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時,帶走了一個承諾,一個男人的承諾。
她不確定這個男人是否能夠實現這個承諾,但是她還是信了。
第一次她信了,無理由的相信了這個男人···
洛仙離開之後,薑河再次回到了他下榻的那個客棧。
這一次,卻是客棧的小二給他帶了另一個人給他的東西。
這是一本書,一本很厚的書,書上記載著關於勇毅侯府遭受陷害的所有情報信息。
看著這些情報,薑河滿意的笑了。
這份情報來源六扇門,是薑河花了一千兩黃金從鐵無情手上買來的。
有時候錢還是很好用的!
薑河大致看了一遍鐵無情提供的這份情報,與他的猜想大致無二。
無非就是軍方完全將軍權握在手中,觸及了當今皇宮裡剛剛登基的那位的利益。
所以,宮裡的那位為了樹立威信殺雞儆猴,很不幸勇毅侯薑尚清就成了這個用來儆猴的雞。
至於證據什麽的,對於上位者來說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對於薑河來說證據卻十分重要,他要的又不僅僅只是復仇,而是要為勇毅侯府洗刷冤屈。
勇毅侯府為大明,為九州忠心耿耿戍守疆域百十年,不能因為莫須有的一個勾連敵國的罪名就蒙上不白之冤,毀了薑家幾輩子辛辛苦苦累積的名聲。
看著面前情報上的內容,薑河面色沉重,心中卻是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那位竟然是以侯府倒賣軍械物資給韃靼這麽個理由,說明的確有這麽一件事情存在,那也就是說只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這件事情上做的手腳,揪出幕後真正倒賣物資的這個人,那也就可以為侯府伸冤了!”
薑河望向北方,目光深邃,這個案子的主要戰場終究還是在北方,那個淒涼苦寒之地。
薑河思襯了片刻,心中大致已經有了一個盤算。
···
寒冬還沒過去,京城卻是十分的熱鬧。
臨近年關,每個人的臉上多少都帶著點過年的喜慶。
薑河走在喧鬧的街道上不禁將眼前的景象開始和記憶中的進行對比,記憶裡上次這麽悠閑的逛街還是十年前。
那時的他不到一米四,跟著他的娘親還有娘親身邊的幾個侍女姐姐一起,吃著糖葫蘆偶爾還買些新奇的玩意兒,倒是挺有趣的。
後來他去了白鹿洞書院,這一去就是十年之久,卻也成了天人永別。
薑河尋了一處熱鬧的酒館踏了進去。
也不知是不是酒館的廚藝很好還是說酒館的酒太香,酒館裡喝酒的人倒是不少。
薑河尋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幾道精致的小菜,又拿出一瓶台子自斟自飲起來。
說實話,自從從寶箱裡開出五糧液還有台子之後,薑河對這世界的美酒就沒了什麽興趣。
倒不是說這世界的酒不香,實在是這世界沒有蒸餾技術,酒水裡多少還是有些雜質,而且度數也並不高。
自從薑河練武之後,身體素質有了很大的加強,更別說薑河練了金鍾罩之後,更是喝不出醉酒的感覺出來,所以每逢薑河想要喝酒都會拿出一瓶台子出來。
反正他背包裡台子和五糧液還有大幾十瓶,他又不是經常喝酒,這麽多酒還是夠他喝上一段時間的。
薑河剛喝了兩杯,濃重的酒香就引得酒館裡一眾好酒之人紛紛側目。
不過當他們打量了薑河的穿著之後,還是明智的選擇了無視。
能在京城混的,多少都有幾分眼力,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薑河的氣質與穿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們自然不會為了一點口腹之欲而得罪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公子哥兒。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住對美酒的喜好。
薑河正品著酒吃著菜,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腳步聲。
這聲音很輕,若是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來。
薑河自問哪怕以他現在的修為和輕功造詣也未必能做到對方這種程度。
薑河還在猜測此人的身份,來人卻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薑河的旁邊,鼻息還在不斷聳動著。
“哇!好香的酒!”來人誇張的說道:“兄台一個人喝酒不覺得寂寞麽?不妨加我一個,給兄台解解悶。”
說著,來人也是不客氣,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個酒杯出來,又用衣襟擦了擦不客氣拿起台子就給自己倒上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酒水在口中不斷打轉,一股濃厚的醇香混合著酒精的辛辣不斷衝擊著來人的味蕾和神經。
半晌,此人才意猶未盡的將口中的酒液吞進腹中。
“好酒!好酒!哈哈!”這人哈哈大笑起來,又要再給自己再倒上一杯。
薑河面帶微笑,手上卻是不著痕跡的一把握住酒瓶就要將他手中的台子奪過來。
“兄台,你我素不相識,一杯算是我請你,再多就不是這麽算的了。”薑河微笑道。
這酒醇香非常,哪怕比之他喝過的所有美酒都要好上太多,來人也是知道此酒價值不凡,薑河這麽一說他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下崔略商,江湖上的朋友給面子都叫我追命,朋友要是有什麽債要追的隨時找我,我給你打五折,如何?”追命笑道。
“追命?”薑河心中一驚,此人輕功不凡,武功修為也有金剛人境,是他也不是不無可能。
只是這場景,若他是追命,那···
薑河笑著道:“原來是追命兄,薑河,你我相逢即是有緣,這酒我請你!”
