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齊鎮國管下無方,從今日起罰俸一年,停兵權一年!”
“啊?”
齊鎮國聞言頓時滿臉的不可置信。
“愣著幹什麽,是想抗旨嗎?”
方槐怒道。
“臣,臣接旨,謝王上寬宏。”
齊鎮國跪地惶恐著說罷用怨恨的眼神看了眼顧清河。
......
退朝後街道上,顧清河和秋夜並肩而行。
“秋夜兄,你們來的倒還真是時候,不然憑那姓齊的舌頭,恐怕事情還要再亂上一亂。”
秋夜點頭:“此事還多虧南宮統領,若不是他提醒,差點都把這事忘了,我們在把郝兄他們安排妥當後便急忙帶著屍體趕了過來。”
“這南宮統領究竟是何人,為什麽你們都認識?”顧清河不解。
秋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顧清河,卻又突然想起顧清河五年未歸,乾咳了一聲後解釋道:
“五年前王上組建了一支親衛隊,這支親衛隊全由辰國各地對我辰國忠心耿耿的一玄高手組成,一共十六名,而南宮統領,也就是南宮羽,就是這支親衛隊的統領,境界早已至玄鳳境,據說在他小的時候家中出事,是王上出面救了他一家,然後他就對王上忠心耿耿,再加上天賦異稟使的一手好弓,王上還親自賜予他一柄絕世好弓,名喚‘金胎描雀弓’,這支親衛隊便專門負責整個王城的安全。”
講著講著不知不覺間竟已經走到丞相府門前,秋夜正欲告別,卻突然聽到身後大門打開,回頭一看,安墨為正滿臉怒氣的看著他。
秋夜慌忙低頭:“見過家主。”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安墨為摸胡子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就差揪下來一把了。
“逆子!還學會在你爹面前演戲了?”
安墨為氣的胡子微顫,怒道。
“逆子?”顧清河聞言頓時心中像被雷劈一般,直劈的他頭皮發麻,心想:這安墨為不是就只有一個女兒嗎?頓時一個想法在腦海中誕生,隨後便揮之不去。
“你是安秋月!?”
顧清河瞪大了瞳孔後退了幾步指著安秋月問道。
但還沒等安秋月回話,安墨為瞪了他一眼語氣冰冷道:
“她是誰與顧公子沒有關系,以後你二人也不會再有往來,顧公子要是沒別的事便請回罷。”
說罷便拽著安秋月的胳膊拉入了府內,安秋月還想轉身說些什麽,大門卻被家丁緊緊閉上,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秋夜,秋月,丞相府,如此明顯我竟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顧清河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不斷自言自語著,雖然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但他卻還是不敢相信這幾日相談甚歡,朝夕相處下來的秋夜竟是他小時候的那個未婚妻安秋月。
......
丞相府內
“爹你放開我!”
已經走至閨房中的安秋月猛一用力將手抽出。
“好哇,真是翅膀硬了,不僅學會偷跑出去了,還學會頂撞爹了?”
“我沒有!”
安秋月滿臉不高興轉身說道。
“爹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少和顧家交道,尤其是那顧清河,臭名昭著,辰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五年前王上給你二人賜婚的時候爹都頭疼不知怎麽拒絕,幸好顧家那小子自己求著退婚了,可如今倒好,他剛回來你又眼巴巴的貼上去了。”
安墨為語重心長的說道。
“爹,顧清河他不是那樣的人,那些都是他迫不得已的,再說了我們兩家不是交好嗎?他遇到這種困難難道我們家就一直袖手旁觀?”
“你....你....”
安墨為抬著因為過於生氣而顫抖的手指著安秋月。
“你莫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只是這次並沒有得到安秋月的立刻回答,由於背對著,安墨為並未看清安秋月的表情,只是許久後安秋月才又轉過身來面色平淡的說道:
“沒有,爹你能不能別瞎猜了。”
安墨為平複了下心情:“爹不管你喜不喜他,爹也不管他是哪種人,只是以後你和他以及顧家,絕不能再有往來!”
