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蔣姐生產的時候,他們還給了他幾個紅雞蛋,這是他記事以來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
有時候看著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被他家人簇擁著、小心寶貝的哄著,狼楮心裡多少還會泛起點羨慕,那是他從沒體驗過的感覺。
但一回到小狼身邊看著圍著他打轉的活潑機靈的小狼們,這點傷春悲秋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因為這就是他的家人啊。
感覺褲腿有點踩地了,狼楮隨手挽了挽褲腿,身上這身棉襖還是蔣姐用他丈夫不穿的衣服改小了的,看著穿在身上大,這是狼楮自己特地要求的,他覺得這樣自己就可以穿久一點,所以小心的很。
今天在蔣姐家待的時間長了點,來的時候柴火都背的比平時多,這一天更是把家裡能乾的活都搶著乾,最後甚至把小寶的尿布都洗了。
蔣姐在屋裡哄著剛睡醒的小寶,她丈夫這時進屋跟她說了狼楮今日的異樣。
蔣姐聽罷推開窗子看著狼楮跑進跑出,近小半年的相處,自認對這孩子還是有所了解的,察覺他正憋著一股子勁,便讓丈夫將狼楮叫了進來。
“快冬至了,你哥今天包的面角,菜角肉的,這肉啊是你哥一早就去村裡找屠戶買的新殺的豬肉呢。。”
“蔣姐”狼楮突然低下頭將其突兀的打斷“我近日要走了,去外面走走看看。”
這是在老二、老四可以狩獵開始,狼楮就一直在想的事情。
他要找到那名少年,在這之前他想,他要去學本事。
今天一直沒進屋看小寶和蔣姐,就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感恩他們的當初恩情,說是他跟小狼的活命之恩也不為過,現在要提出離開這裡了,心裡感覺愧對這份恩情,難以啟齒。
索性剛剛聽著蔣姐說話,嘴就這麽張開了。
狼楮心想,要離開的話說出來也不是這麽難說,但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等了稍許,才聽到回應
“什麽時候走?”
“明日吧,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那你等著。”
言罷,蔣姐將小寶交給丈夫,下床理了理衣裾,出門進東屋後一關門,震下稍許浮塵。
徒留不明所以的丈夫抱著孩子和有些手足無措的狼楮立在原地,面面相覷。
狼楮捧著一個包袱走在回家的路上,包袱裡裝了十幾個糠谷餅子和一碗面角。
蔣姐從東屋再出來時就小心翼翼捧著這個包袱,給他這個包袱的時候,隻輕輕說了一句“帶著弟弟好好活著。”
正想著,離家還有幾十米的時候,老二、老四突然從草叢裡躥出來跳到他面前。
老二表情嚴肅,隻拿一雙褐色的狼眼睨他。
老四想去蹭狼楮的腿,老二一聲威脅的低吼聲讓它止住了動作。
來回看看這一人一狼,最後盯著狼楮,待他看過來,狼頭衝著老二方向點了點。
不用老四提醒,看到老二的樣子,哪能不明白,老二這是對自己未按時回家生氣了。
想到這個,狼楮很是欣慰的。
自從有日它倆在他回家時,將一隻一看已魂歸故裡的兔子放到他面前的時,他像一位看著孩子長大的老父親一樣。
可以自行狩獵說明它倆可以解決自己的食物問題, 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這樣他可以放心的離開。
它們在努力的成長,自己更要努力才行。
眼下,還是先哄好老二這個傲驕狼才是。
是的,也是從那日開始,他才發現他家老二是這麽個屬性,一誇就明明很高興,卻要裝的矜持,一點不如老四表裡如一。。。的傻。
狼楮蹲下小心翼翼的將包袱放下打開,用手捏出一個面角放到老二面前。
“老二,你聞聞,你沒吃過的玩意兒,我也沒吃過,聞著好香呢,這是蔣姐看快冬至了特意給咱們包的,人家還說了,也是給你們送的那隻狐狸的謝禮。”
“你瞧,老大這還是沾了你和老四的光呢。”
老二聞言,不動如山。
老四聞言,歡快的嗷嗚了一聲,圍著那隻面角左右嗅嗅,狼楮看它都已經有涎液嘀嗒了,但礙於老二的低壓不敢吞吃入腹品嘗一二。
狼楮就這麽舉著一個面角,對著一頭狼僵持著,最後狼楮敗下陣來。
“我錯了,不該未交待晚回。”總有一日,我得拾回老大的威嚴,瞧老四被欺壓的,狼楮如是想道。
或許是看狼楮意識到自己問題所在,老二總算有了動作。
它上前一步嗅了嗅狼楮手裡的面角,用嘴拱著狼楮的手送回他嘴邊。
“那我們還是老規矩吧。”
說罷,狼楮也不等回家了,直接席地而坐。將那碗面角直接端出來擺在一人二狼中間,你一隻我一隻的很快分食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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