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齊嶽和白恆從藥材庫出來,卻被一大幫弟子堵住了去路,帶頭的是幾名內門弟子。
“吳師弟,你這是何意?”齊嶽認識其中一名名叫吳波的內門弟子,頓時微微蹙眉質問。
“抬上來!”吳波一招手,人群分開,兩個擔架被抬了上來,一個躺著曾廣賢,一個躺著楊金水。
曾廣賢還處於嬰兒般的睡眠狀態。
楊金水已經蘇醒,卻根本爬不起來,稍微一動彈就疼的五官抽搐冷汗直冒,雙眼瞪著白恆,口中斷斷續續地說:“吳師……師兄……是他……就是……他……”
吳波重重哼了一聲,臉色陰沉:“齊師兄,你們齊雲峰拿了魁首,好威風好霸氣,都敢來我們丹霞峰行凶傷人了!”
丹霞峰此次會武八強都沒進,一眾丹霞峰弟子本就面子上過不去,看白恆尤其不爽,此時聞言更是群情激奮,紛紛要求給個說法。
齊嶽倒是毫不慌亂,微微一笑指著曾廣賢道:“我想吳師弟是誤會了,是這位師弟主動邀戰,可不是我們先動的手,而且這位師弟並未受傷,只是昏睡過去而已,行凶傷人從何說起?”
事實的確如此,當時許多人都親眼所見,但很多時候事實並不重要,情緒才是關鍵。
“你是說我丹霞峰弟子無能咯?”吳波眯起眼睛。
這回齊嶽也是臉色微沉:“我是什麽意思,吳師弟你心知肚明,你若非要曲解,我也只能由著你。”
二人對視了幾秒,吳波又指著楊金水喝問:“那他呢?他來我丹霞峰尋親訪友,卻被傷成這樣,你讓我如何對龍首峰交代?”
齊嶽轉頭看向白恆。
白恆冷笑一聲,語氣中多了幾分譏誚:“尋親訪友?好一個尋親訪友,要我給諸位演示一下,他是如何尋親訪友的嗎?”
“你什麽意思?”吳波是內門弟子,對外門之事所知不多。
白恆上前幾步,從楊金水兜裡掏出瓜子,單腳踩在他身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將瓜子殼丟在他臉上。
“你……你……”楊金水本來就傷重氣虛,當著眾人的面被這樣羞辱,頓時又氣又急,白眼一翻背過氣去。
“就是這個意思。”白恆收回腳,將剩下的瓜子隨手丟在楊金水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吳波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一眾外門師弟。
眾人紛紛避開目光。
人心有時候是很可怕的,若是一般人遭受楊天殘的屈辱,旁人或許多會同情,可偏偏楊天殘是地級靈根,比絕大多數同門都要高,看到這樣一個天才墜落凡塵,反倒容易讓人興起幸災樂禍之念。
丹霞峰一眾外門弟子就是這個情況,以前對於地級靈根的天才,只有仰望巴結的份,現在這樣一位天才比自己地位還低,那還不能踩一腳是一腳?即便不踩也冷眼旁觀看樂子。
旁邊另一名內門弟子有些尷尬,附耳將自己的所知所聞說了一遍。
吳波聽後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隨即又冷哼了一聲:“那是他自己的家事外人管不著,至少我丹霞峰沒有把他逐出門牆,就已經是對得起他了。”
“就是就是,那是他自己的家事,關我們什麽事?”
“他們自家兄弟鬧矛盾,我們憑什麽要管?”
“吳師兄說的在理,我們可沒有對不起他。”
“他是我丹霞峰弟子,他的家事都輪不到我們管,輪得到你齊雲峰來管?”
一眾丹霞峰弟子聽到吳波的話之後,頓時精神大振,紛紛出言給自己扭曲的優越感找借口。
雖然楊天殘沒有說細節,但在來藥田之前,他遭的罪可一點都沒少,難道欺凌他的就只有楊金水一個人?可能嗎?
看到這一幕白恆心中不由有些慶幸,慶幸當年沒有被宋青霞抽中,沒有加入丹霞峰。
齊嶽也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索性不再做口舌之爭:“講道理有用,要修行做什麽,吳師弟你到底想怎樣,不如劃下道來。”
吳波聞言也不再東拉西扯:“齊師兄是個痛快人,我的意思很簡單,再比一場,無論輸贏,我絕不阻攔。”
“和誰比?”齊嶽問。
“劉峰,向白師弟討教。”吳波身旁另一名內門弟子站了出來,顯然早有準備。
“過分了吧?”齊嶽臉色微沉。
此人他有印象,是上屆練氣境丹霞峰七脈會武的弟子,雖說不是核心選手沒進八強,但當時也有練氣九層的修為,六年過去如今也已經築基成功,晉升為內門弟子。
練氣築基,一線之隔天差地別。
倘若白恆沒築基,不用築基分身卡毫無勝算,哪怕用了築基分身卡,面對真正的築基強者,也不一定有幾分勝算,畢竟築基的手段不是練氣可比,雷九照半步築基終究不是築基。
而即便白恆已經築基,也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一則白恆剛剛築基,還需要時間穩定境界磨練經驗,二則白恆趁手的法器不在身邊。
反觀對方,肯定不是剛剛築基,無論修為還是經驗都肯定在白恆之上,再加上法器,可謂佔盡優勢。
“白師弟不是有築基分身符嗎?盡可拿出來用。”吳波故作大方,心中卻在冷笑。
根據同門師弟的描述,以及對曾廣賢情況的查看,他可以判斷出白恆的修為已經超過曾廣賢,甚至達到了練氣九層巔峰。
短短兩個月進步如此神速,委實不可思議,連他也不由對自己的判斷感到震驚,若非事實擺在眼前,他根本不會相信。
在自家地盤上丟了人,場子是必須找回來的!
可如果白恆的修為真的達到了練氣九層甚至巔峰,再加上分身卡,築基之下絕不可能收拾得下。
既然如此,就只能厚著臉皮上內門弟子了。
至於白恆有沒有可能已經築基,絕無可能,否則白恆就不用搭乘齊嶽的八卦盤,完全可以自己禦器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