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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還想追問，搬酒的大哥看見娘倆後已經帶著弟弟走了過來。
“娘……嘿嘿，饃。”
身材高大的大牛像鐵塔一般矗立在那裡傻樂，其余的老三和老四也嘰嘰喳喳地圍了過來。
陸遠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對於他的這三個白給的兄弟，他始終心存芥蒂。
這時一個眉眼清秀的少女也走了過來，她在左心村這一群人中長得還算漂亮，就是這左心村的黃沙與大風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有些粗糙。
“呦，這不是我那癲子未婚夫嗎?”
少女看著陸遠，嘴角勾起了一絲調笑。
“薑丫頭，你說的那叫什麽話！”
“二小子的瘋病已經治好了，等祭拜完灶君老爺你們兩個就抓緊時間完婚。”
“鄭姨，我實話實說罷了，全村的人誰不知道你家老二是個癲子。”
面對老婦人的訓斥，少女毫不客氣的說道。
薑妮，22歲。左心村裡公認的大美女，只可惜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和陸家的二小子定了娃娃親。
說罷薑妮走到陸遠的身邊說道:
“癲子，你的病好了?”
陸遠沒有說話，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女生他見過的也不少，並不想和她們發生什麽爭執。
“呦，今天居然沒有發瘋，真是難得。”
“你這丫頭這麽沒大沒小，你爹媽怎麽教得你。二小已經不瘋了，他是你未過門的夫君，你怎麽能這麽跟他說話。”
老婦人臉色難看，對著薑妮訓斥起來。
薑妮不屑地切了一聲。
“你說不瘋就不瘋了，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犯病，更何況……”
薑妮突然看向陸遠。
“就算你不是個癲子，想娶我也是癡心妄想。”
“你不要以為用什麽娃娃親這種東西就可以吃定我，我薑妮的男人一定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你這種小白臉。”
說完薑妮轉身又向著山洞走了回去。
“你…你…你……”
老婦人指著薑妮氣得說不出來話，陸遠連忙上前攔住她勸道:
“娘，算了算了，我遲早給你娶個兒媳婦回來。”
【反正我遲早都會離開這裡，人家不喜歡我，不願意嫁給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陸遠早早的就回到了家中和七丫一起坐在門檻上等其它幾個兄弟回來。
不過他們等來的卻不只有自家的兄弟幾人，還有十好幾個膀大腰圓的村民。
這些人二話不說就在院門口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在他們的外圍還有更多圍觀看熱鬧的人。陸遠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也明白有大事要發生。
就在這時陸遠看見老婦人正領著大牛從外面進來，他剛要上前發問就聽老婦人說道:
“二小子，我們要給七丫頭洗澡，你快回屋子裡去。”
“洗澡?”
陸遠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懵逼了，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這些人都是衝著自己七妹這小丫頭來的。
“娘，你們要幹什麽?洗澡需要這麽多人嗎?”
陸遠將七丫護在身後，警惕的說道。
“老二，娘說小妹要給灶君爺爺泡酒。嘿嘿，對，泡酒。”
一旁的大牛突然傻笑地說道。
“什麽！”
陸遠聞言大驚。
“娘，泡酒是什麽意思。你們要對七妹做什麽?”
老婦人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狠厲說道:
“二小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
“依照習俗我們每年上供給灶君老爺的酒裡必須用九個童男和九個童女做酒引，今年剛好輪到我們家，七丫頭就是今年獻給灶君老爺的祭品。”
“今天晚上必須把這小丫頭洗乾淨了泡在酒裡，不然灶君老爺怪罪下來，我們村子又要有罪受了。”
“什麽?不行！”
陸遠驚怒交加。
什麽酒引！什麽祭品！
這是什麽狗屁的習俗，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作為一個現代人，陸遠並不相信牛鬼蛇神的那一套，對於老婦人的說法自然是嗤之以鼻。所以他拉著七丫的小手就往屋子裡跑。
老婦人有些錯愕地看著陸遠。
她本以為自己這二兒子病好後會孝順自己，卻不想陸遠居然會給自己公然搗亂，於是大罵道:
“二小子你又發什麽瘋，快別給我添亂。大牛，狗蛋狗剩你們還看著幹嘛，快把老二和老七抓回來。”
大傻子大牛帶著矮小的老三老四對於老婦人的話言聽計從，毫不猶豫地向著屋子走去。
老三和老四一個叫狗蛋一個叫狗剩，兩個人同歲，是一對雙胞胎。
因為老婦人生他們的時候正趕上三年大饑荒從小就營養不良， 所以二人雖然已經十六七了，看起來卻和十一二歲的小孩差不多。
陸遠拉著七丫進屋之後直接反手關上了房門，從廚房裡拿出一把菜刀就守在門口。
窯洞的窗戶很小，位置也比較高。所以門一般是這類建築的唯一進出口。可不想狗蛋和狗剩這兩兄弟憑借著個子矮小，身體靈活的優勢輕輕一躍就從窗戶翻了進來。
“二哥，你這是抽什麽瘋?難道你要為了那丫頭和娘翻臉嗎?”
有些地包天的老三狗蛋看著陸遠手中的菜刀不懼反笑的說道。
“就是，那小丫頭就是個賠錢貨。能夠供奉給灶君老爺那是對她的福氣。”
“二哥你就別發癲了，快開門給娘好好道個歉，娘不會怪你的。”
一旁賊眉鼠眼的老四狗剩也附和的說道。
陸遠瞪著這兩個才到自己腰高的弟弟，心中生起一股殺意。
“老三老四，七丫也是你們的妹妹，你就忍心看著她去死?”
“二哥，你又說什麽瘋話。我和四弟從出生起就沒見過咱爹，這野丫頭怎麽可能是咱們的妹妹。”
“咱娘心善，她是六年前娘撿回來的。她就是個外人，咱們才是親兄弟。”
陸遠聽的又是一陣眩暈，他對自己這個世界的家了解真的是太少了。
可是不管七丫是不是他的親妹妹，他也不能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被人泡死在酒壇子裡給什麽神仙當祭品。
“我不管，反正你們今天誰敢動小七，我就跟你們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