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官府走狗,也敢這麽囂張,不知道你在老爺面前,會不會也是如此。”王末斐譏笑道,掐出令訣招回插在地上的木劍。
“哼!”風冶子似乎是被戳到痛處,不再多說什麽,衣袖揮出,幾個木人從空中落到地上,迎風就長,最後竟然又是幾個築基木偶。
蘇玉眯起眼睛,情況不太對,為什麽那個道人不直接動手,沒有多說什麽,蘇玉壓低身形,銀甲兵士消逝,金黃的火焰在身上升騰。
熾熱的火焰散發出驚人的熱浪,蘇玉透過扭曲的空氣的看向那個站在屋簷上的道人,緊握的拳頭松開,在滔天的火焰中,幾顆不起眼的種子落在地上。
只是轉瞬之間,爆漲的枝乾拖著蘇玉衝向風冶子,“裝神弄鬼!”在空中,蘇玉的身上纏上枝條化做鎧甲,勢大力沉的一拳直接轟在屋簷上。
飛濺的碎片中,風冶子不著煙火的向後飄去,揮舞拂塵擋開射來的瓦片。“王兄,下面就交給你了!”蘇玉簡短的留下這句話,飛身追向風冶子。
二人在月色下一逃一追,不多說就已到了花園,蘇玉落在地上看向湖心亭台間的風冶子。“小子,出來闖蕩,不識一點禮數?”風冶子笑著開口,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陣狂風。
狂風呼嘯而過,卷起湖面的死水,最後竟然化做一條巨蟒樣的水柱。“白蟒,請賜教。”雖然這樣說著,可風冶子卻是沒有一點留情的打算。
這二人闖入宋府,險些壞了自己的大計,若不是回來的及時,恐怕這幾年的努力就要付之一旦,想到這裡,那條水蟒又漲大了幾分。
面對這樣的情景,蘇玉也明白不容小覷,“開,並起!”蘇玉掐出手訣,身前的磚地被樹木頂破,蘇玉抓上樹乾,幾棵樹瞬間被扭轉形態,化作一處尖角,“並臨,破銳!”
衝撞而來的水蟒被這一招分割兩半,從身旁衝過,風冶子冷笑一聲,左道之術,終究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小手段。
左手抬起,在半空中虛握,風冶子不慌不忙的向蘇玉施加壓力,這些年,這樣有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要是輕易死了太可惜了。
另一邊,王末斐被幾個傀儡纏住手腳,無論打碎多少次,都會強行組裝回來,就算是打碎到極致,也會卷起磚石填補身軀。
“嘖,真是難辦。”王末斐看見後院的狂風呼嘯,還有那卷起的水蟒,隻可恨這邊抽不出手腳。一個不察,寶劍被擊飛脫手而出,只是那把劍在飛在半空時,被一層半透明的屏障擋了回來。
王末斐的心沉了下來,是法陣。看來不破壞陣眼,這裡面沒一個人能出去。本來以為只是簡單的突襲,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看來不用一些壓箱底的本領是出不去了。
王末斐甩了甩左手,左臂上的傷口失去靈力的封鎖頓時留下血液,在一次交鋒後,王末斐借著這股力往後退去。
就在這個空隙,從儲物袋裡拿出幾張黃紙,血液在紙上蔓延,玄奧的符文幾乎在頃刻之間就形成,來不及多想,隨手甩出,符籙在空中無火自燃,煙霧中出來兩位力士……
“小子,怎麽這就撐不住了?”風冶子一步未動,居高臨下的看向蘇玉,身上的鎧甲已經被碎石瓦片打的破破爛爛,隻留下那個面具還完好無缺。
“呵,走狗。”蘇玉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這一句話就精準破防,風冶子的臉色瞬間變了,戲謔不再,他現在隻想把那個小子捏死。
揮舞拂塵,千萬條絲線射出,只是準頭不太行,沒一根射中蘇玉,沒等蘇玉說話嘲諷對面,腦袋感覺針扎一般的疼痛,這是死亡的預兆。
沒有絲毫猶豫,蘇玉結出手印,幾棵大樹拔地而起,扭曲的盤旋這把蘇玉包裹在裡面。就在下一秒,那無窮的絲線被風冶子撥動。
無盡的風刃從中射出,一時間花園中碎石飛濺,花草更是化為烏有,至於池底的遊魚,現在乾脆是一灘肉泥血水。
不過這種攻擊也持續不了多久,每射出一道風刃,這絲線便斷開一根,到最後這根拂塵直接光禿禿一根,而蘇玉的那裡,已經被斬的破破爛爛,血濺了一片。
“咳,咳咳。”蘇玉咳出血液,這血被面具吸收,上面細微的斬痕轉瞬恢復。“真是差點啊。”蘇玉摸了摸胸前,滿是猩紅。
要是換做一般人,這樣過後怕是被直接嚇破膽子,連拚一把的勇氣都沒有,可蘇玉不一樣,他現在隻感覺一陣興奮,好像這本該如此。
推倒本就殘破的木頭,蘇玉走了出來,“你還有什麽手段,使出來吧。”蘇玉這番話在風冶子的耳中是那麽刺耳,憑什麽,你才是那個弱勢的人,你本該求我,怎麽現在一副看猴戲的樣子!
風冶子的臉色扭曲,狠狠的把只剩光杆的拂塵丟出,蘇玉側身閃過,他現在感覺好像有什麽要覺醒了,他不急,他現在就想看看這道人還有什麽手段。
不見風冶子有什麽動作,就看見他腳下的亭台在不斷抖動,磚瓦橫飛。一身灰袍被風吹的作響,抬手按下,神色痛苦。
蘇玉在這一瞬間就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擠來,骨骼哢哢作響,心跳加速,張開口鼻卻得不到一絲空氣。
風冶子也沒有閑著,盡管這是天賦能力,可維持他也是耗盡心神,衣袖裡掉出最後一個人偶,這只是個練氣的人偶,可現在竟然成為了兩人的關鍵。
一方面蘇玉苦苦支撐,盡管七竅流血,但只是這樣的壓力,一時半會還殺不死他,一方面是風冶子動彈不得,他也受著同樣的壓力。
那傀儡只是落地的一瞬間就被壓碎了雙腿,只能爬向蘇玉,蘇玉用余光看見,那人偶慢慢爬來,手中的利刃閃著寒光。
似乎只是一瞬,那人偶就爬到蘇玉身前,艱難的扯住蘇玉的衣服,月光下,那死寂的面孔格外恐怖,刀刃架上脖頸,只是一瞬,寒光閃過,頭顱落地,在地上滾落幾圈,不甘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