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浮生記 第19章 語出驚人

男裝打扮的薑薇梓，在整齊裝束後，肩膀形狀被裡面的襯裡擴大開來，不經收束的腰線，與胯部的寬度差距，也給一下抹平，比以往看著格外的高大挺拔，頗有些男兒般的英氣。

不過此時她用來遮擋容貌的面具，卻被年紫熒給隨手揭去，一抹超乎尋常的柔美，就這樣突兀地融合了進來，再度展現出男裝麗人的模樣。

微弱的燈火，將她原本清麗的面龐，襯得格外像是覆了層霜，唇紅齒白酒窩微顯，美感在朦朧中絲毫不似凡物。

此時她正雙手扶著欄杆，將身子微微靠在上面，舒展開頎長的身子，與周圍的景物處得無比融洽，就像一切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舞台一樣。

輕風吹過她烏濃柔順的秀發，捎帶著覆蓋住一隻美眸，引得她露出皓腕伸出纖手，將吹亂的頭髮，重新勾回耳後，那股無心之魅一經散發，無論是誰身處周圍，都要為之側首窺探。

顧遠仔細地欣賞著眼前絕美的女郎，不知不覺間，已走近到其身側不足一尺處。他揉了揉眼睛輕聲道:“我說薑小姐，你可真是好看極了啊，我發覺自己已經離不開你了，所以你這回離開瓢城的時候，能帶上我一塊嗎?”

薑薇梓剛要退開一步，顧遠卻搶在她之前試著搶先伸手，去攬她柔韌的腰肢去了。女郎不斷後退，顧遠也一直粘著對方緊追不舍，直至將她逼至牆角退無可退，二人才停止了追逐。

一番別扭卻短暫的廝磨之後，顧遠終於還是如願，將兩手環過了薑薇梓的腰肢，隨後他又輕輕把女郎抱得兩腳離地，緩緩地盡情在走廊裡轉起了圈。

女郎不停揮舞粉拳，擊打著顧遠的後背，卻又不忍施加力道，怕真打疼了顧遠。這樣的結果就是，非但沒有起到反抗的作用，反而為顧遠帶來了些許，欲拒還迎般的情趣。

懸空的薑薇梓，俏臉燒得通紅，偶爾滑落的幾顆晶瑩汗珠，令她微紅的面龐變得越發誘人，顧遠呼吸著她幽幽的體香，隔著衣物觸摸下方溫熱軟彈的胴體，轉圈的速度隨著急促的呼吸，也加快了一些。

“放我下來，被人瞧見了不好！”薑薇梓的呼吸，有些跟不上轉動，聲音也帶著輕微無奈的顫抖。

“你答應帶我一起走，我就考慮一下。”顧遠停止了轉圈，卻仍托舉著麗人，期間還試著輕拋了她幾次，惹得女郎隻得勾住他的脖頸，好固定身軀，以防止再次被拋起。

“你和我一起離開，那欣兒要怎麽辦?而且，以後的難處才剛開始，要是為了我，過不上逍遙日子，甚至連安生都難，真的值得你這樣做嗎?”薑薇梓轉過腦袋，雙手按住顧遠肩頭，冷靜地替顧遠著想地分析道。

“欣兒已經能自立了，我這回又托了柳家人照顧她，往後不會有誰敢欺負她的。倒是我如果不走，反而才會連累到她的。”顧遠將在柳長青夫婦處聽說的，關於假錢幣的事，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了解方存善的死因，和輪轉神功的秘密，薑薇梓這才明白，顧遠同樣身處困局，甚至惹上的麻煩，並沒有比自己的輕。此刻又知曉這困局，形成原因錯綜複雜，也並非完全由自己引起，薑薇梓心中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被放了下來。

“還有，薑小姐你也太低估自己了，就您這不到一百三十斤，手感極佳的身子骨，就夠誘人的了。”顧遠擁抱著女郎溫軟馨香的嬌軀，又用頭往胸口柔軟處，稍微蹭了蹭壞笑著道。

“我什麽時候有那麽重了，你盡汙蔑人。”女郎此刻也不在乎，又被佔了便宜，語氣帶些許埋怨與嗔怪，顯然是對顧遠多報了自己體重有些不滿。

南楚的度量衡，大約與唐時一致，一斤差不多有近六百克，這裡的一百三十斤，就有顧遠印象中的一百五十多斤之多，即便薑薇梓這樣人高馬大又不乏肌肉，卻也還是有些超重了。

薑薇梓自從與顧遠住在一起後，白天乾活晚上練功，一人又得準備兩人的真氣，消耗大增胃口也同時大開。顧遠做菜又喜歡多放油，她的體重較之前，自然也增長了一些，原本剛剛合身的衣物，現在穿著都有些緊了，對體重的敏感程度也就更甚了。

她真心喜歡顧遠，想到總有一天要離他而去，所以心裡也總想著，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他。此刻聽聞對方把自己的體重，多報了足足五分之一，自然心裡很不是一番滋味。

“您可一點都不重，相貌、身形、體態，都是一頂一的好，抱著可舒服了，摟多久我都不累。”顧遠摟著因不滿而嘟起嘴的女郎，連做了幾個托舉，以示自己所說的真實性。

“你不嫌累，那就先這樣舉著吧，反正欣兒沒有個把時辰，也是不會回來的，我倒要看你，到底能堅持嘴硬到什麽時候！”薑薇梓撅了噘嘴，品味著少年溫暖而有力的懷抱，模樣較之前，更多了幾分親近相處的俏皮，雙手環抱摟在顧遠脖頸的動作，也更親密了一些。

