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十年,你在山頂打坐,飽受風霜。】
打坐三十年,這誰受得了?
【又三十年,你在冷泉浸泡,淬煉筋骨。】
擦,在冷泉浸泡三十年,確定不會全身腐爛?
【又三十年,你與山中凶獸搏鬥,九死一生。】
這個聽著還算有點靠譜。
【後十年,你金剛牛魔拳大成,打遍山中凶獸無敵手。】
【目前剩余壽元:二十年。】
苦修一百六十年,才不過將金剛牛魔拳練到大成,足見這套拳法的難煉程度。
一種武功練到化境,最是強大。
即便再獻祭二十年的壽元,也不可能將金剛牛魔拳練到化境。
壽元。
需要壽元。
需要大量壽元。
盡管很困,可魏寶還是跑去找老瞎子,希望能多多縫屍。
整個殯屍司只有老瞎子知道,魏寶只是暫時在這裡當縫屍人,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飛黃騰達,一步登天。
原本魏寶都不需要在這裡縫屍,不過既然魏寶如此上進,剛好別的縫屍人都不怎麽喜歡縫屍體,正好做個順水人情給魏寶。
“京城外最近有流寇作亂,攪得民不聊生,就在昨晚,有一夥流寇被全殲,七具屍體將會在今晚被送來,你覺得你能縫幾……”老瞎子的本意是讓魏寶隨便挑。
“我都要。”
魏寶趕緊說道。
“胃口這麽大?”
老瞎子樂了。
“魏寶縫屍,多多益善。”
魏寶笑道。
“行,七具都給你了。”老瞎子倒也爽快。
作為新入行的縫屍人,一夜縫七屍,難度當真不小。
假若魏寶因此累死,在魏忠賢那裡,老瞎子也有辦法交代。
殯屍司內除了那六間縫屍鋪,還有多處停屍房。
屍體多的時候,在停屍房裡,也可縫屍。
魏寶來到老瞎子所說的停屍房,七具山匪的屍體並排而放,非常齊整。
看這些屍體的面相,年齡都不是很大,最大的頂多四十出頭,最小的看著還不到二十歲。
魏寶挽起袖子,拿出針線,直接開乾。
【你獲得此屍剩余壽元三十年。】
【你獲得此屍剩余壽元五十年。】
【你獲得此屍剩余壽元五年。】
……
縫了七具屍體,共獲得壽元二百一十一年。
那個最年輕的屍體居然只剩下五年壽元,這點著實出乎魏寶的意料。
【目前剩余壽元:二百三十一年。】
只要有屍體縫,就會富得流油。
都說打鐵得趁熱,魏寶當即選擇獻祭壽元。
【成功獻祭壽元二百年,二百年間,你走南闖北,懲惡揚善,斬妖除魔,最終在跟千年樹妖的決戰中頓悟,成功將金剛牛魔拳練到化境。】
斬妖除魔,千年樹妖,這幻想修煉武功也很刺激。
特別是跟那千年樹妖的大決戰,魏寶恍若親臨,累得夠嗆。
魏寶原本的打算是隻給自己留個一年半載的壽元,沒想到隻消耗了二百年壽元,就如願以償。
三百六十年的苦修,方將金剛牛魔拳練到化境,若無外掛,恐怕無人能練成。
洗把手後,魏寶又跑去跟老瞎子要屍體。
“魏寶,你是不是瘋了?”
剛起床的老瞎子還很迷糊,隻覺魏寶不正常,很不正常。
哪怕是殯屍司的縫屍人,其實也不想縫屍,不縫屍就意味著天下太平,天下太平難道不好嗎?
“我就是想縫屍。”
魏寶如實答道。
“業精於勤荒於嬉,你如此努力,這是好事,但咱殯屍司,平時也沒多少屍體要縫。”老瞎子面露思索,“這樣吧,縫屍一夜,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若有屍體,都給你縫。”
有了老瞎子的這話,魏寶也安了心。
現在金剛牛魔拳已經練到化境,自身還有三十一年的壽元,縫屍奪壽的事其實不急。
驟然想到那天抬他來東廠的兩個太監,魏寶迫切想試試他現在的實力。
幻想修煉的時候,都能擊敗實力強悍的千年樹妖,卻不知在這現實中,能不能擊敗江湖中的三流高手?
入夜後,不管有沒有屍體要縫,縫屍人必須呆在殯屍司待命。
但在白晝,不管是睡覺遛彎,還是吃酒逛青樓,縫屍人可自由支配時間。
老瞎子擔心周盼盼會對魏寶下黑手,故而建議魏寶不要走出東廠。
可不走出去,如何能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長安城外雖有流寇作亂,可這城內,歌舞升平,夜不閉戶。
縱然長安城繁華熱鬧,也無法跟現代都市相比,不過在魏寶看來,如此古樸的城市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事實上,現代都市看似繁華,實則少了人間煙火氣。 uukanshu
寬闊筆直的長街兩側,全是賣力叫賣的小攤販,所賣的東西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這走出去,也沒機會測試自己的實力,看來還是得找老瞎子切磋切磋。
在外面真碰到江洋大盜,萬一實力不濟,可會小命不保。
“抓賊啊,抓賊啊……”
一側的小巷裡,突然傳來女人的鬼叫聲。
賊?
魏寶眼睛一亮,閃身進入小巷,正好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俊朗小生,手持一件鮮紅的女子褻褲,狂笑著朝巷外奔來。
采花賊?
魏寶攥緊拳頭,眸光犀利,實則心頭怕得要命。
“哪來的擋路狗,還不滾開?”
那采花賊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巨大的鐵錘,遽然一躍而起,掄錘砸向魏寶。
金剛牛魔拳小成的時候,就能拳碎巨石,待到化境,斬落千年樹妖都不在話下。
魏寶一咬牙,向前撲出,揮拳迎向那瘮人的鐵錘。
那采花賊面露不屑,行走江湖多年,倒是頭回遇到如此不怕死的。
他暗運內力,鐵錘爆發出嗡鳴,對著魏寶轟然砸落。
砰。
拳錘相撞,轟聲震耳。
在采花賊無比震驚的面容裡,他手裡的鐵錘裂開道道口子,爆碎四濺。
有一些碎片直直貫穿他的腦袋,又在咻咻聲中沒入後方的石牆裡。
“這也太強了吧?”
魏寶看著自己的拳頭,拳頭連點擦傷都沒有,這就太離譜了。
“咦?”
巷子深處突然飄來女人的驚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