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仙尊上 第2章 再來1腳

辰宇來到一個還沒關門的店口，門上掛立一個牌子，上面有方方正正三個大字，包子鋪。

辰宇伸手向前攤開，露出手裡兩個銅板，喊道，“我要饅頭。”

老板一看來人是個小乞丐，以為是來白嫖的，剛要動手給一個教訓。

轉眼看到辰宇手中的銅板，腦子急轉，笑道，“一個饅頭二個銅板，你……”話還沒有說完，手己經碰到銅板上了。

辰宇看著老板拿走銅板，再次說道“我要一個饅頭。”

老板收起銅板，拿出一個饅頭給辰宇。

嘲諷道，“乞丐都吃上包子了！”

在黑夜的籠罩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巷子深處一瘸一拐的行走。

天空下著濛濛細雨，給這熾熱的清河城帶來一絲涼意。

模糊的身影正是辰宇，因為常常沒有足夠的食物，還攤上一位老頭，使他比同齡人瘦小。

不過他常常自我安慰，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裡。

辰宇有一條好命，少不了挨揍的命。

辰宇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他靠著牆面緩緩坐下，雙手小心托著一個烏黑的東西，是他和家裡那位怪老頭的今晚食物。

嘿嘿著坐在牆角靠著，辰宇需要放松自己。

他知道他還有此許力量，但他必須要停下來。

休息，調整自己的狀態，不能是這個樣子去見老頭，這次的傷有點嚴重。

辰宇雙目盯著黑物，想著，要是把黑物掰開，老頭一看到是白色的饅頭，指不定笑開了花。

但有一點辰宇不明白，老頭隻讓自己叫他老頭，也不說他叫什麽名字，就有些氣憤。

“想我辰宇是什麽人，你自己養出來的人，你自己連個名字都不說，是怕我給你張揚出去，招你仇人來嗎?”

真是裂了天，沒理。

低聲腹誹著，“名字都沒有，呵，等你死，墓碑我就刻我的名字。”

等有一段時間，辰宇感覺身體好些，便要起身。

畢竟這樣的打，挨了也不少次。

只是那個黃少不知太猛了還是什麽，這次他有些遭不住。

活絡一下手腳，除了很痛之外，沒有太大的問題，勉強能正常走路。

轉身進入拐角處，這處是個死胡同，簡陋但乾淨。

辰宇臉色帶笑，大聲喊道，“老頭，我回來啦！”

回應他的不是老頭平帶著嘲弄他的聲音，甚至連聲都沒有。

映入眼簾的是死氣沉沉的屋棚，以及躺著筆直的老頭。

四周的牆把巷子隔斷，隻余這處四方被牆圍住的的空地。

此時寂靜的可怕，怕的他慌了。

急忙到老頭的身旁，僅是幾步的距離，辰宇猶如是要跨過一道大山。

看著老頭慘白臉色，以及緊閉的雙眼。

最近，老頭頻頻說自己想家了。

辰宇問道:“那家在哪裡?”

老頭指了指天上。

跟隔壁死的那個人一樣，愛撒謊，撒謊的老頭一點也不好。

噗蹬～

跪地聲音響起，那個被黑色物質塗滿的饅頭滾到了地上，原本變黑的東西再沾了泥土。

不敢相信，在這個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己經到了人盡燈枯的時候。

辰宇向前伸手，他想征明，征明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可屍體上傳來冰冷的溫度，使他眼角蘊含著淚再也留不住。

臉色悲傷的辰宇說道，“假的，一定是假的…”

內心哀傷的辰宇說道“是夢，這一定是夢，老頭怎麽會死，老頭壞壞的…”

情緒失控的辰宇發瘋道，“醒了老頭還在，還會與自己鬥一鬥嘴…”

當事實使人心裡無法承受時，最會讓人覺得虛幻。

辰宇把顫抖的手放在老頭的鼻孔，毫無氣息。

“啊～啊～啊～”

四方牆下，隻余辰宇的哭喊聲。

似是為了給老頭送行，幾個墨亮的烏鴉此時飛到牆簷上叫喚。

在寂靜的夜色，有人悄無聲息的走了。

在這一場道別的路上，少年似乎累了。

回身把掉在地上黑乎乎的髒了的饅頭撿起，與老頭躺在一起，向很多年以前一樣，從他睜開眼就看到老頭的哪樣，就一起在這躺過無數個春秋。

星空流火，夜色蟬鳴。

“老頭，我今天可猛了，我得到了兩銅板，你手裡的哪個黑乎乎的東西是饅頭，別看它外面是黑的，可裡面是白的。我怕被隔壁的搶，用鍋灰抹黑的。”

“嘿嘿，我聰明吧。”

“老頭，你叫什麽名字呀，聽說有名字的人死了，才被鬼抓走，你沒有，是不是就不會被抓走了。”

“老頭…”

辰宇很累，很餓，很困。

睡意襲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喲～，我們小辰宇回來了呀！”拐角處人未到聲先到。

辰宇起身看向自家的門，準確來說是堵牆，拐彎是沒有遮掩的東西，能直接到巷子裡去。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瘦且比他高一個頭的少年，是平時在他的必經之處堵他的那群團夥的頭頭，在這一片稱王稱霸，是有點名氣的老大。

