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
鍾黎母親看到鍾黎跑回房間,歎了口氣,放下碗筷對鍾煃歉意一笑,就跟了上去。
鍾發白見狀也沒說什麽。
“大伯……”
鍾煃剛開口,鍾發白就瞪了過來。
“你要勸我?”
“我又不是不懂事,大伯你肯定是為鍾黎好!”
聽到鍾煃這麽說,鍾發白心裡好受了一些。
歎了口氣,鍾發白開始給鍾煃講獵詭團的事情。
“鍾黎傻,你別學她,你知道在我們城衛嘴裡,獵詭團叫什麽嗎?”
“什麽?”
鍾煃好奇。
“銷戶團!”
“……”
打開話頭後,鍾發白就繼續說起獵詭團。
“開拓軍雖然也是出城獵詭、探索,但開拓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可盡管如此,開拓軍也常有死傷。”
“你想想,開拓軍都如此,那遊兵散勇的獵詭團又會好到哪裡去?”
“幾乎每個月,內城的那些獵詭團都要重新招人,補充人手。”
“你說,那些消失的人去哪了?”
見鍾煃不說話,鍾發白也知道鍾煃知道了其中的危機。
“鍾黎所說的那個血蘭獵詭團,我知道,口碑不錯,可再不錯,她鍾黎憑什麽會認為她不是那個出城後的炮灰呢?”
“憑借她所說的關系?還是她那件不到二十魂晶的木藤甲?”
“呵呵。”
鍾發白冷笑一聲。
“鍾煃,你現在也算是脫離底層了,你記住一件事。”
“這個世道,不要和地位比你高的人,交朋友!”
“不要以為你可以從他們那裡獲得好處,你要知道,從他們那裡得到的一切,最終會加倍還回去的。”
“總有你還不起,用命抵債的時候!”
鍾發白想到了曾經自己還是城衛預備役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嶄露頭角的年輕人。
明明有著好前途,卻想走捷徑。
結果,現在天賦平平的鍾發白已經是城衛小隊長了,那些人的墳都不知道在哪。
鍾煃點頭稱是,深以為然。
這個世道,可是會吃人的。
“對了,大伯,你知道飛鐮獵詭團嗎?”
“嗯?你問他們幹什麽?”
鍾發白皺眉。
“聽別人說過,他們和血蘭獵詭團比起來,如何?”
鍾發白想了想說道:“飛鐮的兩個團長,更厲害一些。”
但隨後他就搖了搖頭。
“這些我也是道聽途說,畢竟他們都是三階以上的覺醒者,我並不了解三階以上的覺醒者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不過……”
“不過什麽?”
鍾發白看了鍾煃一眼,說道:“內城的獵詭團不少,但你知道他們其實背後都有四大家族的影子嗎?”
“嗯?”
鍾煃一愣,隨後也釋然了。
這應該就是類似私兵一樣的存在了吧?
“所以獵詭團的實力,並不能只看表面,你還得看其背後四大家族的支持力度。”
“如果真如鍾黎所說的那樣,她的那些朋友的親戚在獵詭團任高層,那飛鐮是不敢動手的。”
“和真正的四大家族自己人的獵詭團比起來,飛鐮這類投靠過去的,關系親疏遠近,自然不同。”
鍾煃恍然。
這麽說,他就懂了。
飛鐮獵詭團相當於草根崛起後,找到了靠山。
而血蘭,則是靠山自己組建的。
嫡系和庶出的區別。
哪怕嫡系的人實力不足,那也不是庶出的人敢指手畫腳的。
否則,家族就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規矩!
鍾煃之後又和鍾發白說了很多。
也許是酒的原因,鍾發白對鍾煃吐露了很多心聲。
有對鍾煃的期望,有對鍾煃父親的思念,還有對鍾家以後崛起的憧憬。
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中,鍾發白有點不勝酒力。
這可能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鍾發白最後被鍾煃扶進了房間。
從大伯家告辭後,鍾煃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想要煩惱少,就得拳頭硬。”
鍾煃念頭通達,步伐愈發堅定。
回家,鍾煃給父母上完香後,就到了院子裡,繼續練起了劍。
因為沒有劍法,所以鍾煃只能枯燥的練習簡單的劈、砍、削、刺。
鍾煃還在心裡安慰自己,以後殺了人,別人問他這是什麽劍法。
他就會淡淡的來一句:“無他,唯手熟爾!”
想到妙處,鍾煃還笑出了聲。
天色漸暗的時候,鍾煃總感覺自己還有什麽事情沒做。
扭頭,看到父母房間那空無一物的門框後,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去木匠那裡將門取回來呢!
拿著大錢從木匠那裡取回房門裝好後,鍾煃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回房的時候,鍾煃瞥了一眼隔壁古豐年的院子,照例將魂蝠放出去,查看了一番。
鍾煃本想說最近幾天過的安逸,飛鐮獵詭團沒出現,古家老大也沒見人影。
可誰知魂蝠轉了一圈後,他臉色就變了。
古豐年房間的灰塵一如既往,毫無變化,可這些天一直觀察古豐年房間的鍾煃,一眼就看出了房間中的不對勁。
古豐年床下那個暗格中,竟然多了一個東西!
“有人來過!古老大?”
鍾煃想了想,隨後搖頭。
如果是古老大的話,那他不應該這麽小心。
畢竟這是他弟弟的家,他來還要偷偷摸摸的抹去一切痕跡?
可如果不是古老大,會是誰呢?
鍾煃想象不到,於是,他就操控著魂蝠,朝著那個暗格飛了過去。
等穿過床鋪,進入暗格,鍾煃愣了。
“這是……詭種!”
看著那趴在盒子中一動不動的黑色凝膠狀的東西,以及那如脈絡一般貼在盒子上的黑色觸須,鍾煃一眼就認了出來。
“真是古老大來了?”
鍾煃皺眉。
“不!”
忽然,鍾煃想到了什麽。
“我忘記一件事,古豐年二哥所說的‘教’!”
“如果來的不是古老大,而是那所謂的教中之人呢?”
鍾煃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古家老大這麽久都沒來古豐年家,不是死了,就是根本不在乎古豐年。
但古老二和古豐年的關系卻不錯。
會不會,只是因為他們兩個是同一個教派的人?
而一下子死了兩個教徒,教派的高層來查看一下,順手丟下一個‘餌’,也就能說的過去了。
想到這裡,鍾煃撤回魂蝠,看了一眼自己斬詭劍的進度。
“還是暫避鋒芒為妙!”
古豐年二哥已經是二階了,鍾煃不會賭那個什麽教派會繼續派二階覺醒者來送死。
所以,來過古豐年家的那個人,絕對是三階以上!
一想到阮風的那個能站起的道影,鍾煃就感覺就有點麻煩。
況且還要再加上詭種,誰知道那個人身上的詭種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說走就走。
趁著城門沒關,鍾煃出城後就一頭扎入了棚戶區。
“還是這裡安全一些。”
鍾煃躲進一個無人棚戶後松了一口氣。
“三天假期太多,明天,就回礦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