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浮生記 第56章 達成交易

“你小子耍我是吧，這裡哪有琉璃在不給我把東西拿出來，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柳家的鐵拳。”

“現在沒有，一會兒我就變給你看看。”顧遠先是將石灰、草木灰、細沙以及模具，一一準備完備，接著便當著柳長春的面，開始鼓搗起來。

“我說你小子當我三歲小孩呢，這麽一堆東西，哪裡有琉璃的影子，看來你小子是鐵了心想吃拳頭啊。”柳長春看著故弄玄虛的顧遠，亮起醋缽大小的拳頭警告道。

“仔細看好了，一會可別驚掉了你的下巴。”有了之前的經驗，顧遠的操作也熟練了許多，他嫻熟的開始製作玻璃胚子，很快燒得通紅的玻璃塊，就出現在兩人眼前。

“喏，前輩，等它冷卻就是琉璃了。”他慢慢拿起中空的鐵管，在將玻璃取出塞入模具，接著猛吸一口氣吹了進去，高溫的玻璃，體積立刻貼合上模具壁，體積膨脹了幾倍。

“怪不得給我賣這麽大個關子，這玩意原來不是雕刻出來的。”柳長春細細把玩著，手裡仍留有余溫的玻璃，仔細觀察道。

“不過你小子也是夠笨的，這麽弄，頂天也就能賣十幾貫，要是趁著熱用工具給他做個造型，哪怕是手藝一般的工匠，也能把它賣出幾十貫去。”

“我這不是手藝不精，才請前輩您來把把關嘛。”顧遠也十分同意大胡子的提議，連忙示意他再多出些主意。

“如果把幾個部分同時製作，再把它們拚接起來，就算要做一尊大些的佛像，也沒有什麽問題。到那時候，這堆東西的價格，可就更不可估計了。”柳長春看著顧遠撚了下胡子，想象著玻璃佛像的模樣，眼中充滿了熱切與期待，只是卻不敢開口詢問。

“有了這個東西，想必柳家現在的頹勢，也能緩和不少吧。”顧遠替柳長春說出了心裡話。

“什麽，你願意把這個也教給我們家?我現在真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我大哥背著大嫂，在外面犯下的錯誤了！要不然你對柳家這麽夠意思，怎麽也說不通啊，又或者你是我們柳家的先人轉世?”柳長春握住顧遠的手，往自己額頭貼了貼，好確認自己沒有做夢。

“要是這生意真成了，至少短時間內，柳家是不用再為錢發愁了。只是要想囫圇吃下這買賣，也難消化啊。”柳長春目中興奮的神色一閃即逝。

“開始就先少量做些，佛像之類精巧的東西，賺有錢人的錢，等賺夠錢，產線也成熟了，到時再做些杯碗盆之類便宜東西，靠量取勝，別人不也就沒話可說了嗎。”

“你小子真是狡猾得很，不過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先是搞出豆腐，現在又弄出這東西，我們柳家是樹大招風，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吧。”

“柳夫人沒和您說嗎，這手法明明是，在你們家翻出的典籍裡學來的，我只是碰巧讓技術重現天日罷了。當然等以後賺了錢，你們每次分我個半成一成的，堵住我的嘴不外泄秘方，也就是了。”

“相見恨晚！”柳長春顧遠二人四目相對後，都露出狡黠的笑容，頗有種老狐狸和小狐狸對，上眼了的意思。

“前輩，那咱就這麽說定了，柳夫人那裡就由您去匯報，祝我們合作愉快。”

“過些天我先在家裡，做出一個大爐子來，再和你一起調整一下具體方案，這事估計就能成一半了。”

末了，柳長春摸著胡須，仔細打量著顧遠道:“你小子要真是柳家的子弟就好了，可惜我和大哥都沒女兒，要不然高低把你給招了婿。”大胡子拍了顧遠肩膀一下隨後又歎了一口氣，接著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顧遠想起柳長青和這位的尊容心想:“女兒長得多半像爹，要是你大哥那帥哥的女兒，想必還能長得不錯，如果是您老人家這幅尊容，那老子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更何況咱自從認識了暴力女，瞧什麽美人都覺得不夠滋味。”

“您這美意還是算了，那咱們年後再見，祝柳家穩步度過難關，我也能順帶撈點小錢。”顧遠略一拱手後，為柳長春打開院門。

柳長春出了院子，飛速往柳宅跑去，顧遠目送他消失在視線內，便往方欣薑薇梓二女所在的院子走去。

時間已過中午，生意也早已結束，二女正在進行收尾的工作。

“今天二十，再有幾天就過年了，生意最多也就做到二十五，總算能有個歇一歇的時候。年後柳家也基本能完成玻璃生意的準備，到那個時候咱們可有的賺了。”顧遠聊起玻璃的前景，便樂的合不攏嘴。

“這兩個人今天怎麽回事，都不怎麽說話啊。”薑薇梓與方欣兩人的反常被顧遠看在眼裡，可既然他們不願意多說什麽，顧遠也不便再去當面追問。

“下午一起出去買點東西，順便給暴力女定做套衣服吧。要不然這大過年的，就她一人沒新衣服穿，還以為咱們合起夥欺負人呢。”薑薇梓也難得一改之前的態度，竟無聲地點了點頭，同意了顧遠的決定。

“不過我可沒錢的啊，還是得你來付。”

“沒事我先墊付，然後再從你年後的月錢裡扣。”

見二人仍針鋒相對、不依不饒地鬥嘴，方欣湊上前去打斷道:“薑姐姐你別聽我哥的，現在家裡都歸我做主， uukanshu 我給你出錢，做一件全城最好看的新衣服。”

吃完午飯鎖好了門窗，方欣擠在中間，同時挽起薑薇梓和顧遠的手腕，三人便一齊往坊市走去，很快就來到常去的那一間裁縫鋪子。

裁縫鋪的老板娘，見顧遠這出手闊綽的老主顧到來，立即滿臉堆笑地與三人打起招呼。“小顧老板，今天又來光顧我們的鋪子了，應該是給這位姑娘來定做衣服的吧。”

先前顧遠和方欣兩人，都已經在這家鋪子，定做好了新年的衣服，老板娘便精明地猜到了三人的目的。

薑薇梓就這樣，被老板娘領著往鋪子裡的屏風後走去，很快屏風後面，就發出了悉悉簌簌衣物摩擦的聲音。

“姑娘，你裡面這件馬甲，也要脫下來的，要不然量出的尺寸，就會有差錯的，衣服做的不合身，小顧老板可要不給錢的。”薑薇梓慢慢脫下，顧遠新贈的合身護體馬甲，一陣緊密的金屬相擊的聲音，登時自屏風的後面傳了出來。

“這個暴力女，連這種時候都要穿著護身馬甲，警惕心真是強啊，不過倒也挺符合她的風格的。”顧遠歪了歪腦袋長舒了一口氣，接著便現在原處繼續等待。

“姑娘，得把束胸的布條也撤了，量出來的尺寸才準啊。咦，你怎麽身上還帶著這麽多奇怪的東西，又是針又是匕首的真是嚇死個人了。”老板娘聲音中透出幾分驚慌，明顯也是頭回見到，這樣全副武裝的女客人。

“這件東西，不能就隨便放在這裡，我得找個人保管下。”屏風後傳來薑薇梓略顯不耐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