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任務獎勵了三張,擊殺周元霸毀了一張,可還剩兩張呢。
毫不猶豫甩出一張,將早已畫好的卡面直接印在上面,光芒閃過幻化成一位國色天香雍容華貴的宮裝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長公主。
憑借全力爆發堪比練氣八層的速度,輕而易舉繞了個彎子,從來路的方向截住了追影。
“殿下!?”雖然觀戰過程中,已經得知張公公就是長公主派來的,但親眼看到長公主出現在這裡,還是讓他本能呆滯了一下。
一則長公主千金之軀,深更半夜出現在城外密林中就很詭異,二則據傳長公主修為盡失,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而就是這呆滯的一瞬間,長公主出手了,全力一掌按在追影胸口。
追影的實力只有練氣六層,且不以防禦和力量見長,立刻胸口凹陷慘叫一聲噴著血倒飛了出去,杜之為也從肩膀上掉了下來。
白恆從後方追至,又是結結實實一筆點在追影后心,輕而易舉將其刺了個對穿。
“是假的……”直到這時,追影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心口穿出來的筆頭,撲通一聲撲倒在地當場斃命。
白恆收筆,上前查看杜之為的情況,確認無恙方才松了口氣,看著卡牌長公主端莊的容顏,突然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記。
卡牌當然不會作出反應,手感也和真正的人不同。
於是白恆通過感官鏈接,控制她擺出橫眉冷對的發怒樣子,呵斥道:“大膽,竟敢對本宮無禮!”
聲音學的不像,白恆咳嗽一聲,目光從長公主臉上往下滑,正猶豫要不要試試手,又覺得自己有些惡趣味,連忙搖搖頭止住邪念。
“不過今後拿來唬人倒是真不錯,殿下啊殿下,你要是過河拆橋,可別怪我拿你的樣子搞事情。”白恆心中暗暗思忖,收起卡牌扛起杜之為,繞路返回上京城。
回到杜之為的宅院,並沒有驚動小梅,將他放回臥室。
做完這些後,白恆準備回屋打坐修煉,今日一戰頗有體會,正好趁熱打鐵消化消化。
然而就在打開門的瞬間,白恆險些沒給嚇死。
屋子裡居然有人!
而且是個白衣白發之人,也沒點燈,月光下著實嚇死個人,幸虧此人周身籠罩著淡淡的光暈,能夠隱約看清面容,白恆才忍住了一筆戳過去的衝動。
“哎呦喂,我的師父唉,您這是拍恐怖片啊!”白恆捂著心臟抱怨。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鶴仙人。
鶴仙人淡淡的說:“深夜點燈,有違天地陰陽,不利於修行。”
“您老不會又在全程監視我吧?”白恆冷靜下來,自己前腳剛解決掉周元霸,鶴仙人後腳就出現,怎麽想都不是巧合。
“為師有那麽閑嗎?喜歡看你自己和自己找樂子?”鶴仙人道。
想起之前自己的舉動,白恆不由臉一紅,尷尬咳嗽了一聲。
鶴仙人做了個坐的手勢:“為師不過是算到今日是周元霸的死期,所以過來瞧瞧,正好目睹了你們擊殺他的過程罷了。不得不說,你做的不錯,你的成長速度也超出了我的預料,我原以為你要一年才能辦好。”
既然對方不問卡牌的事情,白恆也索性不提:“師父要我殺他,當真是因為他間接害死了您的血脈後裔?”
“一部分原因吧。”鶴仙人倒也沒有否認。
“恕徒兒無禮,以您的實力,明明殺他易如反掌,為何一定要徒兒動手?”白恆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鶴仙人撇頭望了一眼夜空,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你以為,有力量就可以橫行天下無所忌憚嗎?你以為,話本故事可以當真嗎?”
這話別有深意啊!
“徒兒不懂,請師父解惑。”白恆拱手。
“修行界規矩,以你現在的境界,還不能對你點透。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為師這副身軀,不過是陽神變化之身罷了,真正的軀殼,早已在天刑雷劫中灰飛煙滅。”鶴仙人突然拋出一顆重磅炸彈,偏偏語氣還那麽淡然,仿佛說的根本不是自己。
白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前世看小說就總看到“出陽神”之類的詞,原來還真有,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眼前的鶴仙人居然本體已滅,還是滅於天刑雷劫。
所謂天刑雷劫,不用想也知道是飛升之劫,也就是說,鶴仙人不是仙人,他並沒有飛升成功,成就真仙。
“為師不是真仙,你失望了?”鶴仙人似笑非笑看著白恆。
“不不不,徒兒只是有些難以接受,以您的修為都過不去天刑雷劫,將來我……”白恆沒有說下去,只是有些乾澀地咽了口口水。
鶴仙人難得笑了一聲:“才練氣就想著飛升,你怎麽不上天呢?這其中關卡無數, 每一重關卡都會篩掉無數人,你的路還長著呢。”
“師父教訓的是。”白恆點點頭,轉而又問,“師父,您對這上京的局勢了解多少?我原本還以為修仙之人和凡人是兩個世界,現在看來好像非但不是這樣,反而牽扯還挺深。”
鶴仙人收起笑容,神情變得嚴肅:“孽物之星降世之前,修士和凡人的確進水不犯河水,但後來就變了,到了今天,天道九宮魔道十門都已經深深扎根於紅塵世間,其中糾葛早已亂不可理。為師極少插手俗世,也是想少沾染些因果,否則……”
否則什麽?
就算鶴仙人沒飛升成功,也抵達過世間法的盡頭,算得上第一流的強者,他說的話,哪怕只是無形中透露出的信息,都可能會有大用。
白恆豎起耳朵,卻沒有聽到下文。
“這上京風浪將起,王庭宮變在即,太清宮和天璿宮都牽扯其中,還有其它勢力想渾水摸魚,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自保並不容易,既然你提前完成了任務,為師就傳你一門道術,其名水墨洞天。”
鶴仙人說著,浮塵突然一卷,竟也收縮成了毛筆的樣子,開始在空中寫寫畫畫,筆跡發光凝而不散,仿佛是以月華寫成,一邊寫還一邊講解。
“我就說嘛,這就是一杆大毛筆!”白恆想起了小時候和許縣令的爭議,連忙收攝心神,取出點睛筆一邊模仿一邊聆聽。
小小的房間書成行,畫成峰,虛空潑墨無限瑰奇。
如果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漫天月華星輝真的在朝此地匯聚,通過窗欞注入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