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人仙 第2章 原委

陳星頓了頓，說道:李山確實是我這個道館裡的人。只不過不是教練，只是個學員，交了學費，也不是經常來，他怎麽惹到你了?

趙北川哂笑著說道:我看你這館裡的教練眼光都不怎麽樣啊。這麽一位一個不經常來訓練的學員就能在網絡上開館授徒教人練泰拳的大才，你們居然都視而不見，嘖嘖嘖。

陳星漲紅著臉，一句話說不出來，確實是自己館裡的人出了問題，聽趙北川這語氣，恐怕出的問題還不小，不然人家也不能打上門來。不管結果怎麽樣，這個李山是不能留在這了。

陳星定了定神，想著先跟趙北川打完再聊李山跟李亮的事情。

這個時候趙北川開口說道:咱倆不用比了，你比剛才那個李亮要差一些，而且你現在心緒不寧，待會動起手來，你這個館恐怕就要關門了。

陳星作為一個武者，內心自然有股傲氣，怒道:我跟亮子比過，向來贏多輸少，就算我比你弱一點，但我比你高接近10公分，咱倆也不是沒得打。正是輸人不輸陣.

趙北川把拳套一扔，隨意地說道:我對欺辱弱者沒興趣，更何況，我作為一個履道境的修士，會騙你?還是把叫來李山，讓他好好看看我趙三的野路子。

履道境修士

這是個奇怪的詞，至少陳星沒聽過，就是玄幻小說裡也沒有這麽個詞。

這時，只見看不出底細的女人走到擂台邊，向趙北川遞了張名片，說道:出門左轉走200米，有個天順茶樓，我會等你到5點。然後就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零極道館。

趙北川看了看手裡的名片，白白的一張只有一個名字——薑宇，反面則是用筆寫的另一個名字——薑牙。然後抬頭看著女人離開的方向，默默地把名片裝進口袋，目光前所未有的鄭重。

隨後趙北川對著陳星，說道:我一會有事，長話短說，我說你聽。李山，零極道館資深散打教練，網絡教人練習散打3個月，有建群，去孟村偷師過八極拳，把孟村的一部分拳術大肆宣揚練壞了4個人的跟腱。我今天過來一是看看所謂的零極道館到底是個什麽存在，二是這個李山所作所為阻我道途。支票上有4萬，應該夠李亮的醫藥費。李山的事你自己處理。我給你留個電話，李亮有後遺症直接找我。你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陳星隨手把支票和趙北川的名片放到一邊，問道:第一什麽是履道境修士?第二為什麽說亮子比我更強?第三你練的是什麽拳法?

趙北川沉吟了一下，說道:第一個問題問題我給不了你答案，履道境修士就是履道境修士，至於是什麽只能你自己慢慢找。第二個問題為什麽我說李亮比你強，很簡單，你退役應該有幾年了，李亮性格英勇無畏、光明磊落又不失靈動，體格強健，為人愈挫愈勇，生在古代必然是員勇將，他已經將性格融入了自己的格鬥風格，今天這一敗對他來說是好事，來日他在武道走的路要比你這個心思玲瓏的狡詐商人遠得多，你已經在銅臭的圈子裡打滾的太久了，已經沒有了你自己的性格，如果李亮跟你生死搏殺，死的必然是你。第三個問題，我練的拳法是什麽，你可以認為是野路子，如果非要有一個名字的話，可以叫它唐家拳。

唐家拳?陳星努力的在腦海裡搜索這個名字，卻是沒有任何信息，只能試探著問道:四川唐門的那個唐家?

趙北川神色肅穆的說道:唐順之的唐。

隨後趙北川徑直出了零極道館，絲毫沒用說李亮的事怎麽善後，跟著出去的還有那個一直一言不發的青年男子。然後醫生和道館的人也都離開了，獨留陳星在空落落的擂台上，顯得格外落寞。

一場飛來橫禍的踢館，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勞什子唐順之的唐家拳，一個把自己的尊嚴踩在地上的趙北川，多年被自己壓著打的同門竟然遠超自己！

陳星緩緩地跪在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竟感到如此的陌生。這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天才少年?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平庸?一個拳手的雙手居然比一個小姑娘的手都嬌嫩！

陳星連滾帶爬的跑到鏡子前看著自己，那一刻竟然如此陌生，鏡子裡這個滿眼灰塵的垃圾居然是自己！當年教練不是說我能打到國家級賽事的嗎?自己不是應該在跟眾多的國際高手同台競技?為什麽到頭來自己居然淪落到靠開個三流的拳館混日子?

