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軒,李曉靈,你二人隨我去拜見其他長老。”弘機長老走下高台,從袖中取出一片樹葉,只見那葉子在空中不斷變大,等到落到地上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可供數人站立的巨大葉片。弘機道人率先走上葉片,接著向李曉靈和方子軒二人示意。
方子軒用輕蔑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剩下的眾人,接著便踏上了葉片飛舟,李曉靈也轉身向鄒言和武國源道別,登上了飛舟。幾乎是一瞬間,三人就隨著飛舟悄無聲息的飛進了茫茫夜空,看不見了。
“諸位外門弟子,請隨我上山。”剩下的幾名修士中為首的一人說到,此人面容俊朗,神態溫和,看上去是個好相與的。只見他也從懷中掏出一一個磁碟一般的圓形物件,示意眾人後退後,就將它擺在了地下。
很快,磁碟就開始輕微的震動,然後開始膨脹,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塊巨型的圓形平台,那修士跳上平台,接著示意其他人跟上。
鄒言和武國源對視一眼,便跟隨眾人跳了上去,很快,那圓盤便逐漸加速,向山上飛去。
雖然飛行的速度很快,風也凜冽的向眾人臉上吹來,但是站在圓盤上,身形卻並沒有感覺不穩,而是如履平地。
“這星輪舟也算是我派的一件寶物,不僅移動迅速,而且在上面走動都是如履平地。”那修士看眾人一臉驚訝的好奇神色,便主動解釋道:“不過和剛剛弘機長老的飛葉舟比起來,就差遠了。你們若是有能力精進修為,就可以學習禦劍飛行,速度不比飛舟差。”果然,除了這個修士之外,另外幾個登記的修士都沒有跟著上星輪舟,想必是有別的移動神通。
那修士接著說:“我是禦劍門首席內門弟子葉景澄,以後大家就都是同門師兄弟了。”
眾人見狀,都紛紛行禮:“見過葉師兄。”
葉景澄拜拜手,說道:“等會我會帶大家領取我禦劍門弟子道袍和入門功法,之後便要給你們分派工作,外門弟子除了修行之外,要完成宗門分配的工作。當然,宗門也會發放靈石和其他獎勵。原則上來說,你們都可以選擇自己的工作,不過有些地方的工作機會有限,講究一個先到先得。”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說:“哦對了,這靈石,是修仙界通用的貨幣,你們工作賺取的靈石,可以自己留著,也可以在宗門內兌換各種丹藥,功法。另外,你們雖然是外門弟子,但也不要灰心,若是能夠築基成功,也是可以成為內門弟子的。修行並非只看資質,機緣和道心有時候反而更加重要啊。”
眾人認真聽完他的一番話,紛紛拱手道:“多謝師兄教誨。”
接著,葉景澄又向眾人詳細介紹了外門弟子的工作,禦劍門作為主修劍道的法門,在煉器方面頗有建樹。因此,鑄劍房和靈劍池的工作,在外門弟子中是最搶手的,鑄劍房,顧名思義,就是煉器的場所,而靈劍池,則是淬煉鑄劍材料的地方。
除此之外,比較熱門的工作是藥田和丹爐。原因也很簡單,一顆稀有的藥材和丹藥,對修煉的幫助,可比枯坐十幾年修行要來的大多了,對於外門弟子而言,自身資質本就不足,尋求丹藥助力修為也是合情合理的。
藏經閣的工作比較冷門。駐守藏經閣雖然清閑,也能接觸到各種神通功法,但是對於外門弟子的資質來說,且不說這些功法他們能否理解,就算能夠看懂,也未必有能力修煉。故而除了少數悟性超人,或是有高人指點的弟子,很少有人選擇藏經閣弟子。
“禦劍門所在的九洛山,是整個梁國內靈氣最充盈之地,靈氣充盈不僅利於修煉,還使得整個九洛山上的野獸,更易受靈氣滋養而進化為妖獸。妖獸雖有修為但無心智,時常攻擊人類,因此許多關鍵地點,都需要外門弟子驅殺妖獸,這便是鎮守弟子。”葉景澄最後總結道。
外門弟子中,有比較見多識廣的就開始心思活絡起來了。
“聽我說,無論選哪個,一定不要做鎮守弟子。”
“當了鎮守弟子,聽說比進了藏經閣還要可怕。在藏經閣當弟子,只是落在書堆裡發霉,當了鎮守弟子,那就是生死有命嘍!”
