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空的聲音響起,柔雨抬眼看去,一道流光向她襲來,竟比那風柔劍攻擊的速度還要快,眨眼便至,來不及殺顧清河,連忙抽劍回擋。
卻未曾想到那流光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竟直接卷起風柔劍,柔雨見狀連忙松手輾轉身子後退了一步,與那道流光堪堪錯過,但那道流光周邊帶動的風刃卻還是劃傷了柔雨身上好幾處地方,甚至連那張純白色的面具都被割碎掉落在地。
那流光速度不停,在穿過了郝柒所處的那片霧後便重重砸落在地,引起一片飛石,但那道困住郝柒的霧也頓時散去,郝柒散去罡氣看向那流光降落的位置。
卻見地面被砸出一個約有一米多深的大坑,坑中只有一支箭矢的箭尾,郝柒再次抬頭看去,卻不知何時,那道圍著他們的霧氣結界已經散去,在距他們兩百多米遠的一處極高燈杆上,一人身披月色,持弓而立。
同時柔雨也看清了此人,面色驚懼的暗道了聲不好,隨後連忙隱入霧中極速脫逃,那人見一擊未果,似是十分懊惱,見柔雨要跑,抬手便又是一道流光追出,流光速度之快,不過一瞬,便已穿過那道霧氣。
隨後霧氣散去,柔雨身形露出,只見柔雨身中一箭,身形極速下墜,最後重重摔在了地面上口吐鮮血沒了生機。
“兩箭殺龍虎!”
郝柒望著眼前一幕心中震撼至極,方才還將他們幾人如同螞蟻一般虐殺的柔雨在此人面前撐不過一招便死了。
那人見柔雨死了後從燈杆上躍起,隨後徑直落在了郝柒面前,郝柒這才看清眼前這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著一襲墨色黑衣,黑衣上卻又繡著許多金色的羽毛,栩栩如生,頭戴一頂官製烏紗冠帽,手持長弓通體金色,還繪有幾隻青雀。
郝柒看見此人衣物後頓時聯想到一人,連忙單膝跪地行禮道:
“在下鎮安司指揮使郝柒,見過南宮羽統領。”
“郝指揮使不必多禮,如今這賊子膽子倒也真大,我不過稍不注意,這聽雨閣便敢在王城內行刺,好在我感應到這邊戰鬥的波動,也不算來遲,要不是這霧氣結界影響視線,方才第一箭的時候她便死了。”
此時顧清河也帶著秋夜走了過來,對著南宮羽道了聲謝。
“清河公子不必多禮,這本就是我份內之事,公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今日早朝便是公子你最後的時限了,如今已然寅時五刻,再過三刻便是卯時上朝的時間,公子若是已有證據,便趕緊去吧,若是誤了時辰,後果可不堪設想。”
顧清河一愣隨即看了眼月亮方位,連忙帶著書信便準備走,卻被郝柒叫住。
“憑公子的速度只怕來不及,我替你去送!”
郝柒說罷便運功準備出發,卻在邁出一步後癱倒在地。
“郝指揮使莫要白費力氣了,你雖常年習武,可那體內寒氣也不是那麽好消的,幸虧你有罡氣在體,若換成常人早已沒了氣息。”
南宮羽說到這又看了眼顧清河道:
“公子隻管去便是,你的這幾位朋友我都看過了,無事,至於郝指揮使,我會幫他去除體內寒氣的。”
“有勞了。”
顧清河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連忙帶著書信朝宮中疾奔而去。
......
卯時朝上
“王上,今日便是顧清河的最後一天,可如今這朝會都開始了,卻不見其人,依臣看來,怕不是已經畏罪潛逃了。”
齊鎮國出言進諫道。
“齊匹夫莫要辱我顧家和我兒名聲,我兒斷不會如此,許是有事耽擱了。”
顧彥豐反對道。
“哼,少在這裝什麽無辜,你兒潛逃估計就是你安排的吧?”
“夠了!”
