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有些人不同,不是說眼高於頂,而是心高氣傲,越往前越有可能被看中,為了這個,誰管你外面有誰。
蘇玉自幼孤僻話少,不與人爭鋒,所以理所當然的被擠到了隊伍的後半段,不過他也沒什麽建議,所有人都要測,好的自然留下無可厚非,不入山門也只能歎一句無緣。
隊伍後面也都是像蘇玉這種,不是自幼孤僻,就是家境困苦來此尋一份機緣。誠然,這裡不被正道承認被喊做旁門左道,更有甚者直接將這裡跟魔道混為一談。可如果不是還有那一線機會,誰會來此。
隊伍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前,蘇玉能看見欣喜若狂的入了山門,也能看見失魂落魄的走下石階。思緒發散,山下近些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澇,糧食顆粒無收,也曾看見山野道士做法求得一片甘霖護佑一方,可惜沒多時就看見暴屍荒野,死狀不看入目,若不是那半截浮塵,誰也不會把他與那個閑雲野鶴的聯系起來。
“哎——”蘇玉不由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些下山的是不是回到那水生火熱的塵世裡,蘇玉也問過師傅到底為什麽大旱大澇,師傅嘴上說著不可說,可手上卻拿著根樹枝在地上寫下“白王”二字。原來如此,於是蘇玉就不再追問,這事太大,不是普通修士能抗下的。
“下一個——”青銅鍾的聲音把蘇玉拉回現實,轉眼間,前面的人就已經走的走,散的散了。
“愣著幹什麽,把你的手放上來!”銅鍾的聲音整耳欲聾。蘇玉略微皺起眉頭將左手貼上石碑,石碑上總共有十顆石頭,分別是廢材到根骨天成。石頭一顆顆亮起,最後將將停在8顆,在這裡,確實是極佳的根骨,但如果放到正道去看,也就一般般的水準。
蘇玉抬頭仰望石台,太陽光刺的他不得眯起雙眼。此時的石台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大多數長老都已經選好徒弟走人了,剩下的都是些沒什麽存在感的派系。
“小子,你可願入我影手派?”一個老頭急匆匆的說道,這樣的根骨,要是加入他們,去學些盜奪的本領,要是將來成才他們的地位也能水漲船高。
蘇玉自然是不知道影手是什麽派,但是師傅囑咐過他,要是成功入了山門就去找方外居,那裡才是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謝長老厚愛,可惜家師臨終前說要我入方外居,家師遺願,不敢不從。”蘇玉言至於此,那位長老也沒有強求,只是歎氣搖頭繼續物色下一位人選。
測試還在繼續,這次是測靈根,修道之人,靈根越雜,能修習的法術種類就越多,可同樣副作用是修行速度遠不如單靈根的人。
只是一會兒,石碑上就浮現出灰撲撲的光,雜靈根,最下等的靈根,所有屬性雜糅在一起,想隻精修一處也沒有辦法。看到這裡,那些還在暗中打算能不能把人挖過來的也停了心思,這樣的靈根,只怕這輩子就永遠止步在練氣期了。
蘇玉不懂這些,只是他看見這灰撲撲的光也知道不是什麽好靈根,蘇玉暗自歎氣,這樣的靈根,想必那方外居的長老也不願意收吧。
“小兄弟!你還愣著幹嘛,來啊!”石台上,一個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向蘇玉招手,“你不是要來方外居嗎,別愣著了,快來啊。”
蘇玉收斂心神繞過石碑一步步登上石台,石台不是很高,只有區區幾十階,可就是這幾十階卻決定了大多數人一輩子的命運,登上的就是修道之人,登不上的就是芸芸眾生。
踏上石台,蘇玉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就被那個方外居的長老拉走,“小兄弟,你選的好啊,你放心,入了我們方外居,咱們就是一家人。”中年男人眉飛色舞的說著,“你要什麽修行資源跟我們說,我們……”黃離越說越多,絲毫沒有停下的感覺。
蘇玉一路上也沒能插上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拉著往後山走,石板路的兩旁逐漸出現樹木,最後乾脆就變成一片密林。
走過七扭八歪的岔路,一間間木房子赫然出現在林子裡。聽見屋外傳來腳步聲,還回來的這麽早,動動腦子就能知道這是搶到人了,方外居已經好幾年沒有新人來了,每次人都是被那些勢大的流派分光。
“有新人?”“真來人了,這次別是什麽戲法了吧?”“來人了,好好好,我終於不是輩分最低的那個了!”
木屋先後打開門竄出三個人來,速度快到起了殘影,黃離連忙把蘇玉拉到身後,“一個個的至於嗎?萬一嚇到了小師弟怎麽辦,你們對得起師傅嗎?”
“你不要怕,你師兄師姐們雖然人怪了點,但本性大抵上不壞的。”黃離轉身彎腰揉了揉蘇玉的腦袋。
黃離蹲下身摟住蘇玉的肩膀,右手指著那個離得最近,臉上滿是圖騰的陰鬱男人,“那是你二師兄沐良,修習巫術,擅長溝通天地,你以後有不懂的可以去問他。”
說完黃離又把手指移到旁邊,“這是你三師姐,花夢萱,擅長煉製奇毒,你要小心點別中招了。”說到這兩期,黃離的語氣不由的加重。
“誒,大師兄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去挖掘血脈難度就不危險嗎?”花夢萱叉著腰不滿的控訴, “小師弟,你不要怕,晚上來師姐睡,你房子造好前就這樣跟一個胡子邋遢的大師擠一起睡嗎?”花夢萱一邊說還努力擠了擠胸,雖然跟沒擠沒什麽差別。畢竟傲人的胸懷不會因為這個舉動而改變。
黃離沒去理會花夢萱,這怕不是又拿自己試藥了。手指移到最後一個人身上,“這是你四師兄韓曉,練劍的,擅長用劍勾動天地靈氣,你要是想學一門防身的技法,大可以找他學。”
韓曉聽到黃離叫自己四師兄臉上不由的掛上笑,“小師弟,要是以後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幫你找回場子!”韓曉拍了拍胸膛,就是這樣瘦弱的身形很難讓人感到安心。
“至於我,我叫黃離,是大師兄,我擅長血脈一道,準確說是祖巫血脈,你要是想學也可以跟我一起。”黃離松開蘇玉,“我們都告訴你名字了,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們你叫什麽呀。”黃離盡量放輕語氣,蘇玉才14歲,可不能嚇到了。
“我叫蘇玉,今年一十四歲,孤兒,在外面有跟師傅學過一點戲法,後來師傅死於正道除魔,我就到這裡來了。”蘇玉簡單的概括了一下自己,交代我前因後果。
日暮西山,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好了,介紹就到這裡,韓曉,去烤點野味來慶祝一下,對了,千萬別讓你師姐靠近,別忘了上次的教訓。”黃離對韓曉仔細囑咐,他可不想再癡傻五天了。
吃過晚飯,一夜無話,蘇玉還是沒去三師姐那裡和她睡,韓曉的床雖然不大,但兩個人都瘦弱,睡在一起到也不覺得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