二人就這樣相處了幾十息，薑薇梓受不了顧遠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又擔心他傷勢初愈，會被這樣累著，終是率先服了軟。

接著顧遠也依言，輕輕放下了女郎，只是之後二人，還是保持著相擁的姿勢，像是任誰都不能，再輕易把他們分開似的。

“那天晚上在南麓寺說的話，你還記得嗎?”下定決心和顧遠共進退後，兩個人四目相對，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難忘的夜晚，即便再次身處上百人的合圍，他們也要繼續這樣相擁，二人均這樣想著。

“哪一句?我小顧出口成章，名人名言也是層出不窮，還得提醒我一下才能記起來的。”顧遠眨了眨眼，將懷中女子擁地更緊了一些，像是只要他稍微放松，就會有人來搶似的。

“就是關於你喜歡我的什麽來著，那次我還沒怎麽聽仔細，現在想聽你再說一次。”薑薇梓動情極了，雙臂也擁緊了顧遠，把頭偏置到顧遠腦袋旁，避過他直勾勾的目光，聲音已細若蚊吟地耳語道。

“那種話再說一遍，好像有點肉麻的，而且我剛剛才誇過你，未免你的尾巴翹到天上去，所以這次我想專門批評你幾句。”顧遠突然與薑薇梓拉開一臂的距離，兩手按在她香肩側方，鄭重其事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把什麽事都藏在心底了，可以把苦惱也告訴我一些，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你消解，但多一個人來分擔，也總好過你獨自難受的。”

“我為什麽一定要找你傾訴，你以為你是誰，少自作多情了！”薑薇梓說完，卻不自覺地挨地更近了一些，心底傲嬌的特質，一下盡顯無疑。

“我來之前，看過你寫給師娘的信件了，沒想到你那麽早就喜歡我了，看來咱還真是，低估自己的魅力了呀。薑小姐你也別再嘴硬了，咱看得出來，你喜歡我的程度，是一點不比我喜歡你低的。”和被女郎救活過來那天一樣，顧遠湊近親了親，薑薇梓略有些微熱嫣紅的面頰，完事旋即又重新環抱過了她的腰肢。

顧遠把這些事的尺度，拿捏得極佳，既滿足了自己，進一步一親芳澤的願望，又不至於讓薑薇梓排斥。

“可是喜歡這種事，來的快也去的快，將來也許有一天又走入絕境，我擔心你還是會後悔的！”薑薇梓的害羞逐漸褪去，恢復了平日裡的幾分清明和冷靜。

“是啊，感情這種東西，雖然最能直接打動人，可也最是難以持續靠不住。人一輩子經歷過的喜歡之人，往往也都不會只有一個。所以與其等年紀大了還執著於，守株待兔或刻舟求劍式的愛情，還不如勇於表露，盡早盡多地去試上一試，就算沒結果，也不會為膽小而後悔。”顧遠的腦洞清奇，也不像許多熱戀的情侶那樣，搞些山盟海誓的承諾，索性順著女郎的話鋒說了下去。

他輕輕撫過對方後背，感受著那肌肉骨骼比例適中的舒服手感，壞笑著繼續附首至，女郎猶如沁血的耳朵旁，“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不如就毛遂自薦，讓薑小姐在我混子遠身上，先試試看好了。”

“好啊，你是說和我在一起，就像待在地獄一樣煎熬是嗎，這下我真得折磨折磨你了。”薑薇梓先是在顧遠背後輕揪了一下，卻又舍不得真揪疼了他， uukanshu 隨後也學著顧遠，在他的後背上緩緩摩挲起來。

“薑小姐，我能問你件事嗎?”良久過後，顧遠又開口詢問道。

“你盡管說。”薑薇梓與醉人的擁抱中，緩緩睜開了美眸。

“那你，又是喜歡我什麽呢?”顧遠此話一出，兩人陷入了一陣難得的沉默。薑薇梓腦中總結了許久，幾度試著開口回答，可每次話溜到嘴邊，卻又不知怎的給她重新咽了回去。

“你隨便說個優點也行，哪怕敷衍糊弄，或者直接貶詞褒用也好啊。”顧遠看著女郎因認真思考，而蹙起的眉頭，再次焦急地詢問道。

薑薇梓終究還是沒有，倉促回答這個問題，顧遠本以為女郎是斟酌再三已經詞窮，等會兒甚至就會直接嚴詞拒絕，回答這無聊的問題。

就在顧遠已經不抱著，對方會給出答案的時候，誰料那雙撫摸著他的後背的纖手，卻開始順著脊柱緩緩往下移動，最後停在一處肌肉厚實、富有彈性的地方，開始稍微用力地揉捏了起來。

“聽你鏢局那些熟人，背後對我評頭論足時說，我的屁股有點塌。正好，你的看起來就比較翹，摸起來手感也確實更好，我是真的很喜歡。”這種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經典的佔便宜式回答，把一向只有他揩對方油的顧遠，都給瞬間乾沉默了。

“她這下真算是給我帶出師了，顧遠啊顧遠，你也有今天啊！”顧遠過了好久，才從薑薇梓突如其來的詭異攻勢中，慢慢緩過神來。剛想著怎麽反擊，恰巧丹田又傳來了熟悉的痛楚，令他雙手不禁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