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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眼下这般棘手状况,宁已经应对过两次。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昏昏晕晕,是完全无意识的,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只要他守口如瓶,便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两人继续相处自然。
然而当下,她思绪清晰,如果当真做了,待药效过去,彻底平复后,她会将所有经历画面全部记在脑中,两人共同拥有一段这样的回忆,以后如何共处.......她会不会着急想逃?
宁当然愿意帮她纾缓,可又因顾虑而迟疑,不知该如何做,做到哪一步。
白?掉下涟涟眼泪,像一条躺在平底锅里煎熬忍受炙烤的鱼,辗转反侧,呼吸都成困难。她双腿并拢,好像夹住了救命稻草,感受着那一点点的掌心慰藉,望向宁?,眼底一片湿漉,唇瓣张阖,好像在低喃着什么。
宁?俯身凑近,想把话音听清。
白?深吸一口气,一边作邀请情状,一边与他讨价还价:“我,我想看公子的剑式.......公子说过的,若我们有过同床同寝的亲密,我便算自己人,可以看你师门秘传的隐秘剑招。公子今日若帮我一次,也请一并慷慨允了我的心愿吧。”
宁眯眯眼,只觉一盆冷水迎头泼了下来。
他并非厌烦她对自己的算计,那些都无所谓,只是想到此刻两人面对着面,距离那么近,而她却一心琢磨着拿到剑式后的遁逃之法,心又隔得那么远,难免郁。
白?讨好地蹭了蹭他掌心,宁想要报复,冷哼了声,手下用了力,很重地捻了她一下。
腰身瞬间软了,扭不动了,惶惶无措地看向宁,脚趾都微蜷起来。
宁?语气不好:“谁要与你同床同寝?”
闻言,白娅一怔,嘴唇抿住,脸色讪然。
原来公子竟是不愿的......是她自作多情,生了误会,竟以为自己能凭借一身算得不错的皮囊让公子对自己产生兴趣。
然而是她想错,事实却是,即便她主动献身,公子都不愿甚至不屑碰她。
她沮丧收回眸,心觉窘迫,无法再正面与他相视。
但公子的手还在她裙下,时不时撩弄一下,又用拇指捻。
白?咬住唇,眼眶发红地瞪着他,委屈说:“公子既然矜然不愿,就劳烦离远一些吧,何必假意相帮,趁机做弄人。”
宁蹙眉,险些被她气笑。
他沉着目压覆下身,逼近她,反问她:“到底是我不松手,还是某人吃我吃得正欢?”
白?脸颊早就红透,可当下闻言,还是不忍觉得脸膛再次烧了烧。
她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将宁推开,摆脱与他的裙带接触,而后侧过身,背对着他,努力屏气静心,不受外人扰。
可那药丸的药效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凶猛更多。
无论她多么凝神,哪怕刻意去背诵经文都不管用,最后胡思乱想起来,想的全是宁?。
白?懊恼至极,心窝里的火越烧越旺,她浑身受炙烤煎熬更甚。
快要无法呼吸时,一双凉凉的大学覆落在她肩头,随即,他身姿覆过来,存在感极强。
白?又去推他,却无法推开,蹙眉嗔言道:“你......”
宁单手箍住她手腕,收紧力道,盯着她问:“行,倒成了你生气,你说,还与不与我讨价还价?”
白?茫然眨眨眼,此刻已经不清楚公子到底在计较什么。
她缓了缓,而后试探的,小心翼翼再问一次:“公子......你,帮不帮我?”
宁?睨眸,将她眼底的晦暗,以及腰身轻幅的扭动看在眼里,默了默后,他俯身扑压,双臂撑在她头侧,歪头咬在白发红的耳尖上,又故意咬痛她。
这个距离,附耳正好。
他哑声回应说:“帮,舍不得不帮。”
声音很轻,耳垂吃痛的感觉也并不明显,可就是这两次接触,叫白?心窝里汹汹蔓延的火势暂时得到有效控制......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与他接触,会这么舒服。
白娅食髓知味了。
她是中毒者,而解药就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她要靠近,要缠要抱,要解毒……
宁当着她的面,不紧不慢将挂脖的玉骨哨从绳上解下来,放在掌心,观察一番。
这枚玉骨哨是在闽商那里买得的,外域尺寸较大燕寻常款式而言,更显粗长,不过哨声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妙。
他拿在手里,合握上,又向外环视一圈。
屋内有铜壶,壶中有温水,他将玉骨哨简单浸洗干净,重新取出拭干。
他没有露骨明说,只是隐晦地将玉骨哨展示在白?面前,而后又将右手的两指并拢,示意她去比较??玉骨哨的粗度,要超过两指合并的尺寸。
白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那么快地反应明白,此刻玉骨哨在她眼里,再不是能吹响音律的高雅之物,而是俗物、秽物!
到底曾是闺阁小姐,受规训颇多,宁担心此举大胆会吓到她,口吻不自觉柔和下来,多言一句安抚。
“别担心,不会伤到你,外层是上等玉质,打磨光滑,玉身细腻温和,不会引起不适。”
白?声如蚊蚋,羞得不敢抬头,音量自然也是低得不能再低:“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清醒时刻,让她坦然接受玉质入身,谈何容易?
宁?摇头,回得直接:“其他办法......或者,我的指?”
