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焉用宰牛刀!讓你們嘗一嘗我這多愁公子劍的滋味!”方多病一邊出劍一邊說道。
“還有我的誓首天涯劍!”楊昀春也一聲呵斥,劍鋒閃現。
兩方這就打了起來,周圍人都躲開,把位置給騰出來,讓他們有更大的空間去施展發揮。
這劉健、劉康所用的劍招確實是非常的新奇,十招有八招都是劍走偏鋒,但卻總能出其不意的破了對方的進攻。
劍光翻飛,劍影交錯,幾個回合下來,方多病和楊昀春皆佔了上峰。
可,就在眾人以為很快會結束比鬥的時候,劉健、劉康出劍的速度變快了,且劍招更加的古怪,所出劍招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本來看著是上峰劍式,可到了近前卻發現攻來的是下峰,再一轉眼劍影又出現在了背後,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清。
就在方多病剛擋回一劍的時候,劉康的劍已經不知何時刺向了他的後脖頸。
眼看著,鋒利的劍尖就要刺進方多病的脖頸,千鈞一發之際,一根竹棍不知從何處襲來,正好抽打在劉康握劍的手上。
劉康啊呀一聲叫,同時被抽打的手上赫然出現一道重重的血痕。
另一邊,楊昀春也被劉健古怪的劍招弄得有些糊塗,不慎手腕被劃破,誓首劍落了下來,卻被另一隻手給接住了。
是剛抽打完劉康後,用婆娑步瞬移到這邊來的李相夷,他接住了楊昀春掉落的劍,然後順勢還給了它的主人。
李相夷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接替了方多病和楊昀春兩個人。
“都說李相夷桀驁不馴,今日才知傳聞不假,拿了一根破竹棍就來對戰我們兄弟兩個,真乃狂妄至極!”劉健大聲吼道。
李相夷無聲的一笑,道:“破竹棍用來打狗,正合適!”
“你……”兄弟兩個被李相夷的話給激怒了,吼了一聲,“受死吧!”就雙雙向著李相夷攻來。
他們的劍速度快,招式奇,奇中帶著陰邪,陰邪裡透著狠辣,狠辣下還藏著虛實,真是一套世間罕見的劍術,怪不得佛彼白石、肖紫矜、方多病和楊昀春均不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他們仗著陰邪的劍術便心中輕敵了,他們忘了,此刻與他們對戰的可是劍神李相夷啊!
李相夷手中握著的不是劍,卻絲毫不影響他那一套熟得揉進骨子裡的‘相夷太劍’的發揮。
相夷太劍,以不變應萬變,以四兩撥千斤,中正綿長,剛正不阿,身姿穩健,如出海之蛟龍,氣勢磅礴,可壓倒一切陰邪的伎倆。
劉健、劉康兩個人的內力並不深厚,他們只是機緣巧合下學了這些投機倒把的新奇劍術,便覺天下無敵了,甚至連李相夷都沒放在眼裡。
但,他們還是不知道什麽叫做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他們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劍神李相夷的實力是他們望塵莫及的,也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所以,他們輸了,輸得很慘,輸得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輸了,為什麽會輸?明明眼前就是個身體孱弱的病秧子啊!怎麽會輸呢?他們根本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連身上流著血都顧不上,都直楞楞地站在那,看著手裡拿著根破竹棍的李相夷。
“我不殺你們,滾吧!今後,老老實實的待在飛鷹幫,若是再聽說你們惹是生非,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記住了嗎?”李相夷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分明。
劉健、劉康兩個人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答應,然後像兩隻喪家敗犬一樣,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跑了。
“大家也都散了吧,想留在小青峰遊玩幾日的,盡可住下,若是不想留的,我們也不敢耽擱大家,還請自便。”李相夷向著四周圍觀的人群,抱拳施禮道。
人群中高漲的熱情還沒有消退,紛紛讚許李相夷的劍術出神入化,也都跟李相夷道賀,還有的問是不是四顧門很快就要重建了,等等各種聲音,總之就是沒有要散的意思。
李相夷沒辦法,只能抽身退去。四個門主留下了傷勢較輕的白江鶉招呼想留下來的客人,其他幾人都跟著李相夷離開了。
百川院的會客廳關著門,肖紫矜綠著臉看了看喬婉娩,又看了看李相夷。
半晌,他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相夷,你能回來,我們都很欣慰!上次,你真是太衝動了,那少師劍豈能說斷就斷呢?我也被你嚇壞了,你知道嗎?今後啊, 可要改一改你這衝動的毛病了!”
李蓮花苦笑了一下,並未回應肖紫矜,而是環顧了一下眾人,道:“我只是聽說百川院出了事,一時心急,便什麽也沒想,就來了。此時,麻煩已解,我也該離開了。”
“門主……”石水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你既已回來,就請重掌百川院吧!然後,咱們再複興四顧門,你帶著我們繼續維護這武林的安定,我們這次什麽都聽你的,為你馬首是瞻!”
“是呀!”紀漢佛、雲彼丘也跟著跪地,“門主,回來吧!我等都以你馬首是瞻!”
肖紫矜咂咂嘴,也在一旁單膝跪下,口中說是讓李相夷留下。
李蓮花忙攙扶起他們,“大家不要這樣,我早已退出江湖,不可能再回百川院了,也不可能重振四顧門。如今,我只是個閑散客,信馬由韁,居無定所。這身體,也不怎麽好,病秧子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何還擔得起這重任呢!”
佛彼石還想說什麽,卻見喬婉娩走過來,眼中含著淚,道:“相夷,我知你還在怪我們,怪我們當年你東海出事,沒能及時救你回來,怪我們冷血無情的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還解散了四顧門……”
喬婉娩說著,轉頭看了一眼雲彼丘,繼續道:“也怪這碧茶之毒讓你遭了這麽多年的罪,而我……”
她強壓住哽咽,“而我是傷你最深的那一個,竟然在你最痛苦無助的時候,給你寫了那樣一封絕情的信,斷了你回頭的路……我……”
喬婉娩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