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却未如他所愿,只是叹息着摇头“乃小道也。”
圣婴闻言,自是不服,若非心中对白浮喜爱不减,他定会反目。
“如何为之小道?我自火焰山中受灼,煎困三百余年才修得这项本领,便是天仙神使都可烧得,怎敢被你轻贱!”
“第一,你这火需残损自身才可阻燃,实在不惠,第二,每每使出这火,你都需火具辅佐,列阵排开,实在繁琐。第三……”
白浮睁开双眸,眼中十瞳齐聚,闪得异光,霎时间,黑色火焰乍起,阵势无声,却极尽凶恶,那黑火匐于车中,与三昧厮杀,最终还是白浮技高一筹,那墨火将其吞噬,更显幽深。
白浮将墨火收回,竟发觉体内一股热气自眼中蔓延至全身,随即体内风寒乱窜,终从皮肤腠理间蒸腾,白浮竟觉身上大好,识海也清明如初。
竟是一场大造化也!
白浮知自己承了红孩儿的情,便对其更加温和,她道“圣婴果然天资卓绝,能修得如此神通,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准,谁便能使宝物将你克制,所以定要慎重。”
红孩儿自学成之后,被其父大力王派来镇守山号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是他第一次受挫,且还是在自己最得意之处被人轻易碾压。
他脸色灰败,跌坐于地,失落不甘“我本以自己已是得天独厚,母贵铁扇仙,父承大力王。比那山野泼怪跟脚不知深厚多少,且年少成名,三百年便修功果,今次受挫,才知天之高,海之阔,山之远,林之广。呜呼!无面见我父也!”
说着,竟哇哇大哭起来。
白浮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一手竟然吓坏小朋友,她是想着一开始先循循教诲,而后来个硬的,让这小孩知道厉害,趁机告诉他别老盯着唐僧,那水太深了,你一个小孩淌不得,哪想就这竟然哭了。
白浮无奈,只得上前把这半大的孩童捞起来抱怀里哄,那圣婴也乖觉,见白浮主动亲近,便揽过白浮脖子,双腿缠在白浮腰上如一只抱熊,埋头痛哭。
“好了好了,我知你是好孩子,但你此番也该有判断,那取经僧背后牵扯慎重,你且莫要掺和其中,便是你自己一人不怕,也该为你双亲考虑。”
白浮刚要再劝解一二,就听轰隆一声,洞门大开,随即只听那熟悉之声上前怒骂“好侄儿,你藏得仔细,你亲叔叔来此,却不相敬迎,还要叔叔我自请,可才入得。”
原是大圣得了妖魔音信,来至火云洞外,要小妖去报,未想圣婴正与白浮相谈,便一概不理,大圣左等右等不见人端茶递水相请入座,且被门下小妖冷目薄待,怎能干休,便执起棍子亲自打上门去了。
怎想才进洞中,便见他那妹子抱着个妖魔不放。且那妖魔无状,手揽脚缠实在不成体统!气的大圣三尸神跳,气息不稳,他胸膛起伏,咬牙吸气,怒火攻心。
“我的好妹,你怎可与妖魔纠缠,失了纲常。”
白浮睁眼,与大圣对视,而后茫然道“只是一小儿,大圣未免反应太过。”
悟空闻言差点把手里金箍棒摔了,他挠了挠手,似不解气,后又来回踱步,原地转了两圈,指着那妖魔跺脚骂道“什么小儿,他年过三百岁,若要较真,能当你祖爷爷了!”
白浮看了一眼怀里的红孩儿,只见他泫然欲泣,一副稚童模样不由辩解“大圣,事物有异,蜉蝣不过一日,人生不过百年,树长一个世纪,寿数不同,成长边际也不同,圣婴看来还小,莫要苛责。”
而此时红孩儿更是鬼道,他先是对大圣做了个鬼脸极尽挑衅,后又可怜兮兮的抱着白浮。
“姐姐,我怕。”
大圣被气得仰倒,他连道三声“好,好,好!”金箍棒在手里攥紧又放松,最终对上白浮那张欲言又止的脸,还是耐下性子,盯着那妖魔泼怪狠声:
“什么姐姐,她与俺老孙一个辈分,不要个皮脸,怎能失了纲常!俺老孙可是认得你!你父牛魔王,百年前便生得风流,浪蝶游蜂,泻阳求女,可谓是逍遥快活!当真是儿肖其父,毛都没长齐,就知道非礼婶婶了!”
后又看着白浮“初生幼犊就知找奶,瓜藤生苗便知攀爬,雏鹰展翅便能飞翔。常言道,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你以为人家生的稚嫩,但该知的事,早就知道了!你若还认俺老孙是长兄,且听我言,将他舍了!”
第25章孽障,还不跪下
“好个泼猴,满口胡言,无礼无状!打上我门,伤我手下,还自称我亲!安敢在本大王面前撒野!”
行者一番言语终惹得圣婴大王气急,再不与白浮痴缠,嚯的一声跳出,指着悟空的鼻子骂道。
被妖魔如此冲撞,行者也不甘示弱,他嘻嘻冷笑,金箍棒在手,挽了个棍花,阴阳怪气道“我的儿,叔叔可不怪你失言,原是没与你说清楚,才叫你这般辱亲失礼。”
“你是不知,我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我当初未闹天宫时,遍游海角天涯,四大部洲,无方不到。那时节,专慕豪杰,你令尊叫做牛魔王,号平天大圣,我称作弟兄,在那时节作耍时,还不曾生你哩!”
那红孩儿听罢,哪里肯信,只道那泼猴刁钻,既打上门来,还口上花花,占尽便宜。圣婴大王雄心壮,人小气大显神威,红衣烈烈声震高,双手绰枪威凛冽,竟是一个闪身,火尖枪顷刻而出!
行者见状不甘示弱,只见他铁棒一抡,直接迎上,嘴上呵骂“你这小畜生,不识高低!看棍!”
这厢白浮都没反应过来,那边那两个就已经兵戈往来,且打上了……
只见,那厢齐天大圣威名大,对家圣婴大王手段强。一个手握金箍棒,一个直挺火尖枪。你来杀气腾腾凶声吼,我往吐火吞烟笼四方。这个持强欺小无怜爱,那个性情乖张没纲常。双方铁棒长枪兵戈起,且是你争我夺不相让。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饱含情感的大喊一声“你们不要在打了~~”
此想法刚出,就被白浮毅然决然的压下。无他,太肉麻尔。
白浮正想着找个机会将厮打成团的两人分开,随即就见那红孩儿被打出真火,竟挥拳直打鼻子,喷出血来,悟空不知其厉害,见红孩儿自残,竟嬉笑嘲弄
“好侄儿,你怎这般放赖不羞,将自己擦花了红脸,可是要找大人装伤告状哩!”
红孩儿只嗤笑一声,懒怠应达,口念咒语,下一瞬,本已熄灭的火车熊火四起。只见那红焰烈烈、大火烧空,整座火云洞烟火弥漫,竟比先前与白浮看把式时还要厉害。
白浮大惊失色,红孩儿如此不管不顾,洞内小妖皆被他家大王火焰烧的奔的奔,逃的逃。白浮见此心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