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浮生記 第26章 救人

柳長青的狀態回暖，也為仇月凝削減了不少肩頭重擔。壓力倍減的女子，有了放松下來的機會，現在她懷胎日子已足，進入了顯懷的階段。小心翼翼行動放緩護著肚子的她，散發出母性的光輝越發強盛，往常銳利的眼神都被遮蓋過了許多。

節後的日子過得格外快，不知不覺，繳納贖回老皇帝的費用的截止日期，也越發的迫近了。出於開源節流的需要，柳府對於資金的使用也越發細致，好在最近佛像如期製造裝貨完成，再待送貨完畢錢款也到了位，也就能緩和一些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本來閑散的人群也都忙碌起了各自的事情，雖然比起元宵節時清冷了不少，但卻讓顧遠感到一種久違的自在，好不容易練出來的穩重步伐，也重新加了些自由的動作乃至小蹦跳進去。

顧遠回到小院，柳府的丫鬟紅梅正在打掃著衛生。原本顧遠三人，有個林無畏做護衛已經覺得夠了。

後來薑薇梓練武的空閑時間越來越少，方欣忙著策劃玻璃生產，也沒了多余功夫，顧遠也得四處忙活同樣極少有空。最後他們隻得接受了，柳府每次安排一名丫鬟，定期過來打掃一趟。

紅梅今年十五歲，是個身材嬌小玲瓏，體態輕盈靈活，性子比較開朗活潑，偶爾有些迷糊的愛笑姑娘，雖然有時候會犯些錯，但其他人看著那笑容往往就不會去過多苛責她。

她和綠竹、金菊、白蘭四人是極受柳夫人喜歡的四個丫頭。

金菊比紅梅大一歲，個子比顧遠矮一些，是個恬淡安靜，做事比紅梅周到，卻缺乏些親和力，總把禮貌性的微笑掛在嘴角的姑娘。她和紅梅組成兩班，輪流過來給顧遠的院子打掃衛生。今天過來的是紅梅，那過兩天再來的就是她了。

白蘭年齡比薑薇梓小幾個月，她的廚藝頗為不錯，常負責柳長青夫婦的飲食，所以顧遠隻遠遠見過她幾次。白蘭的身高與顧遠差不多，頭髮末梢有些偏黃，襯得皮膚格外白皙青絡分明。白蘭總喜歡把頭髮綁成，一條偏右落在胸前的麻花辮，好幾次顧遠都吐槽那髮型看著有些危險。

綠竹在四人中年齡最大，氣質相貌也最為出挑。她為人和善，做事一絲不苟，也願意幫人，是四中最得眾人歡迎的一個。不過在顧遠的意識在小叫花身體裡蘇醒前，她就離開了柳府，所以顧遠也沒見過這位是不是真的是形容那樣，人見人愛頗有知性姐姐氣質。

四女都長得極標致，各有一番風情。還在鏢局時，顧遠就聽過不少年輕人私下裡說喜歡她們。

綠竹離開時甚至有不少人都打呼受不了，甚至還有人曾經暗自抹淚，不過他們還不及從之前的傷心中走出來，就又傳來了一個令人傷心的消息:剩下三人中人氣最高的白蘭也要嫁人了，對象是鏢局另一位鏢頭薛昭的兒子薛佑。

白蘭的父母生她時，已經年紀不小了，如今都已過世，薛昭是直接找柳長青夫婦提親的。雙方都知根知底，白蘭本人也對這件事持讚成態度，所以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下來，等白蘭明年服喪結束他們就可以完婚了。林無畏對白蘭的好感，在鏢局相熟的小輩裡，也幾乎是人人皆知。顧遠上次勸林無畏接下送豆腐的任務，用的理由也是每天晚上交接都可以瞧見白蘭。

今天顧遠回來的時間有些早，紅梅的工作才完成了一半。按鏢局裡的排名紅梅要比金菊更高一些，這大抵是紅梅性格外向，也願意給人以回應，比起對旁人冷淡的金菊更容易接近，觀察到的次數也更多的緣故。

不過要是問起顧遠，他更願意與二人中的哪一位相處，他一定會選擇金菊。這不光是因為，金菊乾活更為利落，紅梅常常迷糊犯錯，更與二人的性格相關。

金菊過來打掃時，便隻管手底下的活，無聲地來無聲地走，其余的事一概不管。紅梅就不同了，她性格外向還比較健談，常常在打掃時逮到誰就和誰聊天。顧遠一想起女孩雖然年紀不大，發問時猶如化身居委會大媽般，一副刨根問底不達目的不罷休模樣，原本疲憊的腦殼就會更疼上幾分。

“小顧老板...哦不，顧遠。你今天回來得很早嘛！”身著一襲紅裙的女孩， uukanshu一邊哼著歌掃地，一邊向著推門走進的顧遠，打了一聲招呼。

“佛像已經裝車了，我看那裡也沒什麽事了，就先回來了。”顧遠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拖長聲音回答完後，一下坐上凳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今天打掃完還得燒水吧，日子又差不多了。”少女踩著兩層摞高的凳子撣著塵，仍不忘和人說話，若是有旁人瞧見了定要為她捏一把汗的。尤其是她身子嬌小，即便踩得已經很高，仍夠不著未清潔到的高處，於是便不得不踮起腳尖，偏過身子對牆體進行著擦拭，更是令人膽戰心驚。

“要不你先去拿捆柴禾過來吧，現在剩下的，只夠做完今天飯了。”

“等我喝了這杯水就去，要不你還是先下來吧，站太高不安全。”顧遠手中杯子裡的水，還未被飲盡，狀況已經不期而至。

紅梅似乎是忘記了身子傾斜的角度，一個不留神在回正身子時，腳下就踩了個空。踩空後的女孩身子一歪立時站立不穩，就從高處後仰摔了下來。要是如此高的高度，直接後腦摔下，如果是硬著陸，只怕是不死也得重傷。

好在今天顧遠在場，又恰巧離事故發生地很近，慘劇才不至於發生。他觀察完女孩的位置後，猛地按住桌子撐起身子，旋即向前做了一個翻滾，徑直就來到了女孩的下方。

顧遠先伸出一手去托女孩的腰，再用另一手去扶她的後背，旋即輕推女孩往身前的桌面上坐了過去。磅礴的真氣很快為骨骼肌肉帶去超乎尋常的力量，一切都被掌握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