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傷,不算什麽。”笛飛聲沙啞著聲音說道。
“這還是小傷呢?差點連命都沒了!”方多病端著藥碗邊走進來,邊說道。
“是呀,差點就沒命了。”李蓮花重複道。
“李相夷還欠我一場比試,我怎麽能安心去死啊!”笛飛聲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還真是欠你的!”李蓮花無奈。
方多病湊到跟前,準備喂笛飛聲喝藥。
笛飛聲把抗拒寫滿臉,“放下,我自己喝!”
“別挑剔啦,你的手受傷了,動不了,喝吧,就算你欠我個人情,待以後再還!”方多病舀了一杓藥湯喂到了笛飛聲的嘴邊。
笛飛聲鐵青著臉,不肯張嘴,眼睛卻看向李蓮花。
“你要,我喂?”李蓮花被看得有些發毛,沒辦法便低聲問道。
笛飛聲還是不說話,就只看著他。
李蓮花只能從方多病手中接過藥碗,也舀了一杓喂到笛飛聲的嘴邊。
笛飛聲竟然張嘴喝了下去。
氣得方多病抱怨道:“好啊,阿飛,你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我喂你,你嫌棄,他喂你,你就乖乖的喝,我差哪了,這麽遭你煩?”
“他不是煩你……”李蓮花替笛飛聲解釋道,“他是拉不下那個面子,你畢竟是小輩,要你喂他藥,他的面子不知往哪放。而我呢,他是覺得我本就欠他的,只是還的方式不同罷了!”
方多病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轉移話題問道:“那,阿飛,以你的武功,那個印卑山是怎麽抓到你的?”
“呃……老笛,小寶的意思是,你是怎麽不小心,讓那個小人鑽了空子的?”李蓮花打圓場。
“這不一個意思嘛!”方多病嘀咕著,卻挨了李蓮花一個斜眼。
笛飛聲咽下最後一口藥後,歎了口氣,“那廝陰狠至極,武功竟也不在我之下,加之善用毒,是個比當年的角麗譙更毒辣的家夥……”說到這,他抬起頭看向李蓮花,“李相夷,這廝好像是衝著你來的,你要小心!”
“嗯。”李蓮花點了點頭。
見李蓮花沒有任何反應,笛飛聲急了,“你不信我說的?”他的身體也跟著動,害得傷口也跟著疼了起來。
“你慢點!”李蓮花忙扶住他。
“李相夷……”笛飛聲不顧手上有傷,一把抓住李蓮花的手臂,“你要相信我,那廝真的是個厲害的人物!”
“我信你,老笛。我怎會不信你呢!”李蓮花把他的手放好。
“那你剛剛就隻嗯了一聲,分明是不信我啊!”笛飛聲不肯罷休。
“是呀,李蓮花,阿飛不會亂說的,他既如此說,你可要加萬分小心了,最好哪都不要去了!”。方多病補充道。
“我知道。”李蓮花又是波瀾不驚,“老笛,你早點休息吧!有什麽需要,叫我,我今晚住外間。”
“蓮花,今晚我住外間,你回房去休息吧!”方多病道。
“你們誰也不用住這,我自己可以,誰也不需要!”笛飛聲低吼道。
“行啦,知道你能耐,快睡覺吧!”方多病說著,扶笛飛聲躺下,給他蓋好了被子,又把李蓮花推了出去。
李蓮花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田青青坐在屋內的桌旁。
見到李蓮花,田青青站了起來,一施禮,“蓮花,你原諒我沒有把實情告訴你了麽?”
李蓮花走到桌旁,坐了下來,“青青,我沒有怪你……”說著,也拉了田青青坐下。
“我只是思緒有些亂,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些事情而已。”
“蓮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我,我一定無保留的都告訴你。”田青青給李蓮花倒了一杯茶水。
“你叫,木子?”李蓮花問道。
“嗯。”田青青微微點頭,不知怎地竟在臉上多了一絲紅暈。
“木子,為李,這名字是與我有關嗎?”李蓮花也給田青青倒了杯茶水。
“嗯。”田青青低下頭。
“是你父親取的名字?”李蓮花又試探著問道。
“是……是的……”田青青喝了口茶水,似乎在緩解什麽尷尬的情緒,而後輕聲道,“是我父親給我取的,在我還在娘胎裡,就已經取好了。”
“青青,你比我小四歲,我們家出事時,你還未出生,我真是糊塗,竟還問你是否見過我父親……”李蓮花搖了搖頭,為自己如今的糊塗感到些許無奈。
田青青抬起頭,道:“那時,我雖未出生,可你父親還是見過我的。只不過,他們還都不知我是男是女呢!”
“哦?什麽意思?”李蓮花詫異。
“我母親剛懷我的時候,我父親帶著母親去過你家小住,你父親說……”田青青欲言又止。
“我父親說什麽?”
田青青又喝了口茶水,手裡緊緊攥著茶杯,“你父親說……說已經為你兄長定了親事,若是……若是我母親生個女孩兒,就……就給你定親事……”
田青青雖然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李蓮花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我父親本來是不同意的……”田青青繼續說道,因為我們身份是不配與你們皇室血脈和親的,但你父親堅持如此,便就定了婚約。”
“這麽說……”李蓮花再次感到震驚,“我和你……本就有婚約?”
田青青點了點頭,“所以,兩年前我遇到你,聽到你的名字,我很驚訝,命運之說,從前我是不信的,可自從遇到你,我便深信不疑了。”
李蓮花看著眼前的女人,感覺像是在夢中,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我知道,你一時很難相信我說的,但慢慢你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絕沒一絲一毫的欺騙。”
看著田青青真誠的眼睛,李蓮花知道她沒有說謊。
“所以,你會拚盡全力救我,也是因為我的身份對嗎?”
“當然……”田青青點頭,“若你不是李相夷,我可能不會救你,至少……至少不會不顧女子名聲,連你的沐浴更衣都……都近身侍候。”
看著田青青微紅的臉龐,李蓮花感到不可思議,卻又覺得正如田青青所說,原來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緣分真的是如此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