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浮生記 第20章 以武會友

與此同時，與他合練內功的薑薇梓，也分得了不少紅利。她的經脈在顧遠的溫養下，變得越發強韌，真氣輸送的功率也又上了一個台階，即便他倆之前冷戰，練功進度卻不曾放緩。

自搬到柳家，顧遠二人還是頭一回有這麽長的時間獨處，因此也格外珍惜絲毫不肯浪費。

大約半個時辰後，院裡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薑薇梓不舍地離開了顧遠的懷抱，趕在方欣看見前，分開了一段距離。

門扉打開的聲音響起，方欣秀麗的小腦袋探了進來。“哥，我打擾到你和薑姐姐了嗎?”方欣難掩笑意地問道。

“我要說沒打擾到，你信嗎?”顧遠上前一指戳在方欣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在上面彈了一下。

方欣突然偏過腦袋，撲向一旁的薑薇梓，“薑姐姐，哥他對我動手，你可得給我出氣啊！”她的聲音帶著略顯浮誇的哭腔，待抵達薑薇梓胸前，便直接埋首下去。

“我現在可打不過你哥的，待會兒就直接，把你當投擲兵器丟出去，給你個親自討還公道的機會！”說著薑薇梓就扳過方欣的身軀，讓方欣站直，進入了瞄準讀秒階段。

方欣的背後傳來微弱的推力，旋即她就雙腿發力，重新跑向了顧遠，以同樣的姿勢撲入顧遠的懷裡。

顧遠穩住方欣身軀，送給她一個輕輕的腦瓜崩，旋即又和她嬉鬧了起來。兩人都即將離開女孩，對和她相處的時間也格外珍惜，看向她的眼神也比往常柔和。

方欣見兩人都在，關系也恢復如常，不停地在二人之間跑了起來，好像還身處豆腐鋪子一樣。最終，方欣摟著薑薇梓，一起走向了臥室:“哥，還是我和薑姐姐一起睡吧，和她一起很難睡著的，還得我來替你忍受忍受。”臨進屋的關頭，方欣還對著顧遠扮了個鬼臉。

一向以大人自居的女孩，也只有在顧遠面前才會如此釋放天性。兩人邊走邊說著悄悄話，薑薇梓也不知怎的，趕忙捂住女孩的嘴。拐進房間拴上了門，又傳出一陣嬉鬧聲。

這段日子顧遠沒日沒夜，忙著玻璃生產企劃，此刻有了消停下來的空當，非常容易地就進入了夢鄉。

早晨，太陽已祛散了夜晚的涼意，帶來些許的溫熱。空氣中傳來一股接近氨水味的刺激氣味，那味道來自方欣手裡端著的一隻大碗。她身後的薑薇梓用抹布護著手，也端著一隻盛滿米粥的砂鍋，二女準備好了早飯，就去叫醒了顧遠。

“昨晚的油水很足，早晨不吃也無所謂的，你們讓我再躺一會兒嘛。”顧遠再三拒絕，最後還是被薑薇梓拎出了臥室。

“小子，讓你找這樣個子大、力氣足的姑娘，想賴床都不行嘍！”遊鶴鳴說笑著也走進了屋子，他身後還跟著過來做了小院護衛的林無畏。

“遊老你不是也誇她，個子比她小的沒這份力氣，個子比她大的沒這樣靈活，天生的學棍的材料，就是再練就沒女人味了嗎?”顧遠又突然轉向薑薇梓道:“小薇，一會兒你和遊老切磋的時候，可得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了，他對你的盛讚啊！”

“我記得你那天，不是和遊老又說有笑的嗎?那時候你怎麽沒反對，意思是你也認同我沒女人味了！”薑薇梓說完就又揪上了顧遠的耳朵，惹得顧遠一陣怪叫。看著顧遠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樣子，屋內眾人都笑開了花。

桌上配粥的鹹菜，是漚得了變成了黃褐色的冬瓜。一般是將采摘下的冬瓜去皮除掉瓤和籽，再用水焯水至七八成熟，加大量鹽放入瓦罐中去保存。經發酵後的冬瓜，會有股難聞的氣味，不過待鹽味足夠後，取出煮製加入豆腐一起咕嘟，卻能成為一道鹹鮮開胃的菜色。

清粥小菜入腹後，眾人都來到庭院。上元節將至，城裡都在忙活著準備張燈，和跨火盆等事宜。

南楚佛教興盛，元宵燃燈是法定必須做的事務。這一日，其余的事都得為此讓步，顧遠他們卻反而得了一日清閑。

薑薇梓新得了連枷棍作為武器，自然需多與人對戰以磨合武藝，正好有個武癡林無畏在場，竟一下為顧遠免去了兩重麻煩。

林無畏喜歡赤手空拳對敵，可今日對手使連枷，這不易控制的兵器，為鬥得盡興和保證人身安全，他隻得用上了一對短拐護身。

拐是出外護鏢之人，最愛的兵器之一，刀劍之類帶刃的兵器，容易受官府的限制，木製的短拐易於攜帶，又恰好不在此類名目之列，從小立志做鏢師的林無畏，自然多少也是會使的。

林無畏將短拐，架於兩臂外側，主動放棄攻擊距離的優勢，仍以自己最擅長的拳法出擊。他先以一隻手臂架開甩來的連枷短杆，旋即又將另一隻手臂推擋出去，直攻對手的小腹。

薑薇梓瞧著短拐襲來，及時旋開拚做長杆的兩條棍棒，一手提著中間的一節，另一手握住末端，與對手甩出的短拐相擊。兵器觸碰的交擊聲驟然響起，之後便不絕於耳。薑薇梓手中三節棍甩得密不透風，左接右擋和林無畏都了個旗鼓相當。

林無畏見對面女子武藝不低，也放棄了防守為主的打法，轉過右手拐頭以長端對敵，開始主動進攻起來。他手中拐自上方斜劈向出， uukanshu 薑薇梓稍退一步避開後，林無畏又跟著踏步上前，將手中拐又自下方撩起。

薑薇梓以手中一節棍，撥開用作刀使的拐子，另一隻手向前揮出，使末端的短棍砸向了林的頭顱。

林無畏以另一隻拐，使了一個纏頭裹腦，格擋住襲來的短棍後，又偏轉身子就勢將拐橫掃而出。薑薇梓手中棍棒轉動，以精鋼鎖鏈纏住拐身，將其固定在了原處，接著雙臂後扯，身子再退一步，林無畏手中一隻拐登時脫手而出。

二人這番交手就此打住，薑薇梓重新組好長棍，林無畏也拿回了雙拐。

這一次林無畏握住了，拐較短的一端，以拐把為格、長端為刀身，使起了刀法。他雙臂張開，以力劈華山之勢撲出，薑薇梓不敢托大，趕忙把手中長棍橫於身前止住了刀勢。

待二人力量稍減，林無畏順勢將拐，按在棍身上橫掃過去，薑薇梓瞬間松開一隻手，隨後長棍順勢於身前扭轉，棍稍順勢下探往林無畏腿腳刺去。

兩人試完招式無法分出勝負，林無畏又拖著薑薇梓比起了內力，結果又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薑薇梓的年齡更小，身板也比林無畏略小，又是女子之身，這無疑又林無畏感覺到了一股挫敗感。

不過這挫敗感，反而卻激起了武癡的鬥志，二人稍加調整就展開了新的一輪比鬥。

一番消耗過後，林無畏手中雙拐轉動不停，攪動地空氣颯颯作響，薑薇梓也是高接抵擋連消帶打，一直不落下風。就這樣雙方又拚了一百多招，直到體力衰減，才收了陣仗坐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