陳星，你是個好苗子，好好練，在這一批學院裡你的身體條件是最好的，絕對不要在22歲之前找女朋友，教練對陳星鄭重其事的說道。那年，陳星16歲。

陳星，不要學電影裡那些花哨的東西，散打雖然招數不多，卻是傳統武術裡邊實用招數的總結，教練又一次對陳星說道。那年，陳星17歲零兩個月，市青少年散打冠軍，接了第一條廣告，酬勞2000。

陳星，你最近是怎麽了，訓練老是走神，刺拳後面是跨步擺拳，你怎麽打的是勾拳，步子往外垮不是往前跨，你再這樣練，接下來的比賽還要輸，教練憤怒的吼著。那年，陳星18歲半，染了步驚雲同款的靛藍色頭髮。

阿星，你去幫忙盯著那幫新學員練練抱架，我這邊得給劉波做一下專項訓練，亮子，你步子再快一點，你對手比你高7公分，這麽慢想當豬頭嗎?教練一邊帶手靶一邊怒吼著。那年，陳星21歲，榮升教練助理。

23歲，當打之年的陳星退役了，成了一個社會人，只會打拳的陳星成了一條無人問津的野狗，回到了自己超市做起了買賣。只是還會經常到散打隊裡見見當年的教練、同期的選手，大家再也沒有了分歧，一團和氣。

........直到32歲的李亮退役

陳星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瞬間鼻血直流。自己還真是跟教練當年說的一樣，只是條運氣不錯的野狗，現在自己的自己恐怕連野狗都算不上了，只是條等死的賴狗。

李亮身高不如自己、體重不如自己，還能做到跟自己46開，這個趙北川說的一點沒錯。亮子的確會比自己走得更遠，而且會遠得多。自己也終於知道了在跟李亮對練時自己內心深處到底在畏懼著什麽，正是那追逐武道的那一束光啊。

我陳星不是條野狗，更不是一個別人碰都不願意碰的垃圾。李山一定要趕出去，趙北川這4萬得給亮子做醫藥費，等亮子出來能處理道館的事情以後，自己得好好充實一下自己。自己確實是肚子裡邊的東西太少了，除了少年時候拿過幾個江北，就是這個太極拳表演賽的冠軍了。唐順之、唐家拳、趙北川，應該是傳統武術裡邊的東西，剛才趙北川那一拳一定是某些冷門的技法，如果能拿到這些東西，放到散打裡，肯定不會再出現今天這種情況了。

陳星慢慢轉頭看向鏡子微笑著說道:歡迎回來，野狗陳星。

隨後陳星換上衣服，直接朝醫院走去。在陳星經過商廈的時候，看到幕牆上行人的的身影都詭異的扭曲著，把陳星嚇了一跳。看樣子是需要更換一下外層玻璃了，回頭跟要物業說一下，白天還好，晚上還是挺嚇人的。

天順茶樓，趙北川抬頭看了一眼牌子，抬腳就進去了。

前台是個很斯文的男人。只聽這個男人問道:先生姓趙?如果是的話薑小姐在206等您。

趙北川審慎這個斯文男人一眼，說道:我是姓趙，你姓什麽?

斯文男人禮貌的回答道:錢，錢文潮。

趙北川直直的盯著錢文潮說道:好名字，文如江水入錢塘，浪潮橫推三千裡。趙北川，家師唐順之，修習唐家拳9年，斬馬刀小成，鴛鴦槍入門，騎射、騎槍都會，抽個時間。

錢文潮正色道:錢文潮，劈掛門17年，瘋魔棍，不過，我應該不是你的對手。你一進門就如同進了一頭凶虎，擇人而噬。你我相鬥，拳腳恐怕很難分出高低。必然要動兵器，我比你年長，氣力不如你，你每一步力量都深深踏進大地，斬馬刀這種重器配合你的爆發力，你可能會受傷，但我應該會死。

趙北川正要接話，只聽見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什麽死啊活的，還沒打就泄了士氣，錢文潮你輸定了。

隨後一道身影抱著手邁了進來，正是剛才跟著趙北川從零極道館出來的男人。

趙北川轉頭看了看進來的男人，說道:你看過武編。

青年男人笑眯眯的看著趙北川說道:火生於木， 禍發必克。奸生於國，時動必潰。錢文潮也好，陳星也罷，這兩個人被你氣勢所迫，內心出現了動搖，跟你動起手來，必定被你一擊拿下。小姓呂，雙口呂，單名一個憲。

趙北川面色一凝:陰符經，你是道士?

呂憲依舊笑眯眯的說道:同你一樣，修士。就看剛才您的手段，武編應該是通透了，應該還有不少練兵紀實的東西。鴛鴦槍，我看是鴛鴦陣吧，以陣入槍，趙大哥果然是萬裡挑一的人中龍鳳。

趙北川正色的說道:呂老弟也不差，能看出我的底細的人並不多，至少這個錢文潮不如你，說目的。

呂憲看了錢文潮一眼，幽幽的說道:錢老哥可有興趣聽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嗎?

錢文潮什麽都沒說，直接轉頭就進了旁邊的茶室。

還想拉個人給自己壯膽呢，聰明人真是麻煩，呂憲自嘲的說道。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尷尬。

隨後，呂憲笑容一收正色道:我在練習冥想的時候，偶然間進入過一個奇怪的地方。四通八達的光道，連接著無數的門扉。趙老哥能不能稍微花費一點時間，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呢?

趙北川驟然消失了所有的感情，神色三變，沉吟地說道:探索者，如果你有興趣再進入那個地方，跟我一起去樓上見一見同類吧，對你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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