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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脑袋嗡了下,一瞬间,只觉浑身血液沸腾。
唇上吃痛,但相比痛感,好似无数蚁虫钻爬般的麻痒,更先一步占据大脑。
她下意识伸手推拒,但掌心无力,腰肢更软,根本挣不脱。
情急之下,她鼓足勇气,唇齿张开反咬过去一口。
宁?嘶了声,没有放人,反而趁她唇齿微启的瞬间,往前压覆,侵占更深,纵横扫荡,将她的呼吸全部吞下。
白娅生急,脸颊连带脖子全部浮起异晕,她肤底本就白皙,哪怕只显丝毫红晕都格外招眼,遑论当街被强吻,刺激太大,她耳尖红得要滴血,整个身子更如马上被蒸熟的虾子。
宁将她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眸底晦意加深,明知举动莽撞,依旧不舍分离。
白?受他欺负,手里艰难拿握的两串糖葫芦摇摇欲坠,她身子稳不住,很怕指尖再抖,不小心将糖葫芦掉到地上去。
她紧紧攥着竹签,颤颤巍巍,从未受过这般对待,想恼又想哭。
宁?瞥过一眼,看她双颊红彤彤,比包裹一层糖衣的山楂果还要更诱人许多。
他爱吃山楂,也爱她。
这一吻,最终还是结束在宁尽兴之后。
宁?吃尽,欲罢不能地将人放开,眸底余温隽隽,盯着白娅,眼里不加掩饰地带着轻佻餍足之意。
面对这种饿狼扑食的目光,白娅心有余悸。
哪怕作为受欺者,当下都不敢挺直腰板与之对视,更不要说质问追责。
两人站在街边位置,不是过路的地方,可即便如此,大白日的凑到一起卿卿我我,也难免被行人瞄瞥到两眼风月余韵。
方才周围倒是没有人经过,但白她还是怨他放肆不知礼,她眼睛瞪得圆圆,眼尾挂红,委屈又生恼,彼此面对面相视,她刻意后退一步作防备状,不许宁往前靠近。
“公子是无酒也吃醉了嘛,竟做这荒唐事......”
她不敢大声控诉,嗡嗡言道,又羞又气。
宁抬手碰了下鼻尖,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他情不自禁行了冲动事,当下确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后悔做吗?
自然没有,那就是他当时忍不住想做的事,更恨不得再久一点,彼此麻木才好。
他向来不以常礼自束,但白?出身高门,自恃大家闺秀的矜礼,他做了强迫人的事,该遭怨,也该挨罚。
宁?面对着她开口:“我知你想安慰我,才为我去买糖葫芦,我只是想表达,相比吃食上的安慰,你亲亲我,要管用得多。”
白?诧异瞠目,不解他为何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来。
以至羞意更甚,眼睛委屈得更红。
宁本意是想将人哄好,没想到一句话出口,反而惹她不悦。
他想了想,带点讨好意味,朝她伸过手,示意接过那两串糖葫芦:“我拿着吧。”
白?不松手,偏过头,故意与他作对道:“这两串,一串我吃,一串给陈复,没有你的份。”
宁伸手接了个空,讪讪收回,无奈反问她:“没有我的份?请问你是拿谁的钱袋子去买的?”
白娅回:“用我的例银抵。”
宁?笑道:“都已经抵到明后年了,还继续抵?不如你直接签长契卖给我来抵账。”
这话有歧义,白娅羞愤要打他。
宁趁势从她手里抢过一串糖葫芦,先下手为强,咬下一颗,酸甜可口。
“甜。
他咀嚼两下,盯着白娅被磨红的唇瓣,意味深深开口。
白?耳根红透,方才余韵还未完全消散,眼下又重新覆上一层。
这样的公子,她实在应对不了。
见她后退一步,避着与他面对面近距接触交流,宁脚步直逼过去,凑近保证道:“抱歉,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一定会先经过你同意再亲,好不好?”
再亲?
白娅见他眼神不带玩味,竟是真心在说这话,一时慌乱更甚,唇角更觉出一阵痒意。
她提醒自己清醒,更试图叫他清醒:“我是公子的女婢,公子与我,是清清白白的主仆关系,自从离开岘阳山后,我们便一直如此对外宣称,我不想叫公子担上不好的名声。”
“谁想与你清清白白?”宁缺口吻着不在意的语调,音质清冽好听,可偏偏说出的内容又叫白?头疼不已,“你说说看,我何时拿你当女婢对待过,说这话,真是好没良心。”
她是好心劝说,结果反过来被他责问。
白?叹口气,语重心长又道:“公子待我好,我都知道,可我是注定要离开的人......我不能一辈子都留在岘阳山上,我也有自己的家人要团圆。再者,公子身肩重担,尚有未完成的使命,也一定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被羁绊住脚步的。”
她看似通透地一剖析,将两人清楚地划分了界限。
闻言,宁缺久久没有言语。
他将她所说的,想要与家人团圆的话,误会成是她期盼回到荣临的身边。
如此,他怎么听得顺耳?