看清來人，辰宇有此慌張的問，“王虎，你來這裡做什麽?”，畢竟被王虎揍的次數不下百次，即使下手不重，也是很疼的。

質量不夠數量來湊，被打的次數多了，怕王虎的心裡陰影是有的。

辰宇分析著局勢，老頭不在了，王虎來這幹什麽，而且還在了兩個跟班，王小，王二。

是不是自己哭著聲音傳到隔壁去了。

王虎磨了磨掌，“小辰宇，你別急嗎，我剛才聽到你的哭聲了，以為你被哪個欺負了，”

王小，王二也跟著附和，“對對對，我們只是來看看。”

辰宇看著三人賊眉鼠眼的樣子，再連想平時欺壓自己的嘴臉，頓時腦怒，“啊呸，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王虎觀察著辰宇身後的老頭，一動不動，再結合辰宇剛才的哭聲，雙手一拍，“對咯對咯。”

“對什麽對，叫你呢！”說著說著看三人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怒氣又上升一個台階，右手拿起身旁的木棍指向三人。

王虎看著辰宇激動的樣子，並不急，而是緩緩開口，“小辰宇，你要幹什麽，我們是來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大家都是好鄰居。”

對付辰宇他知道什麽方法管用。

“老頭子～”

王虎小聲試探一番，發現在老頭子已經徹底掛了，王虎的笑意此時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王虎在幾年之前就有能力掐死老頭，可是他不敢賭。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是一個死而不僵的老頭呢。

隻一次在對上老頭的時候，他差點交代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死了，終於死了，這一刻老子等的太久了。”隨後看向辰宇的眼神不在揉合，甚至變成冷漠。

王小，王二憑借多年的默契，老大氣質都上來了，做小弟的怎麽能不明白怎麽回事，立該就準備好乾架的姿勢。

辰宇看著這三人的囂張氣焰，心裡暗罵三人不是東西，本性暴露了吧，他老子的。

辰宇質問道，“王虎，平時欺負我就算了，今天打到我家裡來，不怕我與你來個生死對決嗎?”

王虎輕聲冷呲，“呵，誰的家，你的嗎?”

緊接吐了口水，“啊呸，誰的拳頭硬，誰說的算。”說完還向辰宇展示自己的拳頭。

“對，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作為一個合格的跟班，必定少不了語言上的助力。

辰宇聽王虎的話，掄著棍子向前劈。

辰宇大叫一聲，“啊，王虎，你找死。”

不過力量不夠，王虎輕易的抓住棍子的一頭，隨後就是一腳踢向辰宇的肚子上。

咚的一聲，辰宇應聲倒地，兩個跟班一人一邊向前壓住辰宇，並叫囂，“服不服，服不服。”

“呀呀呀呀…”辰宇當然不服，“王虎，有種單挑啊?”

整了整雙手的袖口，對著辰宇說道，“單挑，你那小身板單挑的過我嗎?”。

隨後指了指辰宇與老頭，並說道“從今兒這裡就屬於我王虎的地盤了，你和他都給老子離開這裡，否則別怪我王虎心狠手辣了。”

一股熱氣上湧，辰宇擦了擦嘴，看著手上的血跡，“王虎，你欺負人太甚。”

之前黃金柱給的那一拳太猛了，以為只要想平時休息久一點就好了，沒想到王虎剛剛那一腳是徹底的讓那一拳的傷勢加重。

“我給一晚的時間，要是發現你還在這裡，老子就把這個老頭剁成肉塊，扔了喂狗。”

王虎狠話說完，轉身領著著兩個小跟班離開。

辰宇心裡那個苦啊，自己剛死了親人，還沒緩過勁，王虎就來強取豪奪自己的家。

“你，我，噗呲。”一口瘀血吐了出來。

王二在過拐角時折了回來，剛剛看著辰宇吐了血，他心裡頭不好受，畢竟都是從小在巷子長大的野孩子，情誼沒有，但還是有點情懷的。

王二到辰宇要扶他，“辰宇，你要不向虎哥低個頭，說點軟話，他會收你入王八幫的。”

辰宇知道他能與王虎這些年周旋，有王二的參與中才能一直處於王虎養蠱式的對待自己平衡。

“不，我辰宇是不會跟他王虎一道的。”

“啊你這，不知好歹。”王二看著辰宇那油鹽不進的樣子，暗罵自己心軟， 跟這小子講利弊。

辰宇是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只要向王虎低個頭，做他的小弟，這個地方今後還是屬於自己。

不是他有多相信王虎的人品，而是因為王二在其中。

不過老頭子叫自己不要和王虎混一起，自己雖然與老頭不對付，但聽他的總沒錯。

在王二徹底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辰宇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至於辰宇的一句謝謝，王二能不能聽到，辰宇不知道。

王二在拐角處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緊貼牆壁思索辰宇的事，在離開時臉上是帶著笑意。

環顧四方牆裡的一切，此刻變得髒亂，不似以前了。

與昨天的不一樣了，變了，已經不成家了。

少年望向老者，神情落幕，向冰冷的屍體訴說，“老頭，我守不住，我真的守不住……”

辰宇雙膝跪地，內心極度的渴望的力量。

向老者重重的拜了三拜。

他終於還是接受了老頭的去世，這個事實在怎麽喊、怎麽叫，老頭是不會有一點回應，

也不會如剛才那般，在他的面前，自己會被王虎欺負的死死的，亳無反抗。

他多麽希望今天是個夢，醒來之後老頭會向往常一樣說那句，“臭小子，今天帶了什麽好吃的回來了。”

辰宇會高興誇耀，“老頭子，帶了世界上最好吃東西。”

一些在城外亂摘的草、樹葉，或者運氣好討到一些剩飯。

辰宇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再也支撐不住。

伏在老頭的身上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