方槐一拍王案製止了倆人的爭吵,隨後出言道:
“為了不讓顧愛卿寒心,不讓天下人說孤無情,孤再給他半炷香的時間,若時間到了顧清河還沒趕來,那便...那便發布通緝令,告知天下!”
隨著太監點燃那盆上載著的半炷香,顧彥豐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而齊鎮國則一臉得逞的暗暗發笑。
半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但在顧彥豐看來卻是好比過去了一年般那樣漫長,眼看那半炷香見底可卻還沒傳來任何消息,顧彥豐攥著拳頭,這心中已經開始想著後路,隨著那最後的一點香灰落下,半炷香徹底燒完。
“顧家顧清河已到!”
還沒等齊鎮國高興,太監那尖銳的嗓音傳入殿內,顧彥豐緊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松了口氣看著齊鎮國笑問道:
“怎麽樣齊將軍,我就說了我兒絕不會脫逃。”
齊鎮國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咬了咬牙卻並未說話,誰都沒有注意到朝堂上的某個武將已然開始瑟瑟發抖。
在得了方槐的同意後,顧清河踏入了殿內,喘著氣緩步上前跪禮道:
“草民顧清河,見過王上,王上千歲”
“清河不必多禮,起來吧,這幾日可有查到案件真相?”
“自是不負王上所托,成功查清案件所有往來。”
顧清河說罷從懷中掏出那摞信件呈上,慎微一揮手,那摞信件便緩緩落在了王案上,方槐拆開信件查看,半晌後。
“混帳東西!平寇將軍劉豹何在?”
方槐將信件用力一扔,起身怒吼道。
“臣....臣在。”
劉豹顫顫巍巍走出結巴著說道。
“你身為我辰國將軍,竟和殺手組織私下往來,謀害我辰國官員,該當何罪?”
劉豹聞言腿一軟便跪了下來連忙磕頭道:
“王上,冤枉啊冤枉,微臣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微臣對辰國忠心耿耿啊,一定,一定是有小人從中作梗,陷害微臣,求王上明鑒呐。”
此時齊鎮國也走出說道:
“王上,微臣也認為劉將軍所言不錯,僅憑一些書信就定罪,未免有些過於草率,畢竟書信是可以造假的,難免有小人故意陷害。”
方槐看了眼齊鎮國後思考著問道:
“那依齊愛卿所言,該怎麽辦?”
齊鎮國聞言一喜,連忙道:
“若是顧清河沒有別的證據,自然是不能胡亂定罪...”
“誰說沒有其他證據了?”
“王上, 南宮統領帶著一少年和兩具屍體求見。”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傳來,方槐道了聲宣,便見秋夜和南宮羽走了進來,身後幾個小太監抬著屍體跟著進來。
本來一直沉默寡言的丞相安墨為在看到秋夜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兩人走到殿前跪禮道:
“草民、微臣見過王上,王上千歲。”
“起來吧,這位少年方才說有其他證據?”
“回王上的話,不錯,這兩具屍體,一具是屠了錢府滿門的聽雨閣殺手柔雨,而另一個則是被挾持引顧清河去錢府的女子。”
隨後秋夜便將案件的整個經過講了一遍,邊講還邊指著屍體上的細節,可卻沒注意到一旁的安墨為已然氣的吹胡子瞪眼了。
“王上若是不信,可以看看劉豹將軍身上的傷口是否對的上。”
方槐朝旁邊的慎微示意了一眼,慎微會意,抬手一揮,劉豹的上衣便爆裂開來,手臂上赫然便是那道貓撓般的傷口。
“事到如今你可還有要狡辯的?”
方槐威嚴的聲音傳來,劉豹則是一個勁的磕頭說著饒命。
“哼,帶下去,即刻問斬!”
隨後劉豹便被幾個士兵拖了出去,臨走前劉豹看的最後一眼便是齊鎮國,隨後外面傳來聲響,已是身首異處。
南宮羽突然上前在方槐耳邊耳語了幾句什麽,方槐聞言先是憤怒隨後又收斂表情點了點頭示意南宮羽回去。
“想不到顧清河你竟然在王城遇刺了,也難怪會遲來,此事倒是怨孤考慮不周,可有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