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郡仿佛又恢復了昔日的平靜。
但當天,紫靈坊的宇文家眾人就收到攬月峰傳來的消息。
行動準備開始,在靈清軒的地下暗室裡,所有人都在做著戰前的最後的準備。
宇文恆寧則在上面的書房與宇文明崎在做最後的布置,查缺補漏。
宇文明崎說:“阿寧,明天行動就正式開啟了,你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嗎?”
宇文家在明天的計劃就是借口家族築基的名義,召開宴會,吸引坊市裡大大小小的勢力前來,尤其是黃家,至少要吸引黃家在坊市的部分力量前來,再配合宇文成絕他們加以圍殺。
而宇文恆寧的任務就是送請柬到黃家那裡,這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萬一黃家不講規矩,那宇文恆寧就危險了。
宇文恆寧也想到了這一點,但還是毫不猶豫道:“恆寧必將完成任務。”
次日一大早,宇文恆寧就帶上請柬,離開了靈清軒。
黃家在紫靈坊市的主要駐地,是一個叫黃氏商會的一個五層小樓,通體都是由紫衫木鑄造,上面刻印了陣紋,此時,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閃出了一絲青光。
黃家離靈清軒並不遙遠,都在坊市的核心位置,宇文恆寧沒幾步就到了。
他站黃氏商會的門前,朗聲道:“在下宇文家宇文恆寧,特意來求見黃澤、黃全兩位黃家長老。”
而此時在黃家商會門前看門的兩位修士卻紋絲不動。
宇文恆寧隨後又叫了幾聲,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商會裡有人下樓的聲音。
人未至,便有笑聲傳來:“宇文家來人可真是稀客,此時來我們黃家商會,可真讓我們蓬蓽生輝呀。”
來人是一個練氣中期的矮胖男子,有練氣六層的修為。
他下了樓梯,來到宇文恆寧的面前,他拱手笑道:“在下黃科,是這黃家商會的掌櫃的,見過道友了。”
宇文恆寧也拱了拱手:“道友有禮了。”
“宇文家果真是英傑輩出呀!”黃科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宇文恆寧,見其不過十幾歲的年紀,也有了練氣五層的修為,露出了幾分慎重之色。
“我黃家兩位長老有請,請上樓。”
隨後又裝模做樣的訓斥了在門前守衛的兩人,讓他們給宇文恆寧道歉。
聽著兩人有氣無力的道歉聲,宇文恆寧笑了笑,說了聲不必如此,小事而已。
兩人隨後上了黃氏商會的最頂層,黃家的兩位長老早已在會客廳等候。
兩人都是一襲黃色長袍,其中一人面帶微笑的看了一眼宇文恆寧,然後道:“早就聽說宇文家又新得一築基,老夫還想主動去靈清軒恭賀一番,想不到小友如今竟然來了我黃家商會。”
“如此稀客,真是難得難得呀。”
這人正是黃家在紫靈坊的另一位練氣九層修士,黃曲。
等他話音一落,宇文恆寧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小友這個稱呼,一般而言可是高境界的前輩對低境界晚輩的稱呼,他如今也有練氣中期的修為了,兩人又沒有什麽親緣關系,按理說這黃曲理應稱呼他為道友才對。
想不到此時他竟然稱呼他為小友,這到底是佔他便宜,給他個下馬威,還是不曾將他和宇文家放在眼裡呢?
宇文恆寧也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他不動聲色的回擊道:“道友言重了,在下也是有要事喜事才來到此處的。”
黃曲見自己碰了一個軟釘子,但其也不惱怒,反而拿起了手邊的茶杯,飲起茶來了。
此時另一位曾經跟黃亭密會的黃澤眼眸微微一動,說道:“哦,那不知來此所為何事呢?”
宇文恆寧遞上一份請柬,微笑地說道:“我宇文家的一位長老,不是築基成功了嗎?。“
”這不也稱的上是大喜事嗎,所以我們這些在紫靈坊的族人想在明天先舉行一個小一點的宴會宴請紫靈坊的各方勢力,等我攬月峰真正大開山門時,再正式宴請各方勢力相聚。”
“而在下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邀請黃家的幾位道友赴此小宴。”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也是想重新商議一下紫靈坊市的店鋪分配問題。”
“什麽?”
