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笑道:“師兄怎麽忘了,太乙門最克鬼修,若是乾元道長,鬼修豈敢放肆。”
玉鼎真人道:“那燕州還有別的金丹修士嗎?”
納蘭嫣盯著張二牛,問道:“令師姐中了散靈丹,據我所知散靈丹乃是墨月丹宗的獨門秘藥,怎會無端對你師姐使用?還有,即使西墨月不在,墨月丹宗也還有七八名築基,豈會輕易被黑衣人攻打,又有誰有那麽大手筆,組織那麽大的力量攻打墨月丹宗?”
張二牛心道:這個女人真不好糊弄。
答道:“我師姐之所以中散靈丹,是因為跟墨月丹宗的藥塵長老發生了一點誤會。至於誰有那麽大力量攻打墨月丹宗,我也不知道,我只聽到那群黑衣人叫其中一個人為少主,那天攻打墨月丹宗的築基修士也有七八個之多,墨月丹宗這邊只見到了四大長老,其他築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納蘭嫣沉思良久,歎道:“是了,西墨月一走,墨月丹宗必然人心惶惶,分崩離析,各打各的主意,說不定蒙面人中,就有他們自己的長老。”
玉鼎真人道:“這個,應該不會吧?”
納蘭嫣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洗月池誘惑太大,什麽都有可能。”
張二牛聽了,覺得頗有道理,隨即想到那日跟無道子買易容面具,無道子說自己是第五個買面具的人,那前面的四個是誰?會不會是墨月丹宗的其他四個長老?
否則,為什麽那天只見四大長老,其他長老跑哪裡去了?
納蘭青青道:“娘,洗月池真的那麽好嗎?我倒想去見識見識。”
納蘭嫣笑道:“你是極品靈根,泡不泡洗月池都一樣,你要是肯把玩心收一收,安心閉關,現在早就突破築基了。”
納蘭青青最怕閉關,聽到娘又讓她閉關,不覺小嘴一嘟,朝張二牛做了個鬼臉。
玉鼎真人道:“好了,張小友也累了,咱們就先告辭吧。”
他和胖修士走了出去,納蘭嫣看了張二牛一眼,溫柔的笑道:“你好好養傷,有什麽需要的吩咐襲雯。”
張二牛忙道:“是,多謝前輩關心。”
納蘭青青還想在留一會兒,被納蘭嫣拉走了。
四人剛走,便有一名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修走了進來,她身穿一件彩衣,長著一雙杏眼,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這女修練氣五層修為,見了張二牛,盈盈一拜,柔聲道:“公子,我是襲雯,負責照顧你,你有什麽要求,可以跟我說。”
張二牛道:“多謝襲雯姑娘,我睡了多久了?”
襲雯道:“公子早上被夫人帶來,昏迷一天了。”
張二牛道:“我隻覺喉嚨乾得很,勞請姑娘幫我倒杯水。”
襲雯笑道:“公子太客氣了。”
她在盆裡洗了手,就桌上茶壺裡倒了一杯靈茶來,張二牛伸手接了,喝了一口,但覺此茶靈氣逼人,沁人心脾。
襲雯見他滿頭大汗,道:“公子,我給你洗洗臉吧。”
張二牛道:“我自己洗就行了。”
說著,掀開被子,掙扎著站起來,襲雯連忙扶他,扶到桌子旁坐下,襲雯打了水來,張二牛洗了臉,襲雯將水端出去倒了,回來,又問道:“公子,你身上箭傷還沒好,要沐浴嗎?”
張二牛連忙搖頭道:“不用。”
襲雯抿嘴一笑,又出去打了盆水來,彎腰就給張二牛脫鞋,道“那我給公子洗腳。”
張二牛想阻止她,可是他腰彎不下去,一彎腰就傷口疼,隻得道:“襲雯姑娘,我自己來就行了。”
襲雯早已把他鞋脫了,他受傷昏迷一個月,西門祝啥也不管,更別提洗漱了,因此,他一個月沒洗腳了,襪子一脫,腳臭得不行,襲雯捂了捂鼻子,將他兩隻腳按在水裡,認真的幫他洗起腳來,張二牛哪受過這等待遇,刹時窘迫得不行。
不一時,腳洗好了,襲雯笑道:“公子早點安歇吧。”
說著,給他換了雙新鞋,扶著他重新回到床上。
扶著他躺好,給他蓋好被子,張二牛本以為襲雯要走,不想卻見她緩緩解衣服,不覺大吃一驚,忙道:“襲雯姑娘,你這是幹嘛?”
襲雯一愣,問道:“公子不要襲雯陪床嗎?”
張二牛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睡就好。”
襲雯扣好衣扣,笑道:“那公子早點睡。”
說完,她起身出去,不一會兒抱了兩床被子來,在張二牛床邊打了個地鋪,就要睡下。
張二牛見她如此,不覺大是不解,忙道:“襲雯姑娘,你回自己房間睡就行了。”
襲雯雙眼一紅,哭道:“公子是想襲雯死嗎?”
張二牛疑惑道:“我怎會想你死?”
襲雯哭道:“府裡的規矩,被趕出去的丫鬟,廢掉修為,貶為凡人。”
張二牛大吃一驚,還有這種規矩,這納蘭家在搞什麽鬼?
襲雯哀求道:“公子別趕襲雯走好不好?”
張二牛道:“那你不必走了, 睡吧。”
襲雯破涕為笑,匆匆脫了外衣,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內衣,露出兩隻雪白的臂膀,張二牛不敢在看,急忙別過頭去。
一時,襲雯睡下了,蓋好了被子,張二牛扭過頭來,問道:“襲雯姑娘,你們府裡怎麽會有那麽奇怪的規矩?”
襲雯道:“奇怪嗎?一直都是這樣的呀。”
張二牛道:“為什麽被趕出去就要貶為凡人?”
襲雯道:“這是夫人定的規矩,夫人說:被趕出去,說明沒有用心服侍客人,既然如此,留著還有什麽用?”
張二牛道:“夫人是納蘭嫣嗎?”
襲雯道:“可不敢叫夫人的名字,我們隻叫夫人。”
張二牛心道:這納蘭嫣處事看起來樣樣周到,不想卻對府裡的下人如此苛刻。
又問:“今天是幾號了?
襲雯道:“今天二十三號了”
張二牛驚道:“二十三號,那我豈不是昏迷了一個月?”
襲雯道:“恐怕是的,否則夫人也不會奇怪你怎麽還活著。”
張二牛道:“襲雯姑娘,你知道噬心箭嗎?”
襲雯笑道:“公子,你別老姑娘姑娘的叫我,聽起來怪不習慣,而且夫人知道了,我又要挨罵了,你叫我襲雯就行。至於噬心箭,我還是今天第一次聽說。”
張二牛道:“好吧,襲雯,睡吧。”
襲雯嗯了一聲,道:“公子若要起夜,或者要茶要水,記得叫我,你一叫,我就聽見了,我睡覺很輕的。”
張二牛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