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發現市場對金烏草的需求不小,所以加大了銷售量,如今手上只剩下最後20株金烏草待售。
這些日子他銷售的方式很多,而且每一次都會換不同的容貌,這加上這裡魚龍混雜,所以倒也一直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道友,買金烏草嗎?今日剛從地裡挖出來的,新鮮的很,煉丹好材料,買一送一,一株只要50顆靈石,來一株麽?”
“道友看看?25顆靈石一株,只剩最後一株了,賣完就收工。”
“金烏草道友當真不要?我家族剛搬來不久,算是給大家送福利,這麽好的品質還買三送一。價格?便宜的很,三株一共才100顆下品靈石。”
“......”
今日量有點多,在陳安賣力銷售之下,也花了不少時間才成功實現了目標。
順利清倉。
收起攤位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
陳安沒有多停留,快速返程。
擺攤坊市在城西,和客棧所在的鬧市區有一點距離,其中有一段路是廢棄屋舍區域,陳安安全起見,每次走這段路的時候都盡可能走大路。
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當進入這個區域的時候,陳安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總感覺自己似乎被一股氣息鎖定。
不是說前段時間剛殺了一個劫修以儆效尤嗎?難道又有劫修?
按理說,即便有劫修,應該也不至於盯上自己啊。
他這段時間異常小心,賣金烏草都是換容銷售的,而且金烏草雖然少,但在價格上卻絕不是最貴的靈材,比金烏草貴的且在賣的多的是。
應該不容易被盯上才對。
更重要的是,他這段時日走訪過坊市,賣丹藥的修士不少。
通常來說,賣丹藥的修士要比賣靈材的修士有錢多了。
劫修通常都是為了財,要盯也應該是盯上煉丹師才對。
然而。
沒等陳安多想。
身後的一個身影開始出現,並迅速逼近。
陳安心一沉,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迅速掉轉方向,往旁邊的巷子裡疾馳。
但幾息之後卻立馬停住了腳步。
巷子前方赫然站著一個修士。
“兩位是為了財?我這裡有點靈石,道友拿去,放在下離開如何?”陳安身處前後夾擊的態勢中,一邊評估著當前的地勢和局面,一邊試探道。
然而兩人並沒有回答陳安。
前方攔路的修士壓了壓帽簷,看不起容貌,淡淡道:
“陳叔,拜托了。”
後方的老修士咧嘴一笑:
“公子放心,他插翅難飛。”
話音未落,長劍鏘地一聲出現,寒光一閃,瞬間起身而上。
唰唰唰!
老修幾劍震飛上空的圓月光影。
唰唰唰!
又是幾劍劈飛激射而來的銀針。
當他感知到疾馳而來的銀針威力如此之小,打在身上如同撓癢癢一樣時,便放任不管,一劍劍劈向陳安。
這裡是城內,他需要速戰速決。
砰砰砰!
亂石翻飛,陳安被劍氣擊飛重重摔在牆體上,又掉落在地。
“死了?”
被喚著公子的帽簷修士保持警惕,緩緩走過來。
“應該死了。”被喚著陳叔的老修鏘地一聲長劍歸鞘,踏著鏗鏘有力的腳步走來:
“剛看他也向公子發起了偷襲,沒事吧?”
“沒事。種田術而已。”帽簷公子笑了笑:
“這一次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上午我也是心血來潮去了一趟拍賣會監督,沒想到卻發現懷裡的半靈草有了反應。”
“呵,還真是自己送上門。”
若是別人,他們在不清楚底細的情況下或許還不敢輕舉妄動。
但唯獨紀若芸這幾個人,沒一個築基修士。
好拿捏的很。
單單陳叔一個半步築基修士,就可以通吃。
這也是六公子甚至都懶得向家族傳訊,就下令通知陳叔劫殺陳安的緣故。
可就在此時。
帽簷公子頓覺不妙,“嘭,嘭,嘭”心臟發出劇烈的跳動,五髒六腑一陣翻江倒海,意識瞬間模糊,臉色頃刻間煞白。
一口黑血澎湧而出。
“陳叔。”
帽簷公子大驚,豁然看向陳叔,卻發現陳叔的情況不比他好,黑血吐的比他還多,一條腿的如同掛在腰間的水袋一樣,疲軟地拖在地上。
“公子,上當了,快跑。”
然而等待他們的是又一輪齊刷刷的銀針。
“嘭!嘭!嘭!”
圓月光影一閃,六公子的腦袋飛了起來,身體如泄氣的皮球,一包惡臭的血水刹那間傾瀉出來。
地上只剩下一張皮囊。
“哎。”
陳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就看到視野裡的景色在顛倒轉圈,意識徹底消失。
黃家六公子?
盡管剛才從兩人對話中感覺這兩人似乎有點熟悉。
但當看清容貌,看到是黃家人的時候還是大為震驚。
帽簷公子赫然就是今日在拍賣會現場看到的黃家六公子。
黃家六公子怎麽可能做劫修?
不對。
不對。
既然不可能做劫修,那就是蓄謀已久,如當年的郭友林一樣。
如果是蓄謀已久,那黃家人是認出了我就是陳安?
可問題是。
自己來到紅丹城之後,一直都是易容狀態,黃家人憑什麽認得出來?
陳安頭皮發麻,隻感覺這裡面有天大的陰謀,而自己就身處這個陰謀之中。
這讓他很不好受。
但現在顯然不是探索這些的時候。
他快速地將兩人的財物一搜而空。
驅魂、抹除痕跡…
想到了什麽,又快速煉化打開了六公子的儲物袋,裡面果然有‘一把刀’的標志性符籙。
將現場偽裝成一把刀的傑作之後,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離開現場後,陳安沒有回客棧,而是徑直出了紅丹城。
這座城以煉氣期修士為主,六公子和那個半步築基的修士死在這裡是一件大事,他們的屍體一旦被巡衛發現之後,會不會封城排查都不好說。
城門口的那顆腦袋就是案例。
城外的森林每到夜晚同樣危險,陳安並不敢沿路趕路,出了城,找了一處流浪漢過夜區,盤腿打坐修複傷勢。
這一次傷勢不大,比之前面對郭友林時遊刃有余多了。
他本身就是半步築基的修為,術法又經過加成。
若不是除蟲術法有延遲性,剛才戰鬥時甚至都不需要受傷裝死,這樣最終可能會毫發無損。
次日清晨,傷勢全部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