說罷,薑河手指在桌上輕輕一點,台子竟是神奇的從桌上飛了起來。
薑河伸手將酒瓶接在手中,又是抬手一指一道酒線從瓶口飛出精準的落在追命面前的酒杯之中。
“隔空取物!薑兄弟小小年紀竟然也是先天高手,倒是在下孟浪了!”追命肅然道。
他出身市井,一步一步從一品不入流走到今天,什麽樣的高手他沒見過?
正因為高手見的太多,所以他更加惜命,所以他拚命修煉輕功為的就是哪一天萬一要是遇見打不過的高手,他還能逃得掉。
似薑河這一手隔空取物的手段,哪怕就是成就金剛人境多年的高手也未必能做得到這種程度,所以當他再看向薑河時眼神之中的重視程度卻是又多了幾分。
“追命兄倒是客氣了,美酒請你喝,朋友還是算了。”薑河淡淡說道。
“也是,公子手段高深,想來身份定然也不簡單,看不上在下也在情理之中。”追命說著站起身來,接著道:“既然成不了朋友,那這美酒在下卻是喝不起的。”
說罷,追命將杯中美酒倒在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追命,你不錯!很合我的胃口!可是,我卻是不想害你啊。”薑河輕酌了一口台子淡然說道。
追命離開的腳步猛然一頓,轉身看著薑河:“我既喝了你一杯美酒,來日我也幫你追一筆債,這杯酒就算是定金。”
說罷,追命直接向酒樓另一端走去。
薑河的目光穿過人群,卻是又看見他走到了另一人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薑河喝著酒吃著菜,遠遠的只能看到一點東西,卻是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麽。
不多時,那人卻是突然從追命手上搶過什麽東西,逃也似的就在酒館之內亂竄起來。
追命自然也不會放任此人從他手上逃走,立馬施展輕功在小小的酒樓之內追擊。
那人的輕功顯然不及追命,哪怕酒樓之中有眾多酒客阻擋,依舊還是被追命抓住了肩膀。
眼看這場鬧劇就要落下帷幕,那人卻是身形一晃,竟然一分為五,出現五道相同的身影分別向五個方向逃了出去。
而追命手中那道身影卻是“嘭”的一聲只剩下一件衣衫,再沒有了那人的身影。
“分身術?”薑河目光微凝,他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等神奇的武功。
雖然這分身術並不是特別高明,薑河只是稍微分辨一下就能通過幾道人影的腳步就能看得出來這幾人之中哪個是真身,也不妨礙他對這門武功的興趣。
正好,其中一道分身正朝著薑河這個方向逃竄而來。
薑河正要出手,看看其真正的奧妙所在。
那分身的身後卻是突的出現一柄凶煞的寶劍,這柄比阿飛原先那柄鐵片劍看起來好不了多少的鐵劍劃過分身的腰,卻是又一道分身消失。
酒樓之中依舊還有三道身影還在奔逃,薑河正欲起身,忽地又是感覺一道神奇的力量似乎從他的身上掃了過去。
薑河心神一凝,卻是已經猜出這力量的出處。
目光朝著三樓一處角落望了過去,只見那裡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面容清冷的黑衣少女。
許是察覺到薑河的目光,那少女同樣也朝著薑河這邊看了過來。
“無情···鐵手···倒是有趣了!”薑河嘴角扯起一絲笑意,端起手中玉盞朝著二人遙遙一敬。
不過,薑河這自認深邃的目光落在這少女的眼中意味卻是又不一樣了···
無情翻了個白眼,朝著薑河輕啐了一聲:“登徒子!”
接著又朝身後的鐵手擺了擺手,鐵手狠狠瞪了一眼薑河,又將無情推回身後的廂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