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現在是什麽?我師娘?”方多病隨口問道。
令人意外的是,李蓮花並沒有否認,這讓方多病和迪飛聲兩個人都驚訝不已。
迪飛聲沒能忍住,道:“本來你找什麽樣的女人,我沒興趣過問,可畢竟相識一場,我還是得提醒你,不要什麽樣的女人都留在身邊,小心她成為第二個角麗譙。”
方多病也道:“李蓮花,娶妻可不能隨便,還恩情有很多種方式,不是非要娶她才行的!”
李蓮花看著他們兩個,淡然一笑,“你們說說,一個未婚配的年輕女子,貼身照顧了一個男人兩年,若這個男人不要她,叫她還如何能再嫁他人?何況,這個男人既窮又病,她有何可圖?”
“我說李蓮花,你是真傻了嗎?”方多病霍地站了起來,“你可不只是李蓮花,你還是李相夷啊!”
迪飛聲接過話去,“憑著李相夷的名頭,可是會有許多女人搶著貼上來的,你莫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何況聽說喬婉娩已經與肖紫矜鬧翻了,我還是覺得劍神李相夷與江湖第一美女配成一對讓人舒服。”
“老迪,你還真是心裡想什麽嘴上說什麽啊!”李蓮花被迪飛聲的直言不諱弄得有些無奈,他歎了口氣接著道,“這第一,喬姑娘與肖紫矜怎樣,都不再關我的事,第二,田青青是個好姑娘,配我綽綽有余。”
方多病剛想說話,卻被李蓮花攔住,“你們聽我說完。我沒有糊塗,感情的事,我分得明白。可有些時候,不必太較真,恩情如何,男女情誼又如何?到頭來,不都是要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麽,柴米油鹽、一日三餐,可以有個人與我說說話,可以同我一起度過剩下的日子,已是很好了,我無需去分辨那些真真假假,現在的我很滿足,你們呢,也都不必要為我擔心。”
聽到李蓮花如此說,方多病和迪飛聲也都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問了那女人此刻去了哪裡,怎麽沒見到?
李蓮花說,現在是春季,萬物複蘇,所以田青青就每天都會去采藥材,此刻應該已經走在回來的路上了。
這個話題暫時結束,迪飛聲又催促李蓮花回答他第三個問題。
李蓮花誇迪飛聲這粘人的功夫又見長,迪飛聲也不氣惱,隻冷冷的等著他回答。
“這個問題,我在給你們的信中也已經回答了,並非我不願去見你們,只因這兩年來我大半的時間都是纏綿病榻,甚是狼狽……”
沒等李蓮花說完話,放多病紅著眼眶激動的道:“我們會嫌你狼狽嗎?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消息,我們內心是受著怎樣的煎熬嗎?你即便是不願意見我們,也給我們稍個信,讓我們心安啊!”
李蓮花不再解釋,隻道,“抱歉,是我的不對……”
“行了,讓我試試你的功力。”迪飛聲說著,一掌襲來。
李蓮花也打出一掌,兩個人的內力交融,幾分功力一探便知,當然,迪飛聲很小心,他可不想傷了這個老友。
收回掌力後,迪飛聲滿意的點點頭,“嗯,不錯,看來這個女人還是有些本事的,你竟已恢復了三成內力。只是,這氣息還是不穩,碧茶之毒還在體內。”
方多病也過來搭脈,喃喃的道:“這毒一天不解,你就還有性命之憂……”
李蓮花抽回手臂,搭上方多病的肩膀,“傻小子,誰到最後不都是一死麽,放心吧,我再活個十年不成問題。”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迪飛聲一旁道。
方多病和李蓮花聽到這句話,都一齊看向他,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看來,兩年不見,老迪有很大的變化啊!”李蓮花微笑著道。
方多病也道:“這就對了嘛,多說些這樣近人情的話,你的朋友會越來越多的!”
“我有李相夷這一個朋友就夠了,其他人還不配與我做朋友。”迪飛聲道。
“你說什麽?你說我不配做你朋友是嗎?那你屁顛屁顛的跟著我,是怎麽回事?啊?”方多病不依不饒起來。
“你是小輩,不算朋友。”
“你再說一遍我不算朋友?李蓮花都沒說過我不是朋友這種話,你憑什麽嫌棄我?要說嫌棄,也該是本少爺嫌棄你才對!”
…………
李蓮花看著面前打鬧的兩個人,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中也升起一股許久沒有過的暖意。
半山腰處的晚霞鋪紅了天邊,荒涼的院子此刻竟有了歲月沉澱的靜好,仿若這滄海桑田的人世間。挽不回曾經的輝煌,也無懼殘酷的現實,隻留平淡如水的生活,默默地,不慌不忙地走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
瓦片殘缺的屋頂上炊煙嫋嫋,李蓮花挽起袖口在廚房忙碌著,一股菜香中還摻雜著些許奇怪的味道,弄得坐在院中的兩個人擔心不已。
“這什麽味兒?”迪飛聲矜著鼻子問道。
方多病衝著廚房裡說道:“要不,還是我來做吧!”
很快就得到了回答,“來者是客,我自然要盡地主之誼,你和老迪莫急,一會兒便好。”
“我們不是急,是怕呀!”方多病小聲叨咕著。
迪飛聲可不再客氣,“你做的東西能吃嗎?我看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不是說那個田青青快回來了麽,等她來做吧!”
李蓮花卻道:“她出去采藥已經很累了,總不能一回來就要做飯,你呀,以後娶了媳婦,可要改改這頤指氣使的脾氣。”
“沒看出來,李相夷還挺會疼人的!”迪飛聲沒好氣的道。
“那是,你學著點,自大狂!”方多病湊到迪飛聲跟前說道。
“一會兒他做好的菜你吃,我隻吃飯。”迪飛聲白了他一眼。
“你……吃就吃,又不是沒吃過!”
他們兩個的話音剛落,大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