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麽?”
鍾黎擋在門前,雙手抱胸問道。
鍾煃上一世曾看過類似的肢體語言解說,一般女人對你做出這樣的動作,那就是對方不想搭理你,最好別熱臉去貼冷屁股。
“來看看大伯,他在家嗎?”
“呵,你這是專門趁著飯點來的吧?”
鍾黎鄙夷的看著鍾煃,卻沒有注意到,鍾煃手裡那些寫著食味樓字樣的油紙包。
鍾煃沒有說話,就這麽等著鍾黎讓開。
看著鍾煃這個態度,鍾黎心中愈發煩躁。
似乎,從上次見面起,鍾煃就一直對她是這種愛答不理的態度。
而在以前,鍾煃哪次不是畏畏縮縮的?
鍾黎想說鍾發白不在,但又怕讓她爹知道後不喜。
畢竟,她還有事求她爹。
看著面前鍾煃,鍾黎眼睛忽然一亮。
“讓你進去也行,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鍾煃好奇。
“一會在飯桌上,我不論說什麽,你都要幫我說話,聽明白沒有?”
鍾煃挑眉。
“你要說什麽?”
“你不用管,記著就行了。”
鍾黎不耐煩的擺擺手,轉身就朝著家裡走去。
鍾煃跟在她後面,順手帶上了門。
沒多久,鍾發白就從房間走了出來。
“鍾煃,你怎麽來了。”
鍾發白看到鍾煃似乎又健碩了一些,心中滿意。
“我帶了點下酒菜來看您。”
鍾煃舉起了手中那幾個油紙包。
“哦?”
鍾發白心中驚訝,這小子還會專門來看他?
等鍾發白走到鍾煃身前,接過油紙包,看到那上面食味樓幾個字後,原本有些驚喜的臉忽然就嚴肅起來了。
“沒惹事?”
“沒有。”
看著鍾煃斬釘截鐵的樣子,鍾發白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不悅。
“下酒哪用得著食味樓的菜?讓你伯母做點就行了。”
“呵呵,這不是加入守衛隊了,來感謝下大伯麽。”
鍾煃笑呵呵道。
“嗯……嗯?守衛隊,你成功進去了?”
見鍾煃點頭,鍾發白大笑幾聲,就拉著鍾煃朝著飯桌走去。
“哈哈,好,有出息!不用我打招呼就能進去,今天陪我喝兩杯!”
鍾煃也沒有反抗。
等大伯母和鍾黎都入座後,鍾發白舉起了杯子。
“鍾煃靠自己的本事加入了礦場守衛隊,以後,也算是安穩了,來,我們一起喝一個。”
大伯母和鍾黎聞言,都驚訝的看向了鍾煃。
哪怕是鍾黎,對此也無話可說。
這個世道,能靠自己的本事找到這麽一份像樣的活計,那絕對是出息了。
碰杯之後,鍾發白就開始叮囑鍾煃一些為人處世上的事情。
“這些事,原本是該你爹教你的,現在只能由我代勞,能聽的進去就聽,聽不進去也記著,對你沒壞處。”
看著鍾發白有些情緒化的臉,鍾煃點頭。
“知道了,我會好好和同僚相處,過幾年,我來和大伯當鄰居。”
“好!有志氣!”
聽到鍾煃這話,鍾發白心中暢快。
哪怕被他安排到城衛軍裡的鍾天,也只是說三年內一定會成為城衛,但卻沒敢說三年後靠自己搬到內城裡來。
就算鍾煃此時在說大話,鍾發白都覺得,鍾煃的膽氣比鍾天足!
就是可惜,鍾煃不願意到城衛軍裡來,否則他這些年經營的關系,讓鍾煃少走幾年路,還是能做到的。
隨後鍾煃一直給鍾發白斟酒,鍾發白就一直給鍾煃說著城衛軍裡的各種人際關系。
觸類旁通嘛,在哪都一樣。
“對了,你最近在外城要注意點,不要走小路,前些日子,鍾天走小路就被人偷襲了,全身被扒得只剩一件遮羞的衣物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鍾發白忽然道。
鍾煃聞言,吃菜的手一滯。
被扒光了?
我記得,隻拿了一顆魂晶吧?
“哈哈,鍾天也太傻了,一個覺醒者,還能被人偷襲了。”
鍾黎聽到這裡,也想起了之前鍾天之前來家裡,被揭短後的囧樣。
“哼,你以為覺醒者就萬事大吉了?”
“我這個二階覺醒者,也只是個守城的小嘍囉,更別說他一個剛覺醒沒多久的人。”
鍾發白看著鍾黎,叮囑道:“你別看自己和木藤甲的契合度高達八成,但遇到危險,也得有機會將木藤甲激活,否則一個善於刺殺的普通人都能要了你的命!”
鍾煃聞言,詫異的看向了鍾黎。
八成契合度那可不低了。
“哼。”
鍾黎不服,但又不敢違逆,只能哼一聲表示抗議。
見鍾發白皺眉,鍾煃就打斷了父女間即將開始的說教。
“大伯,怎麽不見年哥?”
“他去營裡了,今年是他在預備軍的最後一年,剛好鍾天剛進去,我就讓他停了休假,去照顧鍾天了。”
鍾煃點頭,隨後又和鍾發白聊起城衛軍的事情。
一旁鍾黎見鍾發白被轉移了話題,心中也松了口氣,眼神不由得看向了鍾煃。
還好有這家夥在,不然少不了一頓說教。
要不,那事就直接說了吧?
剛好趁這個家夥在,機會說不定更大一些。
鍾黎瞅準一個時機,就拿起酒壺給鍾發白斟滿了酒杯。
“爹,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下。”
鍾黎俏生生的坐在位置上,眼含希冀的說道。
鍾煃看到鍾黎瞥了自己一眼,就知道這就是她要說的事情了。
“什麽事?”
鍾發白抬眼看去。
“我和幾個好友說好了,準備一起加入血蘭獵詭團。”
嘭!
“你說什麽?”
酒杯剛碰到嘴唇的鍾發白,聽到獵詭團三個字,直接就將酒杯砸在了桌上。
鍾黎被鍾發白的反應嚇的臉色蒼白,但還是顫顫巍巍的開口:
“血蘭獵詭團和其他獵詭團不一樣,我朋友她哥哥就是血蘭獵詭團的小隊長,血蘭獵詭團的副團長也是她的親戚,所以沒什麽的。”
“呵呵,沒什麽?”
鍾發白冷笑。
“你說沒什麽?”
“沒什麽我為什麽不去?沒什麽我為什麽不讓你大哥去,沒什麽為什麽你二伯不讓鍾天去?”
“就你聰明,就你人脈廣?”
“進了獵詭團,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就不該讓你和那些世家子玩在一起,就不該將你送到內城學府裡去!”
鍾發白每說一句話,鍾黎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你要再敢提這件事,我就將你腿打斷,然後隨便找個人將你嫁了,省的死在城外,屍骨無存!”
鍾發白最後一句話說出來,鍾黎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
一旁鍾煃也是第一次見到鍾發白發這麽大的火,記憶中,就算他將鍾發白趕出自己家,他也沒發這個火。
不由得,他對鍾黎多了幾分憐憫。
但也僅僅只是憐憫。
當鍾黎的目光朝鍾煃看來時。
鍾煃眼觀鼻,鼻觀心。
我剛可沒答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