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瞥了一眼窗外並無細看,將杯中酒一口悶掉後,用習以為常的口氣道:“管?管什麽?他們幾個家裡拎出來都能再組一個朝堂了,別說當街打人了,就算是把那人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麽。”
“為首那少年郎看著還挺有英氣的,想不到卻是此等紈絝。”那外鄉人歎氣說道。
“英氣?”另一人納悶,按理來說穎都這幾個紈絝裡不應該有英氣的公子哥,於是那人又仔細看向窗外,將看到為首那人時還並沒什麽反應,直到看到少年腰間那枚獨特的玉牌,頓時瞪大了眼睛。
“顧…顧清河?”那人說著還激動的站了起來。
隨後酒樓裡其他人聽到聲音後也紛紛向外看去,都在看到顧清河腰間那特製玉佩時目瞪口呆。
“小霸王回來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隨後整座酒樓為之顫抖,除了某些異鄉人以外,絕大多數辰國人都急急忙忙跑回家去報信,看的那些異鄉人一愣一愣的。
有妻子的得叮囑妻子不得出門關好門窗,有女兒的得安守閨中,就連有母親的都得叮囑母親無事不出門。
第一個發現顧清河那人也將準備回家,卻被那異鄉客拉住追問那顧清河是什麽來路,眼見顧清河進了浮夢閣,那人也不急了,又坐下飲了一杯,緩緩開口道:
“顧清河,是顧家直系一脈嫡長子,也是辰國第一紈絝,要說此人做的惡事,那是講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小小年紀心腸歹毒的很,又是拿屎尿給人洗澡啦,又是拿馬溜人啦,最可惡的是有次竟然將數百名女流無論老少全都帶到城頭做深蹲!”
“等等打住打住,前面說的確實挺可狠,可做深蹲是什麽情況?”
“哼,那次除了他顧家家丁外沒人看到具體什麽情況,誰知道她們到底是做深蹲呢還是別的事情,總之顧家家丁傳出來的話就是做深蹲,至於那些個女流回到家後只是嚎啕大哭,什麽都不肯說,估計啊,是被威脅了。”
那異鄉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些事情你們辰國國君不管嗎?不怕百姓怨聲載道?”
“你啊,能說出這句話就是因為完全不了解顧家,好歹也是我辰國第一世家,豈是那麽簡單?”
那異鄉客聞言愈發好奇,連忙催促那人繼續講,那人卻不慌不忙的將壺中酒飲盡,舉起空了的酒壺往下倒了倒,那異鄉客頓感無奈,只能道了聲小二再來一壺,那人嘿嘿一笑,這才繼續講道:
“顧家第一任當家的便是我辰國第一位王上的師傅,同時也是我辰國第一位丞相,要說那人可真是絕代智囊,能在那種混亂的時代下為我辰國取下這番大的基業,從我辰國一無所有到現在的一草一木都全托那位,可以說是若沒有他顧家,便沒有我辰國,而後來立國以後,我國第一位王便下令從此顧家便是辰國一人之下的第一世家,可見王不跪,見貴族不禮,也就是我辰國沒稱帝罷了,要不然他顧家怎麽也得當個異姓王,不過帝王心術卻並不允許他顧家一家獨大,往後的每一代辰國君主都在慢慢的削弱顧家勢力,直到如今,原本朝堂上顧家一家獨大,幾乎滿堂都是他顧家族人,現在嘛,只有他顧家家主才能身居國師一位,其余族人官職大多都不配上朝了,能在朝堂上說的上話的也就只有那幾位,以後啊可能就更少咯,他顧清河作為直系唯一的嫡子這副樣子,以後必然沒什麽大出息,顧家,強不過幾代咯。”
“那按兄台所言,他顧家已然說不上話,為什麽你們王不聯合其他朝臣一同將他們最後的人也給下了呢,再找個借口給滅了,一絕後患。”
那人搖了搖頭,歎道:“第一位王上臨終前交代了一句話,對他顧家,隻可削,不可滅。”
.....
浮夢閣內
“喲,幾位公子,歡迎來我浮夢閣,可有相好的姑娘或者要點的姑娘?”幾人剛進門迎面便來了一位老鴇,殷勤的問道。
王碩海和柳雲陸各說了一位姑娘的名號,像是老常客了,而另外幾人也都紛紛點了幾位姑娘,顧清河則開口道:“老鴇,把你們這所有的清倌人都給我叫來。”
此話一出旁邊幾位公子哥們便呆愣原地,王碩海對著顧清河豎起了大拇指,滿臉佩服的說道:“清河兄,還是你會玩,要玩還得玩隻賣藝的,兄弟幾個學著點,玩紅倌人算什麽本事,玩的起清倌人才叫厲害。”
一旁幾人也點頭附和,一陣馬屁便傳入顧清河耳中。
那老鴇先聽顧清河所言還並未放在心上,隻當是哪家傻子來這裡大放厥詞,直到王碩海叫顧清河名字,再加上那番話,老鴇一下就腿軟了,連忙跪倒在地哭喊道:“顧小霸...不不,清河公子啊,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清倌人隻賣藝不賣身的啊,我怎麽可能強行逼迫她們呢,哪怕您要所有的紅倌人我都能給您,可唯獨這清倌人...規矩不能破啊。 ”
“好好,規矩不能破是吧?那我便看看你這樓能不能破,給我砸!”顧清河一臉狠厲道。
手底下十數個家丁便開始東摔西砸,那老鴇哭喊著卻沒法阻攔,本來還紙醉金迷的樓客聽到動靜後紛紛跑了出去,片刻後整個大堂便被砸的一片狼藉,顧清河還是不滿意,大聲吼道:“將所有的倌人們全都帶出來,兄弟們若有相中的便直接帶走做妾,相不中的帶回去當個仆人也不錯。”那幫公子哥頓時按耐不住,雖說以他們的身份帶回去做妾是不可能,可白白得來個美嬌娘丫鬟又有誰不樂意呢,顧清河又對著顧清宇道:“宇弟,我看以後穎都就沒有浮夢閣這個地方了。”
顧清宇無奈一笑點頭稱是,他還能說什麽,帶這位主出來散個心都不容易,不弄出點動靜那對這位主來說都不算出街。
正當家丁們準備動手去抓那些倌人時,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走進來一大一小兩個身著黑色飛魚服的男人,那大的並沒有多大,約莫二十有五,那小的也不是很小,十二三歲左右,那大的一進來便朗聲道:“鎮安司辦事,何人在此造...”
那大的也算眼尖,話沒說完便看到顧清河腰間的玉佩,語氣瞬間軟了下來,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將最後那個字念了出來“次....”
隨後語氣快速地說道:“各位你們繼續忙,我走錯了,告辭。”說完不等回話,連忙拉起那小的就準備奪門而出,生怕再多待一秒就走不掉了。
“慢著!”
顧清河開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