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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缓步进入房间,走近床沿边,准备搭脉查看姑娘的身体状况如何。
结果掀开床幔,就见里面的人将自己完全蒙在厚厚的被衾中,连脑袋都不外露。
不能望闻问切,这病怎么看?
女医只得躬身,朝里轻声言道一句:“姑娘,请放下被子,露出手腕一诊。”
话落,等了等,被中人终于慢吞吞地有了动静,她将被子缓缓拉下,露出光洁的前额,冒汗的鼻头,以及樱唇檀口。
女医余光落下,瞳眸不自觉一缩,被眼前女子艳冶明丽的容貌所摄。
待回神,很快察觉有异,床上女子状态颓倦,气息声弱,双颊浮着异样的红晕,唇瓣靡艳,眸色深深,一看就不同寻常。
她探了探额,发现温度不高,又示意说:“请姑娘伸出手腕。
白娅照做,小声应了句:“劳烦。”
单从脉象上看,脉搏位置深沉,明显邪气郁闭内里,可见姑娘忧思深重,平日总难心绪平复,不过中毒迹象并不明显,女医端详白?面容两刻,又掀起她的两边眼皮,细瞅眼底,看后思吟片刻,有了结论。
她主动询问:“姑娘近来可有食用来历不明的丹药,尤其是来自南域的药丸。”
白?浑身没有力气,闻言不自然地轻轻点了下头。
女医心中有谱,告知说:“南域人擅长冶炼丹药,吹崇问道长生,巫医蛊术,若论一时之效,确实是有,可如果长期服用,难免生出副作用。”
白?心头一紧,低言解释:“我并非常服,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再有接触,若如此,可否恢复如初?”
女医:“姑娘放心,你食用剂量不多,体内虽然留有余毒,但无碍性命之类,待我开两副方子调理,你照着吃几日,应能将毒素除尽了。”
白娅放下心来,点点头:“多谢。”
女医听她声音低低弱弱,为了照看周到,又说:“姑娘可否方便坐起,我看你眼底生倦,体力欠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恐是被那药害了精神,不如我在你背上施针调和下,这样你能身子轻便,更觉得舒坦爽利些。”
白?迟疑点了点头,应下女医的好意。
虽然明知自己当下的情状不宜对外视人,可若那枚药丸当真含毒,白娅顾忌不了太多,只着急想把余毒先解了。
兄长身陷囹圄,无法脱困,他还在京歧等着自己团圆,她一定不能此刻出事。
被女医扶着,白?艰难坐起身。
被子从肩头滑落,她身上虚找着的曼妙透纱招摇晃眼,女医怔住,眼睛不自觉地偏了偏。
在医者眼中,患者无男女之别,施针时,只当眼前酮体为寻常肉身,不管其性别,更无论身份高低,她们的注意力只需集中在眼与腕口上,以保证下针精准,干脆利索。
然而,美是直观的,带有冲击力的。
这么近的距离,小娘子纤合度的身子映在眼前,浑身白得直晃目,就算看一眼错目,也着实难忘。
女医收回思绪,继续帮扶,叫她可以坐得舒服些。
白?抬手,找了找身上纱衣,纵然不喜,可眼下确实没有能换的衣物了。
她双腿尝试屈伸,活动活动,小腿匀称,大腿皙嫩,待被子完全掀开,露出大腿肌肤上很明显的遍布红痕与指印,尤其腿根附近的,印痕更多,简直不堪直视。
女医怔住,没法假装没有看见。
原本她以为小娘子气虚弱,是因被南域人良莠不齐的丹药害得,可当下看到小娘子身上骇然的指痕红印,再联想到刚刚从这间屋子出去的那位白衣公子,霎时反应过来什么。
那白衣公子神色虽如常,可眼底确实隐隐显出几分欢愉之色。
医者擅观颜,刚才窥见时,她并未多想什么,现在重新忆起,终于把所有一切串连了起来。
原来根本不是丹药起了副作用,才致使小娘子如此虚弱无力,恹恹无生机,而是......她刚刚大概经历过一场激烈情事,体力全部耗尽,被磋磨得太过头了.......
她久久没有动作,白娅察觉,回头询问:“请问可以下针了吗?”
