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寶盡管非常努力,還是在雪地上留下了淺淺的腳印。
絕世輕功,向來都能做到踏雪無痕。
發現類似老虎的腳印時,李霜衣停下,仔細研究。
“霜衣,你的輕功真好。”
魏寶由衷讚道。
“你想學?”
李霜衣問道。
“早就想學了,就是不好意思開口。”魏寶笑道。
武學這種東西,各門各派乃至各個武林世家都有獨門武功,不會輕易外傳。
“我這輕身功夫,需要在六歲前習練,才能練成。”不是李霜衣小氣,而是她遇到魏寶時,魏寶就已經過了習練這門輕功的年齡。
魏寶笑道:“說不定我還能學會呢。”
回想當時在定州,魏寶隻用很短的時間,就學會了萬俟易容術。
如今魏寶似乎已將萬俟易容術練到了化境,天資之高,匪夷所思。
“也對。”李霜衣微微一笑,倒想看看魏寶是不是真的武學奇才,“我這輕功,喚作雲中誰寄錦書來……”
魏寶愣道:“這名字聽著不像是武功的名字。”
“當時我聽後,也這麽覺得,但傳我武功的那位前輩,生性灑脫,喜歡以詩句來命名武功……”李霜衣至今還記得那位前輩說過的話,武功的名字不重要,關鍵得厲害。
只要一種武學足夠強,哪怕名字很難聽,很普通,也能名震江湖,讓天下英豪神往。
魏寶點頭稱是。
李霜衣隨後傳魏寶心法,待到魏寶全都記住,便囑咐千萬不可勉強。
既然前輩將年齡設在六歲之前,肯定有其道理。
李霜衣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些腳印上。
經過仔細辨認,她敢肯定那些不是老虎留下的足跡,八成是貓的腳印。
如果是貓,那絕對是巨大無匹的貓,只因那些腳印比老虎留下的腳印還要大很多。
【當前武學:雲中誰寄錦書來。】
【練成所需時日:一百年。】
【獻祭壽元可加快練功速度,是否獻祭?】
才一百年?
這麽點壽元,對魏寶而言簡直就是毛毛雨,當即選擇獻祭。
【獻祭成功,開始修練雲中誰寄錦書來。】
【前三十年,你奔行原野,煉氣凝力,終能在草上飛。】
【又三十年,你隨波逐流,可水上漂。】
【又三十年,你踏雪無痕。】
草上飛,水上漂,踏雪無痕,全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輕身功夫。
練成任何一種,都能超越絕大多數的人。
【後十年,你踏風而起,翱翔雲端。】
這就結束了?
起初魏寶還以為,獻祭百年壽元,只是勉強練成雲中誰寄錦書來,沒想到竟是直接練到了化境。
這輕功的性價比很高啊。
【目前剩余壽元:三萬一千四百年。】
“這應該是那貓怪留下的腳印。”
李霜衣看到下一個腳印居然在很遠的地方。
這貓怪一步躍出,橫跨上百丈,著實恐怖。
縱然請來魏寶幫忙,此刻李霜衣覺得應下高木師的請求,還是太過草率。
“腳印如此大,一步又邁出這麽遠,這家夥得有多大啊?”魏寶深吸口氣。
李霜衣指著遠處的一座山頭,道:“差不多就那麽大吧。”
“幸好現在是冬天,下了雪,只要跟著腳印走,總能找到那家夥。”魏寶興奮至極。
李霜衣心生好奇,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你我聯手,還有對付不了的凶獸?”如今的魏寶對自己的拳頭,相當自信。
李霜衣可沒魏寶這麽樂觀,不管如何,一旦跟那貓怪碰頭,勢必會有一場惡戰。
二人順著貓怪留下的腳印,一路追趕。
李霜衣很快便發現,魏寶竟能跟得上她的速度,而且,沒在雪地上留下腳印。
“你學會了?”
李霜衣猛地停下,一臉的不敢相信。
“雲中誰寄錦書來,不愧是絕世輕功,居然能踏風到雲端。”魏寶抬頭看著天空的雲朵,若非要對付貓怪,真想嘗試一下。
踏風到雲端,李霜衣曾嘗試過,雖能做到,但太過驚悚。
那時候她年齡小,覺得好玩,但此後再沒試過。
到雲端又如何?
“這不正常。”
李霜衣搖搖頭,還是覺得不真實。
“可能那個前輩,就是亂說的,為的是不想將這輕功傳給某個已經超過六歲的人。”魏寶這話,自是隨口一說。
但這話卻勾起了李霜衣的記憶。
那些已經變得很模糊的記憶,陡然清晰起來。
當時在她身邊,的確還有一個玩伴。
那個玩伴比她大六歲,而她當時只有四歲多。
超過六歲不能修練雲中誰寄錦書來,這是那前輩很認真地給他們說過的話,他們對那前輩的話自然深信不疑。
哪怕到了今天,李霜衣也始終堅信,一旦年齡超過六歲,就不能修練雲中誰寄錦書來。
騙子。
果然是老騙子。
即便如此,可魏寶就站在那裡,不過盞茶功夫,便學會了這門輕身功夫?
簡直離譜。
“跟上。”
李霜衣想著身子向前掠出,快如閃電,一晃已是在百丈開外。
魏寶知道李霜衣是有心想試試他的輕功,當即凝聚全力,緊緊跟上。
不管李霜衣如何努力,始終無法擺脫魏寶。
魏寶如狗皮膏藥似的,不遠不近。
“腳印消失了。”
李霜衣再次停下。
那貓怪留下的腳印,太過巨大,很好尋找。
突然失去貓怪的蹤跡,李霜衣難免警覺。
“這腳印不會平白無故消失。”
魏寶說道。
“但那麽大的腳印,沒理由……”李霜衣秀眉緊蹙,舉目四眺。
魏寶走到前方不遠處,笑道:“我知道貓怪去哪了。”
李霜衣幾步過來。
“看,這些應該是貓留下的腳印吧?”魏寶指著前方的雪地說道。
那片雪地裡,的確出現了貓腳印。
那些貓腳印的大小很正常,應該是野貓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那麽巨大的貓怪,突然就變成了一隻小貓咪?”李霜衣被魏寶的想法給逗樂了。
魏寶正色道:“還是很有可能的。”
排除一切的可能,剩下的那個不管有多不可能,但那就是真相。
看魏寶已經跟著野貓的腳印去找,李霜衣無奈,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