“我聽人說,鎮守弟子裡面,落下殘疾的不少,前前後後還有不少人,直接喂了妖獸!”
“這也太可怕了,鎮守弟子不是應該有內門弟子坐鎮嗎?”
“哎呀你懂什麽,妖獸爪子又沒長眼睛,別人內門弟子,有什麽理由一定要保你周全啊!”
“為你的小命著想,還是不要去當鎮守弟子了吧!”
見大家有所顧慮,葉景澄又說:“大家的疑惑我都清楚,如今每一處駐守地界,都有築基期弟子坐鎮。並且,現在殺死的妖獸,除了煉器材料要上交一半之外,其他東西,包括妖丹,都允許大家自己保留。不僅如此,鎮守弟子每殺一隻妖物,我們還會發放靈石作為獎勵。當然,獵殺妖獸確實存在風險,大家還是根據自己的實力,謹慎考慮,量力而行。”
聽了這話,眾人又陷入新一輪的討論。這時,武國源湊到鄒言身邊,小聲對鄒言說:“鄒兄弟,等會擇業時,和我一起做鎮守弟子可好?”
鄒言疑惑的問:“剛剛他們不是說,鎮守弟子風險極高,一不小心就非死即傷,武兄弟為何還著急去趟這趟渾水?”
武國源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氣,神秘兮兮的對鄒言說:“兄弟放心,盡管包在俺身上,你要是信的過俺,一會跟俺一起做鎮守弟子去。”
談話間,星輪舟終於慢了下來,最後輕輕停在了一個廣場上。
“這裡是宗門廣場,大家都去領取自己的道袍和入門的基礎功法。”在葉景澄的帶領下,眾人魚貫跳下星輪盤,早有接引的外門弟子在等候。
等眾人領了物件,葉景澄又帶眾人來到一個石台,上面擺放著二十來個不同顏色的令牌。
“這些令牌,代表著不同的外門身份,綠色代表藥田弟子,藍色代表丹爐弟子,紅色代表靈劍池弟子,紫色代表鑄劍房弟子,白色代表鎮守弟子,大家自行挑選,先來後…”葉景澄還沒說完,眾人就爭先恐後的衝上前
“這個靈劍池的牌子我要了!”
“這個丹房牌子是我先拿到的!”
“你放手,這個牌子是我的!”
由於熱門的牌子並不多,場面很快就混亂了起來。武國源給鄒言了一個眼神,便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拿了一個白色的鎮守弟子牌。鄒言見他如此自信,心裡不禁也思量起來。
按理說,禦劍門善於煉器,靈劍池和鑄劍房自然是最好的去處。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好的資源自然是能者居之,鑄劍房靈劍池這樣的地方關系必定盤根錯節,自己作為一個偽靈根,即使進入這些地方,恐怕意義也不大,藥田和丹房也是同理。
至於藏經閣弟子,雖然清閑,但自身若是沒有超常的悟性,恐怕也難以有所成就。綜上看來,鎮守弟子雖然危險,但看著武國源信心滿滿的保證,也許也值得一試?
李福搶到了靈劍池的牌子,轉過身見鄒言什麽都沒有拿到,又看桌子上的牌子還剩下一些好的沒被搶到,便心生歹意,走過來故意攔住鄒言,說道:“鄒言,你可別挑挑揀揀的,這裡可沒有李元思護著你了。”說著,一邊拖延時間,站在鄒言身前,聲音不減的繼續對著鄒言說道:“你這樣沒娘的野種,在哪裡都只能夾著尾巴做人,懂麽?”
他罵的高興了,轉過身來,突然迎面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什麽人?”李福惡狠狠的叫道,抬頭一看,卻看到武國源黝黑壯碩的身體,脾氣頓時沒了一半。他平時作威作福,都是依仗著他哥哥,現在哥哥李天不在身邊,又見武國源不好惹的樣子,隻好默不做聲的走開了。
不過此時,桌子上的牌子也被搶的差不多了。李福見狀,在一旁對鄒言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嘲笑表情。
“呸!”武國源在他身後罵道:“沒教養的東西!”
與此同時,眾人也基本都拿好了牌子,搶到心儀牌子的人一臉歡喜,沒有拿到想要的牌子的人,則滿臉苦悶,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一眨眼間,就只剩下藏經閣和鎮守弟子的牌子了。鄒言一臉苦笑,回想起李天李福對自己的欺辱,又想起李春芳對自己的打罵,心中一橫,走上前拿起了一個白色牌子。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搏一搏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