“為何?我們與顧家不是一個陣營的嗎?”
安秋月起身激動的問道。
“沒有為何!”安墨為剛平複下來的心卻又燒了起來,他大吼道。
“他顧家是什麽?那是王上的眼中釘肉中刺,莫說王上,光辰國有多少人想覆滅他顧家?你說王上為什麽要讓顧家和我交好?真的是為了那所謂的帝王之術?錯!還不是因為想借著我們的手削弱顧家實力,強行把顧家綁在朝堂兩方勢力中的一方,這樣一來另一方勢力必然會想盡辦法對付顧家,顧家總有一天會被王上收拾掉的,和他們關系太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安秋月從未見過自己父親如此歇斯底裡的樣子,與自己印象中那個儒雅隨和的父親相差甚遠。
“總之。”安墨為將語調放低了一點。
“你以後絕不能再和顧家來往,好好在家反思幾個月吧。”
說罷便一甩袖袍走出門外,隨後門口便傳來上鎖的聲音。
安秋月聽到聲音卻並不慌忙,撇了撇嘴咬了一口桌上的蘋果後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
在辰國與乾國的交界處有一座山,這座山不受任何勢力與國家的影響,也沒有任何勢力和國家敢影響,山腳下每日都有大片的人想要上山,不單單因為這地方是天下四大名山之一的春秋山,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山上的那座學宮,天下第一學宮——春秋學宮。
春秋學宮位於春秋山山腰以上,至於山腳下那一大片的村落,全都是想來求學的人為了機緣寧願久等,所以在山腳下蓋出了一棟棟的房子,房子多了自然成了村落,至於為什麽不直接上山?那也得能破了周延儒設下的結界。
至於進這結界的方法,一則是以天封的實力強行攻破,二則是破了山壁上的那道周延儒設下的題,然近百年來,也只有六年前周延儒親自帶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圖新鮮好玩,隻用不到半刻時間便破了這百年來從未有人破過的難題。
由於正處夏季,春秋山上草木格外繁盛,山頂也被雲從覆蓋,使那座山頂的宏偉大殿更顯神秘,遠遠看去竟有種宛如仙境的感覺,此時通往山頂的路上,一位約莫而立之年的少女正緩緩行走著。
少女長相清秀脫俗, 雖然面色冷峻但卻更添了幾份生人莫近的仙氣感,少女身著一襲墨白相間的儒袍,頭髮則盤了起來用儒冠掩著,不時有下山的學子對著少女道一聲師姐好,少女只是微微頷首,待走到那座大殿門前,少女抬起玉手輕扣,隻扣了一下那門便自動開了,少女習以為常,邁步走了進去。
“師尊找我何事?”
少女走至一處簾帳前停了下來,望著簾帳後那道模糊的黑影問道,少女的聲音和長相一樣,都是那般的好聽,好聽中又帶著股冷冽。
而簾帳後那人卻並未著急回答少女的問題,先是感應了一番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不錯,看來你的墨道領悟也已可入聖境,這是第七個了吧?”
“回師尊話,是。”
“你還是不願放棄百道成聖啊,此一途終究非常人所能走,或許當你走至生命盡頭的那天也未必能成,你也願意?”
簾帳後那人似是在感歎。
“師尊不必每次都拷問我,弟子道心堅定。”
那少女言語肯定。
聞言簾帳後那人撫須微微一笑道:
“為師不逗你了,說要事,你已隨為師上山入宮六年有余,想必也是想家了,為師準你回家探親,也該放松放松,不要每日隻捧書苦讀。”
少女聞言一愣,家?是啊,自己出來太久,許是該回去看看了,看看自己那傲嬌老爹和那頑皮的弟弟。
想到這少女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來,使那座幾年未曾變過的冰山都融化了,簾帳後那人看少女如此,也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