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用符籙,敢不敢?”曾廣賢補充。
白恆恍然,目前多數人還是將分身卡當做符籙的一種,所以曾廣賢所指的符籙也包括分身卡。不用符籙,不用分身卡,自己的實力的確會大打折扣。
“我沒帶法器。”白恆隨口拒絕。
本身自己也不是個喜歡恃強凌弱的人,都已經築基了,何苦和一個練氣期的為難?
倘若再讓對方在一眾師兄弟姐妹面前丟臉,萬一失去擇偶資格,那可就造了大孽了。
原以為已經給足了面子,對方應該適可而止,卻不料曾廣賢眼前一亮:“那我也不用法器!”
在他看來,白恆的道法詭異且威力不俗,不用法器對自己更有利。
“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打架的,你這不是為難我嗎?”白恆攤了攤手,依舊不接招。
但在曾廣賢看來,白恆這就是示弱的表現,頓時氣勢更足:“你不敢嗎?”
路過的丹霞峰弟子也紛紛駐足起哄,在他們看來,白恆這就是慫了。
好吧,小說也不全都是騙人的。
白恆用無奈的目光看向齊嶽,他是真不想將自己築基這件事招搖出去。
“你自己解決。”齊嶽讓開兩步。
“來吧,讓我們用真正的修為分個高下!”曾廣賢拉開架勢,真氣外放騰起熊熊光焰。
“曾師兄修為又進步了!”
“不愧是曾師兄,修煉真刻苦啊!”
“我聽說會武之後,曾師兄知恥後勇發憤圖強,一直在閉關修煉,昨日才出關。”
“不用符籙不用法器,這回曾師兄勝率很大!”
“曾師兄我們支持你!”
圍觀的丹霞峰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給曾廣賢加油。
曾廣賢聽在耳中,愈發熱血沸騰,一雪前恥就在今日!
“也罷,你去睡會吧。”白恆歎了口氣,伸手抓向曾廣賢,連真氣都沒有外放。
“狂妄!”曾廣賢見狀又是驚喜又是惱怒,喜的是白恆托大,怒的是白恆此舉有小瞧自己的嫌疑,當即不閃不避一掌拍向白恆。
白恆不閃不避,任由對方拍在自己心口,磅礴的真氣光焰居然如拍擊礁石的潮水,非但無法撼動,反而朝四面八方分散流瀉。
不等曾廣賢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白恆已經抓住他的衣領往後一甩。
嗖的一聲,曾廣賢化身人形飛棍,旋轉著撞進樹林裡,稀裡嘩啦一頓亂響之後,以砰的一聲為結尾。
啥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等了好一陣,也沒見曾廣賢出來。
一名丹霞峰外門弟子衝進林子,片刻後傳出驚呼:“曾師兄,你醒醒啊!”
直到這時,眾人才一片嘩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廣賢會武時就有練氣八層的修為,且沉澱已久修為深厚,再加上此次閉關又有精進,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要知道,會武之時,白恆勝曾廣賢靠的是符籙,後幾場的確展現出了一定的實力,卻依舊有仗著分身符取巧之嫌,尤其決賽更是難以服眾。
這才短短兩個月,白恆居然一抓一甩就把曾廣賢給秒了,這也太誇張了吧?難道進入靈虛秘境真的有這麽大機緣,能讓白恆直接練氣九層大圓滿?
“不,不對,練氣九層大圓滿也不可能這麽強!”
“不是練氣九層還能是什麽?難道兩個月他還能築基不成?”
“兩個月從練氣八層到築基?開什麽玩笑?”
不知道誰先提出質疑,立刻有人反駁,不是他們見識淺薄,正是因為明白其中艱難,才愈發不敢相信。
“齊師兄,我們進去吧。”白恆實在是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
齊嶽點點頭,帶著白恆繼續拾級而上,這一次再也無人攔路。
藥材庫位於藥田區,現采現收才能保證藥效不會流失。
望著眼前靈氣盎然的藥田,白恆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空氣中都彌漫著藥香。
不愧是仙家洞天的藥田,和凡俗世界的農田截然不同,布局倒是和太醫署的皇家藥田有些相似,土壤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肥沃,而是真的有肉眼可見的地氣升騰。
每一片藥田都設有陣法,可以根據目前種植的靈藥調整地氣屬性。
此時正有幾名弟子在一片藥田中采摘靈藥,同時栽種新的秧苗。
白恆眉頭一跳定睛細看,發現其中一人手腳短小身形佝僂,低著頭頭髮有些散亂,看不清面容,但除了楊天殘不可能是別人,因為田埂上還站著一個熟面孔,是楊金水。
楊金水正嗑著瓜子,不停將瓜子殼丟在楊天殘腦袋上。
楊天殘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只是在瓜子殼掉下來的時候默默撿起。
齊嶽敏銳注意到了白恆的神色變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這一幕,他覺得這二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仔細一回憶頓時想了起來。
這二人都是白恆同一批的弟子,那個侏儒沒人要,最後被丹霞峰宋青霞勉為其難收走,而那個丟瓜子的是龍首峰的人,七脈法會的時候挑戰白恆,被白恆一腳悶在臉上踩暈。
“齊師兄,你去支取藥材,我過去看看。”白恆不打算讓齊嶽摻合。
齊嶽也懶得管,點點頭朝藥材庫走去。
白恆順著田埂來到楊金水面前,一把抓住了楊金水正要丟出瓜子的手。
楊金水一怔,自己這麽做也不是一天兩天,從沒丹霞峰弟子多管閑事,怎麽今天冒出個不開眼的?
轉頭一看又是一愣,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不止自己的居然是心中詛咒過一萬遍的白恆。
“怎麽是你?”楊金水下意識問。
“你在做什麽?”白恆冷冷盯著楊金水。
楊金水非但沒有心虛畏懼,反而得意冷笑:“怎麽著,長兄如父,我教訓我弟關你何事?”
聽到白恆的聲音,楊天殘的動作一僵,卻沒有抬頭,只是捏著瓜子殼的小手微微有些顫抖。
“長兄?你不是不承認他是你弟嗎?”白恆反問。
楊金水呸了一聲:“就算他是個遭天譴的怪物,那也是我楊家的怪物,關你屁事,給老子撒手!”
說著用力掙了一下,居然沒掙開,鉚足了勁再次嘗試,白恆的手依舊鐵鉗一般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