见他一直不开口,白娅不想僵持下去,唤他一声:“公子?”
宁睨下目光,盯着她问:“离开我,你要去哪?”
白?连忙解释:“那,那只是一种假设。”
不能再被套话了,白娅意识到危险,及时止口,避重就轻。
宁?不再逼迫,叹口气,温柔与她说:“一路上的风景有很多,你想去哪里看都可以,甚至短暂停留也无所谓,我只在乎你最后的目的地在何处。所以眼下,不管你走弯路也好,还是暂时与我背道而驰也罢,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认定,你最后
的目的地一定是我身边,你只会属于我。”
这番话,带给白娅的震惊不小。
她怔然与宁对视。
初印象里,他那么陌生不可近,神秘剑客,冷俊冰霜,一袭白衣不染尘,好似不可触碰的高岭之花。
当初,她怎么会想到,更不敢想,有一天竟能从这位冷冰冰的剑客眼底,罕见窥到一丝温柔的情意。
白?心惊之余,后知后觉感受到,公子对她似乎并不是一时兴起地逗弄。
可她怎敢接受……………
倘若公子得知一切真相,知悉她刻意的接近,一定会恼她厌她,弃她于不顾。
两人注定殊途,根本不会有相同的目的地重逢。
回到渡口,陈复站在码头,遥遥看到两人,连忙疾步迎上去。
他松口气道:“船家说要提前开船,我还怕你们赶不回来。”
宁向后看了两眼,见行人匆匆,问道:“为何会提前?“
陈复错过身,示意他们看岸边刚刚停泊的那艘商船,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这艘商船满载珠宝,行至?峡海域后遭遇海盗抢劫,船员有伤有死,货品被劫了多半,船上乘客魂都吓没了。听说有海盗作乱,船家便想趁着天明赶紧过了那片危险
海域,以保证全船人及货物的完全。”
宁?思吟回:“?峡海域一直有海盗作乱,官家清剿多次,怎么都不灭。”
陈复:“先前我们与南域交易茶饼,也曾与这波海盗正面交过手,那次险些遭了埋伏。”
说完,陈复看向白娅,担忧她闻听这些会生恐慌。
然而白?目光落空,思绪外散,显然正走着神,没有在听两人的对话。
宁?也打过去。
察觉到两道目光聚凝在自己身上,白娅回神,讪讪垂目。
宁?道:“别担心,海盗虽猖狂,但也不至于一天之内打劫两趟,再者说,就算他们敢来惹事,有我在,谁有天大的本事能伤你?”
白娅点点头,应言说好。
陈复与公子都以为她是在为海盗打劫一事而担忧伤神,其实不然,此刻她的思绪完全不受控地被街边的那个吻占据。
唇齿研磨,气息灼热,纠缠不清…………
光是回想,呼吸都不由变急促。
甚至方才,公子倾身过来开口安抚她的那瞬间,她都误以为他会再次吻上来。
刹那间的本能反应,她不是退避,而是想要闭上眼。
真是疯了。
三人前后上船。
白?心事重重,上船后先行回了客舱,急需独处的时间来自我平复,克制心跳慌慌。
宁与陈复则留在甲板上,避着其他过路人,站在船侧一处无人的围栏前交谈。
“下一趟到南域?城的商船,会比我们晚多久?”宁问。
陈复对邺城到城的海运路线很是熟悉,先前他跟着家主做拉运茶叶的生意时,这趟线,他前前后后走过不下五十趟。
于是都不用思考,立刻回复说:“两天后就有一趟,若是再晚,便是五天后。”
话音落下,船舶启动,白帆扬起,他们离岸边码头越来越远。
睨目视下,能看到下面站着不少送别之人,高高扬手,泪眼婆娑,不舍亲友。
宁?收眸,低声言道:“希望你没有看错人,若九秋不是方家派来的细作,安排她潜伏在后面的商船里做我们的暗线,能免我们不少后顾之忧。这个主意,你出得好。”
陈复不敢居功,想了想,提议开口:“我见阿?姑娘对此事格外上心,又对公子不通融的做法不满生恼,姑娘不知公子思虑周全,另有安排,所以才会对生这样的误会,公子不如把我们的计划如实告知,这样岂不是不得罪姑娘。”
宁?表态:“这些麻烦事,最好不叫她知晓。这一路,她只管轻轻松松跟着我们游山玩水,至于其他复杂的事,你与我思量便好。”
陈复知悉公子的用心良苦,应声回道:“是,在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