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衣認為,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別被抓到把柄,應該就不會有事。
辭別蕭鐵衣,白恆返回杜府,見風庭月在練劍,也不打擾,回房開始編撰闌尾炎手術的詳細圖文教程。
醫學解剖和藝用解剖是相通的,所以當年轉行後,白恆才能憑借對人體結構的了解快速進步,如今將一些結構畫出來,對他來說小事一樁,甚至可以做到接近百分百的還原度。
另一方面,和孫醫監打好關系有利無弊,送上門的關系,不要白不要。
正在使用系統軟件聚精會神作畫,畫中界突然傳來蘇媚兒的聲音:“公子,公子,請進來一趟。”
白恆神識進入畫中界,見蘇媚兒手中托著一樣東西,只有指甲蓋大小,很不規則,材質非金非玉,色作暗黑,卻有扭曲的炫光,和那孽物的觸須倒是有幾分相似。
“是那孽物留下的?”白恆靈機一動,立刻明白過來。
當時急匆匆退出畫中界,根本沒留意這些。
蘇媚兒點點頭:“是的,不過奴家也不認得是什麽。”
白恆接過,入手的瞬間,系統突然彈出提示:獲取虛空晶核一枚,解鎖畫中界實體空間權限,解鎖范圍0.5立方米,可拓展……
手中的虛空晶核啪的一下碎成了粉末,面前的山壁則凹進去一個標準的立方體,邊長0.5米,一毫米都不差。
畫中界不是神識空間嗎?竟然還能拓展出實體空間?難道作為插件被系統吸收後,系統還能完善其功能?
倘若當真如此,那可就太棒了!
平時白恆沒少吐槽,堂堂系統居然連存儲空間這樣的基礎功能都沒有,現在終於有了,著實解決了大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0.5立方米太小了。
“虛空晶核?孽物會產出虛空晶核嗎?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麽來頭?”白恆心中盤算。
其實他原本是不想和孽物產生瓜葛的,直覺告訴他這很危險,但既然其虛空晶核能拓展存儲空間,今後說不得也得當一回怪物獵人了。
心情大悅,白恆第一時間將自己的畫筆、銀錢和行李全都塞進了存儲空間。
……
三日後
杜之為康復的很不錯,已經可以下床走兩步了,胃口比生病之前還好,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只要消化能力正常,完全康復就只是時間問題。
這天中午,小梅正在服侍杜之為用餐,孫醫監又來探望,見杜之為臉色紅潤胃口正常,不禁對白恆的醫術又是好一番讚歎,求教之心愈甚。
要知道,內腑急症是非常危險且非常難治的,通常闌尾炎急性發作的患者,基本都是活活疼死的結局,自行康復的很少,能短短幾日康復到這種程度,更是聞所未聞。
孫醫監很清楚,這套治療辦法一旦推廣開,能救多少人的命!
“不敢不敢,前輩過獎了,聽說前輩有一手神針絕技,晚輩仰慕已久,不知可否請教一二?”白恆謙虛,同時提出自己的訴求。
太醫屬有太醫令一人,醫監四人,各有所長,負責不同的領域,孫醫監精善針灸,一手“黃庭十二神針”冠絕上京,這些信息白恆通過杜之為,都早已打聽清楚。
前世本科學的雖然是臨床醫學,但白恆從不排斥中醫,甚至比很多學中醫的更加相信中醫,尤其是其中的針灸、推拿和藥理,他都親身體驗過。
之所以爭議不斷,除了其中的確存在一部分糟粕的原因外,根本原因還是江湖騙子和庸醫太多。
不過有一點很可惜,中醫的外科手術技術明明起源很早,卻失傳了,甚至連麻沸散的方子,都是後人重新總結補齊的。
這就讓中醫瘸了腿,漸漸有了救緩不救急的說法。
今生既然踏上了修仙這條路,針灸、藥理這些對修煉有幫助的知識,絕對不應該錯過。
孫醫監哪可能聽不懂,略微露出遲疑之色,畢竟黃庭十二神針是他的看家本領,但經過一番權衡之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這是闌尾手術的教學圖冊,請前輩過目。”白恆見對方答應,這才將圖冊拿出來。
孫醫監接過一看,頓時又被小小震撼了一番。
這一張張解剖圖畫的也太逼真了吧,不但結構分明,而且色彩真實,就連血管的走向都清晰可辨。
幸虧他沒見過照片,否則肯定會說:“這就是照片吧!”
“賢侄可否隨我去一趟太醫屬?”孫醫監的語氣明顯很客氣,甚至還有幾分謙卑。
“入宮?”白恆蹙眉。
刺殺聖上的主謀就在宮中,現在對他來說,宮中更是龍潭虎穴。
“賢侄要求的器材都已備好, 正好宮中也有一人,病症和老哥哥相同,所以想請賢侄親手救治,我也好在一旁觀摩學習。”孫醫監道。
白恆笑了笑:“這人身份不一般吧?”
孫醫監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答了一聲:“是。”
“治病救人,素來存在風險。家叔出了岔子,可以不怪罪我。但宮裡的貴人會放過我嗎?若我治好了還好說,若沒治好,甚至治死了人,怕是要人頭落地吧?”白恆的笑容冷了幾分。
看玩笑,還真當我白恆是懵懂少年嗎?
好歹兩世為人,要是還看不清這其中的風險,一味想著出風頭,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風庭月和杜之為聞言也是臉色一沉。
孫醫監面色微變,連忙解釋:“賢侄誤會了,我只是受命前來詢問,絕無強求之意!”
“請前輩回復那位貴人,讓我出手可以,但生死自負,畢竟我既不是太醫屬的大夫,也不是上趕著求著給人看病,讓我擔這麽大風險,免談。”白恆語氣決然,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
“我一定把話帶到。”孫醫監擦了把汗告辭離開。
“這人好生可惡,自己不敢冒險,就把你往上頂!”風庭月哼了一聲語氣不善。
杜之為歎了口氣:“先別這麽說,他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若非無可奈何,不至於如此。”
“太醫屬那麽多大夫,還有個太醫令,真就一個有法子的都沒有?”風庭月反問。
“有法子也不敢用啊,誰也沒有兩個腦袋。”杜之為一聲長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