兩位黃家老祖包括在一旁站著的黃科不由得面色驟變,忍不住說道。
他們也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很快的平靜了下來,黃澤面色僵硬的道:“宇文家又出了一位築基,這真的是可喜可賀呢,但關於紫靈坊的店鋪問題,是不是要再思索一番呀,畢竟這可是武寧郡的各大勢力早就定下來的,擅自改動可不好。”
宇文恆寧也察覺到氣氛漸漸有點不對,連忙回應道:“兩位,既然請柬已經送到,在下還要傳訊各大家族,就不多留了,至於還有什麽問題,請二位在宴會上與我家明崎掌櫃再商量了。”
黃曲面帶著笑容,點了點頭說道:“那不行,黃科還不陪同一下。”
告別兩人,陳念之轉身就在黃科的陪同下離開了會客廳。
眼看他離去,那黃澤冷著臉,站起身跟黃曲說道:“要不將他留下來?”
黃曲的眼眸中也閃過了一絲冰冷的殺意,不過到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人家光明正大的來送請柬,若我們將他殺了,那麽我們黃家好不容易積累下的聲望不就沒了,我們黃家崛起不易,不容得有一絲的灰塵,再者說他就是個小蝦米,殺他有何用,平白讓宇文家多了戒備之心,得不償失。”
“老祖功法還得有一段時間才可以修練完,我們就先忍一忍,等老祖真正功成,不要說宇文家,就連整個武寧郡都是我們的。。”
黃澤又說道:“那這宴會,我們是去還是不去呢?。”
黃曲回應道:“去,怎麽可能不去呢,我們好看看宇文家到底葫蘆裡賣什麽藥,不過,不能都去,你留手,我帶著部分人去。”
等出了黃家商會後,宇文恆寧告別了相送的黃科後,就轉過身去,此時他的背上已經出現了一堆的冷汗。
宇文恆寧想到,黃家商會的這棟小樓裡,經過他的探查,除了兩位練氣九層的修士,還有七八位練氣後期的和至少三十余位中前期的修士。
更不用說其中還有陣法,如果剛才對方真的不要面皮,豁出去家族聲譽要殺他,那麽此刻他真的得死無葬身之地了,還好此時的他還只是個小蝦米,用不著黃家花這麽大的代價殺他。
等過了幾個時辰,宇文恆寧就送完了所有的請柬,回到了靈清軒的暗室裡大致的交待了一下黃家在坊市的力量,叫宇文成絕他們早做準備。
第二天很快的到來了,宇文明崎包下了紫靈坊最大的酒樓天香樓,打算在這裡“大宴賓客”。
為了招待這些人,他還拿出了不少珍藏的一階靈果、妖獸肉等靈物款待,這些都被大廚做成了美味菜肴,用以招待來客,耗費不小。
當然,前來參加宴席的修士也不是空手而來,大多帶了些許禮品,這些禮品有丹藥、丹藥、法器等等,價值一般都不算太高,但也不無小補。
酒過三巡,宴席很快就到了尾聲。
見進行的差不多了,宇文明崎舉起手中的酒杯站起來道:“今日承蒙諸位厚愛,來參加我宇文家的宴席,在下感激不盡。”
一杯酒喝完,他又對著各大勢力的修士道。
“諸位,四十年前我宇文家開始沒落,主動的讓出了在紫靈坊的大部分商鋪。”
“如今上天不棄,我宇文家又出了一位築基修士,所以,這紫靈坊的利益劃分就得再議一議。”
“確實如此。”黃曲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說道:“貴族確實應該多得一些,這樣吧,我們黃家讓出兩間鋪子,其他人再讓出四間左右,補給你們宇文家如何?”
