長或短,但都在幾個呼吸之間。可是,鄒言將手伸進石台中後,過了好一會,石台還是沒有停止震動。
台下的眾人見此,又開始竊竊私語
“這石台震了這麽久,難道說這個人也是個天靈根?“
”不知道啊,但是剛剛方家少爺也沒震這麽久啊!“
不僅如此,就連旁邊幾位修士都開始皺眉,這個時候,石台才終於停止了震動,然後在萬眾矚目中——散發出了淡淡的五色光。
“這是…五靈根…”就連通報結果的修士都有些驚愕。
台下眾人也是一陣無語
“搞了這麽半天,原來是個偽靈根啊!”
“你笑什麽,我寧願是偽靈根,也不願意沒有靈根!”
“我怎麽覺得,相比起沒有靈根,有個偽靈根反而更痛苦啊!”
高台上,連那長老都有些吃驚,另外幾個修士更是驚訝不已:“這石台,不是測不出偽靈根的麽?”
“不知道啊,弘機長老之前明明檢查過,難道是當時修改了?”
“不可能,這宗門收弟子的規矩幾百年來都是這樣的,怎麽今年會改呢?”
禦劍門收弟子的規矩,天靈根和雙靈根可以直接晉升為內門弟子,而三靈根和四靈根只能從外門弟子做起,不收偽靈根做弟子。
弘機長老,就是坐在高台上主持試煉儀式的道袍老者,此時也有些驚訝,只見他輕輕抬手,將靈力灌注到一個小光球中,接著,這個小光球便飛向鄒言,在後者身邊懸停。鄒言隻感覺自己渾身被一道深邃的目光穿透,渾身上下仿佛赤身裸體被看了個精光。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一瞬間就消失了,光球也散發出了五色的色彩。
“這個靈根…”弘機長老喃喃道,接著正色說:“這千機台本不會顯示五靈根資質,能讓這千機台對你的靈根有所反應,也算是你的機緣。雖然本門不招收五靈根弟子,但是老夫今天就做主為你破一次例,你就去外門弟子報道吧。”
鄒言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他說了什麽,但對方既然說為自己破了一次例,那麽面子上的禮貌肯定不能少,便拱手說道:“弟子鄒言,多謝長老。”
剛走下高台,李曉靈就飛快地跑來,抓住鄒言的胳膊,興奮的說:“太好了言哥哥,靈兒差點以為…”再看她的衣服上被手抓出來的褶皺,顯然是剛剛為鄒言捏了一把冷汗。
鄒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這不是來了麽,可惜我只是個偽靈根,以後估計幫不到你什麽忙了,嘿嘿。”
聽到鄒言這話,李曉靈只是吐吐舌頭:“你怎麽現在說話也這麽假正經,其實…”說著,她突然低下頭,聲音也變小了不少:“其實我不在乎什麽靈根,我只希望…”說到這裡,女孩的臉上騰起一片緋紅,用鄒言聽不見的聲音說:“我只希望不要和言哥哥分開而已。”
只是,其他通過測試的弟子,對鄒言就沒什麽好臉色了。方子軒冷哼一聲,把臉撇到一邊,但到底也沒說出什麽挑釁的話。另外幾個外門弟子就沉不住氣了,互相之間竊竊私語:“這就是個偽靈根,怎麽也進宗門了?”
“誰知道呢,也可能人家有什麽過人之處吧。”
“過人之處個屁,你看他穿的那衣服,整個一個鄉下土包子。”
“要我說,長老就是看他可憐,才給他個外門弟子當。”
李福在人群中更是陰陽怪氣:“有些人啊,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鳥窩裡的野種,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李福!”李曉靈聽了他們的閑言碎語, 正要上去爭辯,卻別鄒言一把拉住,初入門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就在此時,幾個通過測試的外門弟子中,之前那個皮膚黑黝黝的少年卻主動走向鄒言,說道:“俺叫武國源,俺們以後就是同門師兄弟了,大家以後多多照顧。”說著朝兩人行了一禮。
鄒言和李曉靈見狀,也都回禮,鄒言說:“在下鄒言,這位是李曉靈,我們是同村的,不知武兄弟從哪裡來?“
武國源擺擺手:“俺從南邊來,小地方不值一提。”
鄒言接著說:“武兄弟剛剛為鄒某仗義執言,鄒某感激不盡。”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武國源剛剛並沒有為鄒言說什麽。但是就在其他人冷嘲熱諷,隱隱有孤立鄒言的架勢時,他主動過來和鄒言搭話,確實也算是仗義執言了。
“哼”,武國源卻顯得滿不在乎:“要俺說,那些人小心眼的很,和他們在一起讓人好不自在。俺看的出來,你們都是實誠人,俺還不稀罕和他們在一起嘞。”說著還往另外幾個外門弟子邊上白了一眼。
武國源的樣子,讓李曉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道:“你這個人好有意思啊!”
武國源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李姑娘,俺就是這個性子,你莫笑俺。”
鄒言聽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終於松弛了下來。他極目向山下望去,但是黑夜像一堵不通風的牆,夜晚的籠罩下,山下什麽也看不清,就如同自己和李曉靈的未來一樣,仍然籠罩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