说完,他伸手,明晃晃的在白娅面前拂过,带点轻佻孟浪的意味。
但不是令人讨厌的那种轻浮,而是格外够撩人的姿态。
白?口干舌燥,抿唇不应。
宁不废话,干脆将衣袍敛动,不介意让她直观了解自己对她的真实?望如何满胀。
在白?震惊的目光下,宁缺自若开口:“再或者,便只能是你说的,同床同寝了。”
白?匆匆避过目,不再盯着那一处,心脏慌跳不止,好像随时要突突跳出来一般。
明明是霁月清风的白衣公子,不提剑见血时更如谪仙一般,方才的失态情状,与他那张冷峻面孔,多么不相符。
可那就是他。
只要还有回寰余地,白娅当然不会做到底,于是不得不地,只好选择使用玉骨哨。
玉质本身偏凉,加之刚刚浸过水,体感更冰凉明显。
但他手上又是温热的,偶尔碰到时,薄茧微磨,如同一边帮她解毒,一边又给她添火。
宁问:“还可以?”
白?没法应声,只好弱弱无力地点下头。
宁再问:“玉身还可以再推进,允不允?”
白?攥紧床单,偏目嗔说:“……..…公子不言更好。”
宁?勾了下唇,但笑不语,继续手执玉端,如纺丝推磨有规律地动,而后又势如捣蒜,起一下落一下,轻轻起,再重重落。
白?开始情动了。
宁看向手执方向,眼底也不由加深,玉端管径是空心的,或许此刻依旧可以吹响?
玉身深深为馅,这样的哨声可不可听。
他很好奇,想低头尝试一番。
城郊火光冲天,噼里啪啦,浓烟滚滚。
因别院位置偏隐,四邻皆离得较远,于是打水救火不及,待有人提着水桶姗姗来迟时,院内多一半的房屋都已被烧成灰烬。
火势最大同样也是损毁最严重的一片区域,当属别院最中心的宝香苑,房梁几乎全塌,屋内物件尽数被大火吞没,不管是华丽的拔步床,还是层层叠叠的帐幔,皆被烧成了灰儿。
其实,附近有一田庄距离别院最近,火势刚起来时,田庄的佃农们应最先发觉。
但他自作孽不可活,就在今年年初,他曾对田庄家主的小女儿轻慢无礼,若非被人撞见,一清白姑娘就要被他禽兽糟蹋了。
事后,方伦态度恶劣,拒不认错,致使两家不睦结仇,如今看到方伦的宅子意外走水,田庄的人哪会好心过去相救,不临时添上一桶油泄愤就是好的了。
错过最好的救火时机,火势迅速蔓延,之后纵是想救也救不成了。
段刈留下的人潜在院门口不远处默默观察着,确认事态发展都在掌握之中,放心离开,回返复命。
段刈也没闲着,离开方伦别院后,赶紧在邺城寻了个靠谱的女医,将人带去城郊偏院,以防姑娘不适情况加剧,宁应对不来。
一进门,他挥手招来院中的仆妇,打听宁带人去了哪间屋子歇息。
仆妇回答东二偏屋,说完主动在前引路。
段刈蹙了蹙眉,问道:“怎么安排客人在厢房住下,你们怎么做的事?”
仆妇赶紧解释:“是公子听闻厢房闲置,一直不曾住过人,所以临时决定去住那间的。”
段刈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女医很快走到厢房小苑的门口。
几人没有冒然进去,在苑门口驻足,听到里面厢房内似有若无传出的吹哨声。
不太清脆,闷闷呜呜,只有仔细听,才能确认那是哨声。
段刈身后跟随的亲信比较警觉,闻声立刻猜测道:“老爷,这哨声可是你与宁公子暗中传递信息的信号?如此有节奏的吹响,不像是在随意扰人。”
“不曾有过啊......“
段刈仔细思吟,确认自己没有与宁定过暗号,当下又琢磨多想了想,这或许是宁以前当绣衣使者时的习惯。
惭愧的是,他昔日虽是绣衣卫的掌事,但一些细作本事,并未精通掌握。
与其绞尽脑汁地猜想,不如昂声询问一句,段直接冲里喊道:“姑娘情况如何了?我带了女医过来,方不方便进去给姑娘搭搭脉?”
话音刚起,哨响便停了。
半响过去,里面迟迟传来宁异常喑哑的一声:“稍等。”
时间又耽搁一阵,宁从厢房推门出来,示意女医请进。
段刈走到宁身边,偏过头,小声问:“你刚刚吹哨子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对我暗中有交代呢,以后别拿你绣衣使者的本事在我面前卖弄,我是老人家了,虽然官职比你高,但先前多是纸上谈兵,你与我对不上暗号的。”
“没有对暗号。
宁?回答,眼神晦暗着,他上下唇瓣磨了磨,正经又不太正经地补充一句:“刚刚......在哄睡。”
可不正是哄睡嘛。
那一首完整的缠绵曲调不短,他费力跪趴在被衾上,闭着眼,伸着脖,吹了那么久,再缠绵也吹成了摇篮曲。
汨汨如泉,难免沾湿他鼻梁。
门外呼声传来,白?害怕抖了抖身,为了速战速决,以便掩饰,宁果断将玉骨哨身抽出,而后掌心摁住白娅的双膝,在她想要抗拒的力道下,最终用口伺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