身上衣物太不着调,白她只想尽快完事,好重新钻进被窝里面闷头藏着。
闻言,女医略显迟疑,犹豫这针还该不该继续施下去。
又想,不管如何,施针活络经脉,通通淤气,对身体总有益处。就算身体无疾,只是床事过度,施针也可帮着缓轻腰腿的疲乏。
思及此,女医没有多嘴询问的,只应道:“可以。”
说完,她不再耽搁,打开药箱取来针帕,帮白?褪下纱衣,在她背上熟练施下几针。
等待期间,女医把抓药方子写好留下,不是最初那个解毒的方子,而是重开了副专门适用于已婚妇人,帮她们应对房事频繁的‘秘方”。
这种事私隐,为顾忌娘子们的体面,往往开药时要避讳着说。
于是女医向白?介绍时,只说明此方有补气调养之效,若之后再经历类似情况,还可继续按着方子抓药煎饮,保证身子会爽利不少。
施针完毕,白娅额头冒了层薄汗,身体顿觉轻松不少。
女医体贴扶着她躺下歇息,又叮嘱,两日内最后别再有剧烈活动,或者劳累奔波,不然身子恐怕恢复调节不过来。
白?一一应下,再次对女医道谢。
女医与她告别,提起医箱,缓步轻声地离开房间。
见房门关严,白娅暗自琢磨起来,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觉女医刚刚那番话有所指,尤其她交代时,好似故意将剧烈活动‘一词咬重,让白娅难免想歪,脸色讪讪。
女医走后,过了片刻,有仆婢进门给她端茶送水,又送衣裙,之后很快垂目退下,不知完成了谁的交代。
除此外,房间内再没有其他人进入了。
白?等了又等,原以为公子会留在院外守着她,待女医看完病后,会立刻进来关询,可没想到,他竟不闻不问。
除了最开始有仆婢走动的动静,之后屋门口再没有传来其他声响。
白?收眸,平躺在床上怔怔望着上面的帷幔,眼眶不忍发红,心底更一阵低落与沮丧。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方才与公子相处时,她昂首扭身轻浮,那么失态,公子或许是因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孟浪一面后,心中诧异之余,对她生了厌烦………………
白?忧心悒悒,懊恼又觉羞耻,干脆闭上眼睛。
可不闭眼还好,一闭上眼,所历画面一幕幕重新倒回,不断提醒着她,刺激着她。
在她心里,两人已经做了夫妻间才会尝试的亲密事,甚至,寻常相敬如宾的夫妇恐怕都不会如此荒靡行事。
公子会音律,正常情境下,她曾听过他的哨音,朗朗清脆,很有韵味。
然而这等风雅事,她以后再不敢听,再不敢瞧了。那玉骨哨外壁包裹着的玉质虽莹润,可节节间却凸起分明,又硬又粗,吞下并不容易,非得足够滑?才能包容,故而在将玉骨哨完全推进前,公子先抽出,随后俯身凑近,主动仰首迎上了她,
亲自将那泉源汨汨引下来。
闷上头,白?浑身又热起来,不敢再继续回想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下,她没应。
那人再敲,白娅无法继续无动于衷装耳聋,只得掀起被子一角,声音微弱言了声‘进‘。
对方推门进来,逆着光。
白?眯眯眼才将人看清,周身环着柔和的光晕,来人竟是公子。
见他来,白?心下紧张,赶紧把被子重新闷过头顶,整个人完全缩躲起来,不敢见他。
明明刚刚还盼着他来,如今他骤然出现在眼前,白娅反而没了勇气,心底只剩羞与耻。
宁?见她如此,没有强行将扯开被子,逼迫她与自己相视。
他将端来的热气腾腾的餐盘放在桌上,而后坐在床沿边,离她很近,并不冒犯,只安安静静守着她。
半响过去,猜知她应已平复一些,才温和言道:“女医告知,你身体无碍,修养即可,她给你留了方子,待会我差人出去给你拿药。”
白?没有应声,但被子里面是有动静的,是有规律的呼吸起伏。
她在被子里面闷得太久,呼吸越来越不畅,动作自然越来越大。
宁?小心翼翼将被衾撩开一角,没有叫她露面,只确保空气能流畅进入,她能舒服些。
“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宁再次关切。
白?终于应声,但话音极低,喃喃如蚊蚋:“没有。”
宁?思吟片刻,又歉意道:“是我不好。我并不擅长这种事,昨日你又闹得欢,只用玉骨哨根本不行,所以......”
说到这儿,他竟也不自觉地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下唇角,表现得并非如常从容,可惜白没有看到,不然心里可能会觉平衡的好受一些。
“所以我才......亲了你。
宁?纠结很久要如何说,最好能含蓄些,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亲‘这个字最合适。
他的确是亲了她,唇舌参与的事,当然算是亲。
但相比唇对唇的吻,此番新的尝试下,她回馈给他的要更多几倍不止。
白娅窘迫,无法继续听他言述,掀开被子,露出脑袋,艰难启齿:“公子何需道歉?是我......失态,丑态毕露,无颜再与公子相对,更不知该如何相对。”
还没有拿到他的隐秘剑招,她真的要此时离开吗?
发生了这种羞耻事,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一幕幕那么清晰,白娅留不下去,可又走得迟疑。
兄长怎么办?
还有,她心底浓浓的不舍又该如何压抑……………
然而,宁?听了她的话,只将重点听在了前半句。
他想,哪里有丑态,分明美艳摄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赠一动,扭腰或是晃胸,皆外露着能要人命的风情。
那一幕幕,白?最想让他忘的,他大概永远都忘不了。
白?躺在床上,还在快快看着他,眸底水汪汪一片。
这么明艳的面庞,再顶着如此直勾勾的眼神,宁心头无法控制地一跳。
他努力抑住心猿意马的念头,平静问道:“为何无法相对?”
白?偏过眼去回:“两人相处不似主仆,不伦不类.......我怕会影响公子的名声。”
闻言,宁面上无异,心底却是一哂。
他早将她的心里想法看穿。
哪里是顾及他的名声?分明是自己羞了,怕了,想逃了。
宁?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意气,直接了当发问:“你若当真在意我的名声,怕我落人口舌,不如真的嫁我?若我们有了夫妻之名,谁敢再非议我们相处亲昵,不伦不类?”
白?怔住,没想到他反将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