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周大當家想抽腿躲避,可對方實在太快了,自己剛意識到不妙,便一腳被踹倒在地,隨後從小腿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就是一陣慘叫。
“啊~”周大當家當即大叫一聲,額頭立馬見了汗,他不顧身體的劇烈疼痛,扭頭對身後的儒生道:“西門兄,只要你......你能殺了此人,我願每年孝敬您一千兩。”
那儒生在旁始終一副看客模樣,聽聞此言心中一動,可一想到眼前少年的可怕身手,臉色又漠然起來。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在下先告辭了。”儒生竟絲毫不打算理會周大當家,轉身作勢欲走。
“等等,你既然和他在一起,就不要走了。”蒙歌跨步上前,橫劍在其身前丈許遠處。
“小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和他可不是一夥的。你若是——”儒生話說到一半,陡然抽刀猛刺,即便是蒙歌也躲閃不及,被刺中了黃色的木盾,倒退兩大步才站穩。
見對方如此陰險,差點就著了對方的道,蒙歌背後冷汗岑岑。他不再多想,腳踏間隱步法,人仿佛憑空消失一般。可他剛一踏出幾步,沒料想對方竟也使出了類似的步伐,躲開了他的致命一劍。
“你和蒼南派是什麽關系?”
“你為什麽會間隱步?”
兩人各自退後,異口同聲說道。
互望了一眼後,蒙歌怒道:“和賊人交易,不分青紅皂白,想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儒生剛要駁斥,卻見蒙歌腳踏間隱步,身影再次憑空消失起來。儒生心驚之下,眼觀六路,集中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只是他想不通這少年年紀輕輕,怎能將間隱步學習到如此境界,自己被稱作天才武師,那是也學了二十余年才有如今的造詣。
虛空中人影閃動,刀劍交擊,卻絲毫不見身形。一旁的周大當家拚命朝木屋後方爬行,見到此幕不禁一呆,可下一刻他便專心爬行,仿佛爬到木屋後面,就有什麽密道可以溜走一樣。
蒙歌將四斷三反斷發揮到極致,身形如鬼魅般左突右閃,令人防不勝防,那儒生雖處於下風,卻一時間難以擊敗。
蒙歌雖不著急,卻瞅見周大當家越爬越遠,心中動了使用法術的念頭,可轉念又想到師傅的言語,就收起心思,專心用蒼茫劍法禦敵。
仿佛上天感應到了他的心聲似的,一顆拳頭大的火球猛然從一側襲來,精準打在儒生背後,只是一瞬間,儒生的身體便被溫度極高的火球洞穿,下一刻便化作飛灰,消弭不見。
蒙歌突然一愣,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師弟,跟一個凡人這麽費事幹嘛,直接用法術殺掉不就行了。”孟瑤慢悠悠從一側走了過來,口中滿是對儒生的不屑。
“師姐,師傅說過不可對凡人......”蒙歌欲言又止。
“這裡又沒別的修仙者,你在意那麽多規矩幹嘛?”孟瑤若無其事的打斷道。其實,她也聽過那些規矩,可是在來之前,師娘又言:那都是老規矩了,只要沒人看見,就不用在意。
蒙歌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他猛然想起那周大當家,便要去尋,孟瑤卻道:“師弟別急,那人被我施了定身術,就在那邊。”
蒙歌跟著她來到木屋後面,見牆下地面有一洞口,那周大當家此時正趴在一旁,用手拿著一個表面滿是泥土的木蓋,那姿勢分明就是想鑽入洞中,卻不知因何在原地一動不動。
放下心來的蒙歌問道:“師姐,山谷裡面的其他人——”
“都殺了。”孟瑤平靜道。
聽著師姐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冷酷的話,蒙歌心裡咯噔一下,心裡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了看滿腿是血的周大當家,蒙歌一個法訣打了過去,只聽他“哎呀”一聲,接著躺在地上嚎叫起來。
蒙歌沒有絲毫憐憫之意,一腳踹在其受傷的小腿,怒喝道:“說,那對父女是不是你所殺!”
周大當家哀嚎一聲,憤怒望向蒙歌,見其容貌,覺得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了什麽。他嘴角帶血,雙眼充滿瘋狂之意,淫笑著說道:“沒錯,是我殺的!而且不僅如此,那和兄弟們輪流一起上了那妮子,那對**又白又大,真是叫人愛不釋——啊!”
話未說完,蒙歌一劍將其手臂齊根斬斷,接著劍光閃爍間,周大當家的另一手臂、那條未受傷的小腿,也全部應聲而斷,鮮紅的血液如泉水般噴湧而出,淒慘的哀嚎響徹夜空。
只是片刻,周大當家的臉色便蒼白如紙,嚎叫聲也虛弱起來。
蒙歌冷眼旁觀這將死之人的最後掙扎,不放過一絲一毫這血腥殘忍的畫面,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洗脫心底的什麽東西似的。
他舉起長劍,驀然朝其小腹淺淺的刺下,鮮血登時冒出,周大當家漸漸弱下去的慘叫再次變得大聲。
就這樣,每當周大當家的喊叫變弱,蒙歌便刺入其小腹,如此反覆十八次,周大當家終於在撕心裂肺的慘叫中氣絕身亡。
可蒙歌仿佛沒看到一樣,依舊舉劍刺向已死之人,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在旁站立的孟瑤見狀,以為他只是並未發覺對方已死,可刺了十余次後,見他還沒有停手,當即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便走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正要說些什麽時,她見蒙歌神情淒苦,淚如雨下,勸說的言語立刻咽了回去,沉默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等她再想開口時,她發現自己也滿眼含淚。
“好了,沒事了。”孟瑤輕輕拍了拍蒙歌的後背,強打精神柔聲安慰道。見蒙歌終於放下劍,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又重複一遍:“沒事了。”
蒙歌轉過身,面朝蒙家村方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叩了兩下頭,口中哽咽道:“父親,大姐,我為你們報仇了!”
一旁的孟瑤見蒙歌始終也不起身,便走過去喚了兩聲,嘗試著將其扶起來。平靜些的蒙歌站起身,擦了擦未乾的眼淚,朝孟瑤感激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比哭都難看。
“師姐,我想回趟家,然後再回燕月嶺。”
“好,都依著你。整理下衣服,這就走吧。”
於是,兩人略收拾下,便縱身跳上各自法器,朝著蒙家村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