黃曲盡管是來赴宴的,但他和黃家的其他人一口菜都沒有吃,一口酒也沒有喝,大概是怕宇文家下毒吧。
宇文明崎神色微冷的說道:“黃道友莫開玩笑,這點鋪子恐怕連我宇文家全盛時的三成都不到。”
一旁的跟宇文家較為親近的勢力李家在紫靈坊的代表也說道:“以如今宇文家的實力,理應再多要十間鋪子。”
黃澤也冷哼一聲道:“這不可能,此一時彼一時,在當今的武寧郡我黃家才是最強的,我們家族加起來都沒有那麽多鋪子,你們宇文家又憑什麽,是憑新晉的築基修士,還是在你們攬月峰奄奄一息的那個老廢物宇文乾堅。”
聽到這話,在座的宇文家眾人臉色一下就青了起來,紛紛站了起來,黃家也毫不讓步的站起來與他們對峙。
在席中的各個勢力也察覺了氣氛不對勁,急忙打算勸說,但還沒等他們開口。
一聲大笑就從外面傳來。
宇文成絕和宇文成克等人也進了酒樓。
黃曲看此時情況不對頭,宇文家竟然有兩位練氣九層的高手出現,馬上使出了一張一階上品的傳訊靈符。
一階上品的傳訊靈符價格非常昂貴,每一張最起碼都要上百的下品靈石,當然物有所值,這種靈符速度極快,而且能發出亮眼的光芒,可以快捷有效的將消息傳遞出去。
就這樣,一道亮光急速飛向了黃家商會的方向。
宇文成克沒有攔住,因為攔不住,而是也沒有攔下的必要。
宇文成絕則說道:“黃家的雜碎們,先前給你們臉,你們不要,現在我們不光要十間鋪子,我們宇文家還要你們在紫靈坊的一切。”
黃曲環顧四周說道:“我說你們怎麽莫名其妙的舉辦什麽宴會呀,要來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呀,在座的諸位還不跟他們拚了,殺出一條血路來。”
宇文明崎反駁道:“諸位,這只是我們和黃家的私人恩怨,請不相乾的人士,趕緊離開,我們保證秋毫無犯。”
聽到這話,除了和黃家特別密切的勢力,還有和宇文家交好的勢力,其他人趕緊就起身,想離開這裡。
黃曲見狀,馬上出手,想趁亂突圍出去,他掏出一柄飛劍朝宇文成絕他們刺去,並說道:“大家各自突圍,在商會匯合。”
宇文成絕等人見狀,也一擁而上,衝出去殺向了黃家眾人。
兩家的親近附庸勢力也廝殺在了一起。
宇文家修士目標很明確, 隻盯著黃家修士砍。
整個天香樓中,共有宇文家修士二十九人,其中練氣後期的修士有兩個,練氣中期的修士有十一個,剩下的十六人都是練氣初期。
“一起出手,先殺黃曲。”
宇文成絕與宇文成克毫不猶豫,率先祭出兩柄彎月輪,他們合在一起朝黃曲飛去。
黃曲指揮飛劍抵擋,但沒過幾下,飛劍就被撞出了一堆缺口,最後被斬斷了,黃曲又拿出了一個磚頭狀的法器頂了上去,但也抵擋的艱難無比。
在場的黃家修士不過十幾個人,面對二十多宇文家修士的圍攻,眨眼之間就死傷大半。
黃曲見飛劍已斷,帶來的家族子弟也死傷大半,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靈符,一階上品的黃沙符,並逼出了幾口精血,通過血祭靈符的方式使了出來,靈符威力大增,眨眼間黃沙充滿了天香樓內,見宇文家修士都被黃沙擋住了,黃曲打算跳窗逃跑。
但宇文成絕、宇文成克兩兄弟馬上使出兩儀戰法的法術,兩人的法力被灌注到了宇文成絕體內,他大喝一聲,直接使出烈風術,烈風呼嘯,吹得周圍的人身形不穩,但很快也把黃沙給吹散了,看到露出身形的黃曲,兩人的彎月輪迅速擊破了他的法器,黃曲直接被斬為肉泥了。
宇文家的修士也以多欺少把黃家的修士殺的一乾二淨了,最後黃家的附庸勢力的修士看到大局已定,也放棄了抵抗,向宇文家投降了。
宇文家的修士也不管他們,李家的人做指揮看管投降的人,就全部向黃家商會那裡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