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瘋掉的世界登神 第七章：降災的神

“二小啊，你這身子剛好怎麽能下地呢?”

“外面風大，你再落下什麽毛病。我就指望你抱孫子了。”

老婦人的一臉緊張和關切做不得假，和剛才面對七丫時完全是兩副面孔。

以陸遠的家庭環境對於老一輩重男輕女這種事情相對陌生，這種事情他只有通過書本和影視作品裡了解過，是對他來說十分遙遠的事。

所以他十分看不慣老婦人對這個六歲的小女童呼來喝去，如使喚傭人一樣的行為。更何況目前這一家人中，除了老婦人外只有這位七妹與他最為親近。

但是如今他的處境都是自身難保，面對七丫身上遭受的不公也只能是袖手旁觀。

不過陸遠還是攬下了所有責任，勸慰老婦人道:

“娘，你就別怪七妹了。”

“是我逼著他帶我出來的，我躺了這麽多天骨頭都要躺軟了，你就讓我出來走走，我都好多天沒見過大哥和小弟們了。”

“見他們那幫窩囊廢有什麽用……行吧，娘帶你到處轉悠轉悠。”

老婦人的面色稍緩和，不過還是瞪了七丫一眼說道:

“還在這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去幹活。”

“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連口飽飯都沒有吃過。我給你喂得這麽好，一天天就知道偷懶。今天乾不完活不許吃飯。”

看著被訓斥的七丫，陸遠心中無奈地搖頭。他只能扯著老婦人說:

“娘，你別罵七妹了。我們快點走，早點回來，我不能長時間吹風的。”

“對對對！都怪這死丫頭，我差點忘了大事。”

老婦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攥住陸遠的手就向院落外走去。

其實這個左心村也沒有什麽好看的。

陸遠所住的這個院子一共有三間房子呈品字形分布，他住的那間是正對院門的主屋，面積最大，屋後依靠這個山體半嵌入山中。

另外兩間房子都是黃泥房，屋頂鋪著稻草整體上都要比主屋差上一些。

村子裡的其余人家的格局也都差不多，不過陸遠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去哪了。】

雖然陸遠還不熟悉左心村，但料想在這個落後的村子裡應該不會像現實世界裡有什麽進城務工，青壯年人口流失的問題。

可他這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看到過一個年輕人，就連他見過的那一高兩矮的三個兄弟也不見蹤影，這很古怪。

“娘，我怎麽沒見大哥和弟弟，他們都在幹什麽?”

“大牛啊，他正和你弟弟一起給灶君老爺準備祭品呢。”

“祭品?”

陸遠心中依舊疑惑。

“是啊，時間也快到中午了，既然你想念他們就和娘一起去給他們幾個送點飯吧。”

老婦人看了看天色說道。

隨後娘倆回家取了一籃大餅，陸遠跟著老婦人來到了左心村後方的一座矮山。

從村子到這裡有一條清晰的土道，看來這裡常年有人經過，所以這祭祀灶君的習俗應該也持續了很多年。

來到矮山之後，陸遠看到了一個斜坡向下的山洞。

洞裡被人用鑿子鑿出來了一個向下的台階，村子裡的年輕人不分男女都在這個山洞裡忙碌著。

【那是酒?】

離著老遠陸遠就聞到了濃鬱的酒香，只是這裡的酒很多，濃到有些辣眼睛。

一個個黝黑漢子正從山洞裡將半人高的酒壇子抬出來，然後裝在洞口的牛車上。然後會有女人拿這個紅布打上繩結，固定好準備運走。

陸遠看向老婦人問道:

“娘，這些酒都是幹嘛的啊?”

他十分不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釀酒其實並不是什麽怪異的舉動，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村子裡要釀這麽多酒。

通過這幾天的交談陸遠知道左心村並不富裕，但是釀酒可是需要大量糧食的。就他目前看到的酒壇數量怕不是這左心村一年大部分的糧食都拿來釀酒了吧。

想起老婦人自己舍不得吃留給他吃的那種乾巴饃，陸遠不由得皺眉。

【為什麽這些人都已經快吃不上飯了，還浪費糧食來釀酒。】

要知道現實世界的歷史中，都是農耕文明在糧食產出過剩的情況下，才發明的釀酒工藝。

所以這左心村人的行為雖然看似沒什麽問題，但卻十分反常。

老婦人並沒有注意陸遠的表情，而是滿臉激動的說道:

“這就是獻給灶君老爺的祭品啊！太好了，這麽多酒一定可以灌醉灶君老爺。”

“二小啊，來年我們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

陸遠越聽越迷糊，於是開口問道:

“娘，這灌醉灶君老爺和我們過好日子有什麽聯系?”

“唉~”

老婦人聞言歎了一口氣。

“你這些年瘋瘋癲癲的不知道也正常，灶君老爺是掌管我們風調雨順，吃飽飯的神。只要讓他老人家開心了，不去天上告狀我們就有好日子過。”

“上天告狀?”

看著懵逼的陸遠，老婦人追憶的笑了笑

“沒錯，在我小的時候灶君老爺每年都會飛到天上給人間說好話，然後老天爺就會降下賜福保佑我們一年的風調雨順，那可真是一段難得的好日子。”

“只可惜在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觸怒了灶君老爺，隨後那一年原本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吉祥的灶君老爺卻帶回來了災難。”

“一年大旱，一年洪水，一年飛蝗。村裡的人走的走，死的死。我那時候已經有了大牛和你，還懷著老三和老四哪也去不了，好在最後僥幸活了下來。”

陸遠聽著沉默了，老婦人繼續說道:

“最後多虧了村長的辦法，他告訴我們每年在灶君老爺上天前都要給他上供特殊的烈酒。”

“只要把灶君老爺灌醉了，老爺他就會錯過上天的時辰。我們也就可以免除一年的災禍，雖然這樣日子過得苦了點，但終究是可以過得下去了。”

說著老婦人指著眼前的一車車酒壇滿眼複雜的說道:

“這些酒搬到村頭廣場上，加入藥引子再泡個七天就是灶君老爺上天的日子。希望這些酒能換來明年的能風調雨順，你再和薑家那小妮子結婚生個大胖小子，咱們家就算是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