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齊將軍很希望我兒死嗎?怎麽就證據確鑿了,只是鎮安司隻發現我兒而已,萬一是某些居心叵測之輩故意陷害呢?”
顧彥豐說到故意倆字的時候還刻意加重了幾個音調。
“你…”
“夠了!”
齊鎮國話未說完便被方槐打斷。
“孤說出去的事情便不會改了,此事不用再議。”
一國之君的威嚴散發,倆人各諾了一聲後不再說話。
“王上,草民有一事相求。”
顧清河開口。
“說吧”
“草民想向王上要倆個人協助破案。”
方槐聞言先是在心中做了一番抉擇,隨後開口問道:
“你想要誰?”
“鎮安司指揮使郝柒和鎮安司鎮撫使曹應世。”
“孤允了,另外孤再允你一塊令牌,有此令牌在無人能阻你查案。”
“多謝王上”
顧清河一拱手道。
慎微見無人再啟奏,便又道了句退朝,眾臣跪禮後紛紛退去。
“顧國師留步!”
顧清河和顧彥豐並排走著,還沒等父子二人溝通幾句,顧彥豐便被身後的小太監叫住。
“顧國師,王上有請養心殿一敘。”
顧彥豐點了點頭,心中已了然為何叫他,轉身對著顧清河囑咐了幾句便跟著小太監朝著養心殿而去。
養心殿內
邁入養心殿後小太監將房門關閉,顧彥豐卻見方槐端坐在一副棋盤前思考著什麽。
見顧彥豐進來,方槐起身笑言道:“國師啊,孤可是好久沒找你下過棋了,今日孤來了興致,可又難尋敵手,便想到了國師,來坐!”
顧彥豐苦笑,道了聲:“王上,您這可真是折煞我也,我這棋術怎能和您相比呢。”
話雖這麽說,可顧彥豐還是坐在了方槐對面。
“哎~國師此言差矣,孤覺得唯一能和孤較個高低的只有國師你了,莫要再自謙了。”
說罷方槐舉起一顆黑子落在了天元的位置,這局棋就這麽開始了。
約莫一柱香的功夫後。
“哈哈哈哈,國師老矣,這局棋最終還是孤勝了啊,國師你的棋勢,已然是副死棋。”方槐說著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
“臣微末棋術,怎敢與王上爭輝呢。”
“國師你是不是心中在埋怨孤?”
“怨孤讓你們父子團聚了沒幾天便分了開來。”
“臣並不這樣想,微臣的兒子微臣知曉,雖性情頑劣了些,可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臣也並不怨王上,只是小人作祟罷了。”
“可萬一他破不了這案呢?孤說出的話可是不會變的,他要是破不了,孤可真的會…”
方槐說到這便沒再說,顧彥豐低著頭低沉道:
“微臣相信微臣的兒子,他一定能破得此案。”
“也罷也罷,孤也不想小人得逞,那便願他成功破案吧。”
方槐背對著顧彥豐望著窗外的陽光說道。
可方槐沒看到的是,顧彥豐趁他不注意,將一顆白子落在了一個必死的位置,白子雖死,可卻破了死棋的局面,破而後立!
局勢直接逆轉,白棋隱有獲勝之勢,可這盤棋卻沒法繼續下去,勝敗也無法得知。
顧彥豐隨手撥弄了幾下棋盤將棋子弄混,起身後向方槐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
鎮安司
顧清河一下了朝後便急急忙忙跑到這裡來領他的倆個助手來了,時間有限,由不得他耽誤。
在通報過後顧清河坐在藤椅上等待了片刻後,終於看到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走了過來。
“清河公子,又見面了。”郝柒走上前來一拱手道。
而曹應世則擺著個臉,雙手抱在胸前側著頭不去看顧清河。
“郝指揮使不必多禮,此番案件我還得多靠你們二人相助。”
“清河公子放心,我二人必定竭力相助。”
郝柒微微躬身抱拳道,見曹應世沒動靜,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曹應世這才極不情願的躬身抱拳懶散的道了一句必竭力相助。
顧清河伸手虛扶道:“那便多謝郝指揮使和曹鎮撫使了。”
“清河公子不必如此客氣,直接叫我等名字便是。”
“既如此那我便喚你一聲郝兄了,時間緊張,若倆位沒別的事的話,就來探討一下案情吧。”
“先等一下!”
曹應世忽然大喊道。
“我先和我老大說點事情,你稍微等會兒。”
說罷也不等顧清河反應,拉著郝柒就往外走,郝柒無奈,只能對顧清河歉意一笑跟著曹應世走了出去。
“老大,難道我們真的要幫他嗎?他可是個壞蛋紈絝,昨天還乾出那種事情,要我看就做做樣子算了,再說了,萬一那府人要真是他殺的,我們豈不是助紂為虐了?”
郝柒歎了口氣抬頭望著天空說道:
“不管怎麽著,這個案是一定要查,不僅要查,還得仔細查,就算不為他顧清河,也要為那一府的冤魂。”
郝柒說罷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後繼續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顧清河其實並不是傳聞中的那種人,昨天晚上我又派人去探了,顧清河確實只是叫那些倌人們表演,並未做什麽出格的事,而且在威逼下有個清倌人說顧清河臨走還給他們每人一錠銀子,再加上今天又對我們禮貌有加,我總覺得他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你可得了吧,他要不是有求於我們,怎麽可能好聲好氣的說話,不過你說的也對,就算不為他,也要為那一府的人破了這案。”
兩人心中各有了決定,於是又走了回去帶著顧清河去鎮安司安定樓內商討案情。
“我先來整理一下事情的整個經過。”
顧清河喝了一杯茶後邊思索邊說道:
“我先是在那個巷子裡看到兩道身影,能確定的是有一個女子,另一個身影身著黑衣分不清男女,那女子被那黑衣拖拽過去,然後我跟上去便到了錢府,隨後我就看到了屋頂有黑影閃過,再然後就是被你們鎮安司的人帶走。”
“按這麽來說那挾持女子的黑衣和屠府的那人絕不是同一人,時間對不上,就算是高手也不可能在那麽短時間內做到引你過去然後瞬間解決一府人。”
郝柒只是聽顧清河講了一遍,便立馬拆分出其中關鍵,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關鍵是報案的人是誰,這報案的人又怎麽知道錢府被屠?據我看來,這報案的人也是黑衣那一夥的,一個負責引你過去,一個負責屠掉一府,另一個就負責引我們鎮安司過來。”
“你們當時接到報案是怎麽樣的?”
顧清河問道。
“嗯…據許指揮使所說,當時他在值守突然從門外射入一根箭矢,上面就有書信寫著禮部侍郎有難,速去,許指揮使就連忙帶人去看了,要是是惡作劇那只能認倒霉,可要是真的那就是我們鎮安司失職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曹應世忽然開口道。
“那支箭矢我們也查看過了,並無異常之處。”
郝柒接過話茬說道。
幾人又苦思許久還是沒有想法,顧清河起身說道:
“當今線索還是太少,為今之計還是先去查驗一下屍體,看能不能發現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