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悶聲傳來,蒙歌的護身光罩挨了一劍,身體也踉蹌撲向一側,差點摔倒,原本黃光閃閃的木盾光罩頓時黯淡了許多。
心驚之下,蒙歌見他又乘勢攻來,來不及多想,腳尖急忙點地,作勢就要反身猛劈。可他的銀劍還未完全落下,就被對方輕松一蕩,擋開了,接著被衛康一腳踹了個結實,人立刻飛出去幾丈遠,要不是輕身術在身,恐怕就是滾著出去了。
蒙歌見近身不是敵手,打算使用法術拉開距離轟擊。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手上法訣不斷,懸於身前的銀劍頓時銀光閃爍,同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聲,朝衛康猛然刺去。不管能否命中,兩顆火球又緊隨其後,甩向衛康左右兩側。
見到一劍兩火球接連而至,衛康不閃不避,冷笑一聲,身前金光連閃,緊接著,那金劍嗡嗡顫抖兩下後,竟迎著蒙歌的飛劍猛刺過去,如此一來,蒙歌的兩顆火球倒是沒了作用。
下一刻,金銀飛劍撞擊在一起,爆發一陣尖銳的嗡名聲。
見自己的劍刺術擊退對方銀劍,衛康心中一喜,正欲準備後手,卻見腳下靈光一閃,接著從地下猛然鑽出兩條藤蔓,還等他反應,便將他雙腳纏了個結結實實。
“哼!”衛康冷哼一聲,召回飛劍,提起全部法力,一把將兩條嬰兒手臂粗細的藤蔓斬斷,接著側身一閃,又躲過了一顆滾熱的火球。
蒙歌前面做了諸多掩護,就是為了藤蔓術能夠擊中,可還未露出笑容,轉眼便見藤蔓被對方斬斷,不由心中一沉。
實際上,他的藤蔓術並不算差,只是對方飛劍是中級極品法器,何況又是全力一擊,這才看似輕描淡寫的斬斷藤蔓。
被纏住了片刻的衛康暗道一聲陰險。
藤蔓術?誰不會呀!
衛康好勝心起,打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卻把對方的愚蠢也模仿了一遍,竟也用大威力的劍刺術起手,掩護威力一般的藤蔓術。
蒙歌見狀,自然對這套路熟悉無比。他抽身飛退,既避過劍刺術,又跳開了藤蔓的攻擊范圍,壓根不打算硬接。接著他法訣連掐,身前白藍光芒交織之間,一小片霜凍冰浪翻湧而出,朝衛康襲去,正是冰刃波浪劍。
衛康見他還用此招,心中冷笑一聲,竟再次不躲不避,揮劍朝下猛劈,劍氣所指,冰浪寸寸碎裂,劈出個半丈寬的口子,動作果斷又帥氣。
心中正得意間,卻見腳下再次被藤蔓術纏住,這讓衛康惱怒不已,怒氣衝衝的再次劈砍起藤蔓。
這次,衛康隻用了三四成法力劈砍,卻不料一劍未能斬斷,下一刻,轟的兩聲悶響在從他防護光罩上爆開,被蒙歌的火球轟了個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其實,衛康原本只要多退幾步,跳出蒙歌的施法范圍,便可發起反攻,這也是為何他說四五層修為就可躲過此術。可他心中念著“師兄”二字的顏面,不願後退,這才有了畫蛇添足的耍酷舉動,被藤蔓術再次命中。
惱怒至極的衛康抬頭一望,見對方飛劍再次刺到,當即舍棄砍斷藤蔓,提起全部法力狠砍過去。
下一刻,他見銀色長劍一分為二,竟斷裂成兩半掉在地上。
顯然這一幕出乎兩人意料,均楞在了原地。
法器是低級修士鬥法的關鍵,若無法器,已然無法戰鬥,況且蒙歌就這麽一劍法器,自然更加心痛萬分。
楞了一會,蒙歌走到兩段斷劍旁,蹲下身拾起劍柄那段,歎了口氣,滿臉惋惜之色。
衛康見狀,得意的心情又變成了尷尬,他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位蒙師弟恐怕只有這麽一件法器,如今被他損毀,雖說不是刻意為之,可也脫不開乾系。
自己只是來傳信的,卻損壞了他嶺師弟法器,這要是上報師門,再添點油加點醋,說自己以大欺小,怕是少不了師門懲戒。
想到此,衛康有些站不住了,他上前兩步,蹲下身子,一改先前傲慢語氣,溫和問道:“蒙師弟,咱們這次比試,你不會告訴任師叔吧?”
“是。”蒙歌的思緒全部沉浸在惋惜中,只聽到一個“叔”字,以為是問自己輸沒輸。
是?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要告訴任師叔?任師叔若將此事轉述給自己那位極要面子的師傅,怕是要一掌劈死自己。
沉吟了一會兒,衛康不見蒙歌言語,於是又好言勸說一番,卻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這越發確定了心中所想。
殊不知,蒙歌只是在心疼法器,沒緩過神來。
衛康嘴角抽動一下,仿佛想明白了什麽,接著手指接連指向儲物袋,光芒閃爍間,三樣東西擺在了蒙歌面前。
“蒙師弟,你法器被毀,我雖無心,可也有些責任。要不這樣,這三樣東西你任選一樣,權當師兄向你道歉了,你看可好?”
蒙歌一抬頭,見地上擺著的三樣分別是四塊低級靈石,一株紫葉紅花的藥草,以及一支黑杆金毫的毛筆。
“這是?”沒反應過來的蒙歌說道。他想問衛康為何如此做,心裡並沒有埋怨衛康。
見他詢問,衛康以為這師弟是接受了賠償,長舒一口氣後,咳嗽了兩下,接著解釋道:“這藥草名為黑零花,是煉製練氣丹的主材之一。那隻筆是用一級妖獸金毛羊製作的符籙筆,至於最後這個,不用我說了吧。師弟選一樣吧。”
符籙筆?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之物!
蒙歌心中一顫,眼中激動之色一閃而過。他雖是鄉下常見的那種質樸性格,可也不是袋子,此時已然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擔心自己被師門懲罰,用賠償來封住自己的嘴。
既是你先小人之心,覺得我會報告給師門,那我也不用客氣了。如此想著,賭氣的蒙歌雙手略一抱拳道,手掌伸向了符籙筆,心安理得的說道:“那就讓師兄破費了!”
“哪裡哪裡。”衛康見蒙歌看中了符籙筆,雖然有些意外,可並不介意。那符籙筆是他生辰時,他爺爺送給他的禮物,可對於符籙一道,衛康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隻瓶子是和符籙筆一起的,一並送你吧!”衛康故作大方的說道。
“多謝師兄。”蒙歌接過一隻淡綠色的玉瓶,道了聲謝。
此瓶有一尺來高,上緊下寬,瓶底裝著少許紅色液體。他好奇的打量兩眼,暗暗想到,既然是一起的,那多半盛放的是書寫符籙的墨汁。
寒暄兩句,衛康不願多呆,便禦劍而起,口出告辭之言,接著幾個呼吸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蒙歌見他離去,又迷戀的端詳了一會兒符籙筆。過了好一會,他才興衝衝奔回清風苑,準備製作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張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