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狼楮它們,四隻成年狼走到它們前面站成一排,對外面發出警告的低吼聲。
“大人,藏著狼的洞就在那棵樹後面,狼生性機警,白天怕讓它們察覺到我們幾個,沒敢上前查看有幾隻,但肯定在這的”。
幾名膚色微黑,穿著粗布打衫的漢子弓著背指著狼洞的方向道。
在他們周圍圍了幾十名護衛打扮的人,為首的人身穿金羅華服,穿金砌玉,不及弱冠,本應是一派風流貴公子的打扮,面龐卻因其眉眼顯得詭譎。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一名護衛長模樣的人丟給這幾名漢子一錠銀子。
隨後回轉對為首的少年說道:“少爺,一會捕狼的時候,您還是往後吧,這些野狼生性凶殘,跟豢養的肯定不一樣,還是小心為好”。
安頓好這名少年,護衛長揮手,幾十名護衛分幾隊包圍著洞口悄無聲息靠近。
在靠近洞口約五十米的時候,突然從洞內躥出四隻成年狼,分別撲向人群。
洞內,狼楮聽著洞外不時的慘叫聲,小雪它們的吼叫聲,把三小隻抱到自己身後,與牆角形成圍度,不讓它們躍出洞外,把三小隻牢牢護在裡面。
“別怕,它們很厲害,像以前一樣,肯定會贏的”
突然,狼楮聽到一聲高喝“放火”,洞口處透進火光,火勢越來越大,濃煙順著風向往裡灌。
“狼都是群居的,看這幾隻成年狼死守洞口,有機會也不逃躥,洞內一定有狼崽子,狼又畏火光,我們拿捏住它們最在意的狼崽子,它們再悍勇,還能不顧它們崽子的死活麽”。
說出這話的竟是那位未及弱冠的少年,他上前幾步,走向一直擋在他面前的護衛長,用扇子一敲護衛長的肩膀,輕快地對他說道“讓我們的人退後,守株待狼”。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越來越嗆。
火幕幾乎遮住了整個洞口,狼楮捂著口鼻到處摸索,找不到缺口可以帶老二它們出去。不明外面情形,又不敢隨意喊出聲。一會兒的功夫,它們四個已被濃煙和高溫嗆得昏沉。
突然,從火裡躍出兩個陰影,一落地,就尋著聲音跑向狼楮它們。
這兩個陰影不是別的,正是小雪和鐵柱,只見它們渾身的狼毛已被火撩著,嘴上身上都是血,洇洇瀝瀝,不知道是它們自己的還是外面的人的。
小雪將狼楮拖拽上鐵柱背上,老二、老四被狼楮抱在懷裡,小雪叼起老三一起往洞口跑。
洞口處,阿花和阿福正用身體衝著一個角落來回衝撞,企圖能夠把燃燒著的樹枝衝散,從而為它們撞出一條求生路。
兩隻狼渾身著火,跟一個火球一樣,狼眼射出的眼神卻格外堅定,震憾又壯觀。
就在鐵柱它們跑到洞口處時,阿福一躍而起,衝著已現的缺口一躍而出,渾身帶著火衝向被護衛環繞的少年處。
人群驚慌四起,著忙護著少年,未發現同時從洞口處,一隻狼隨後躍出。
鐵柱將狼楮它們放到洞口附近一處岩石下面,用鼻子拱了拱狼楮,舔了舔老二和老四,老二、老四嗚咽一聲,習慣用爪子去夠它。
鐵柱未像往常一樣陪它們玩遊戲,抬頭凝視著狼楮,卻在狼楮未反應過來時又往回跑去。
火照的此地亮如白晝,狼楮看到了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
阿福在衝到少年跟前時,本身已傷重,未掙扎多久就被護衛們亂刀砍死。
受到驚嚇的少年,怒聲道“殺,本想帶回去馴養起來,竟沒想這些畜生野性難馴,全殺了,一個不留”。
護衛長得令,帶領剩下的十幾名護衛奔向洞口,與趕回的鐵柱、躍出的小雪和阿福再次廝殺起來。
好多血。
狼楮強迫自己不去害怕的閉眼,一直睜著眼看著這場屠戮結束。眼睛充血、脖筯暴起,但他沒滴一滴淚,雙手死死捂著老二老四的嘴,用身體死死壓著它們。
他看到那位被簇擁的金貴少年,從護衛手中奪過刀,狠狠揮向地上已一動不動鐵柱,將其狼頭砍了下來。
鐵柱的血就那樣噴了出來。
他看到那些護衛將小雪、小花和老三扔向火中,轉身跟在少年身後揚長而去。
為什麽?畜生?
狼楮看著他們背影,不知在想什麽。
確定這些人走遠,狼楮放開一直按著的老二、老四。
一失去禁錮,老二老四嗚嗚的衝向洞口。
狼楮隨後站起,卻在站起瞬間險些跌倒,扶著岩石跌跌撞撞趕到洞口。
火還在燒著,老二老四不敢上前,一直在叫喚,以為這樣小雪它們聽見能像往常回應著出現在洞口。
狼楮看了看四周,跑到旁邊一顆樹,使勁掰下一顆樹枝,對著火進行拍打。
但是不管怎麽努力,火始終撲不滅。
狼楮筋疲力盡跪倒在地,雙手已被樹枝磨的血肉模糊,雙眼茫然看著火幕。老二老四跑到他面前蹭著他,不時望向洞口。
火漸漸小了,狼楮起身推開老二老四。將袖子和褲腿挽下來包起手腳,走到一個死屍前脫下他的外袍,將自己整個身子連著腦袋包起來。
整個人衝向洞口。衝向那些堆積起來的燃料,就像阿花阿福一樣。
天亮了,狼楮帶著他的兩隻小狼走了,手裡緊握著一枚令牌。
洞裡什麽也沒了,岩石下面卻多了一個土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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