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可能呢?”
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那走出來的藍袍修士,韓林也懶得再拐彎編什麽謊言。
“因為你們出來都要死!”
“為什麽會死?”
“我會讓他殺了你們中選擇先出來的人。”
“可是你為什麽又要反悔呢。”
韓林忍無可忍。
“你TM的。”他從紫色圓圈中突然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藍袍修士。
“你覺得我真能管住我邊上這位?你再多BB一句,讓他把你們全屠在這兒信不信!”
“NMLGB,還不滾回去!”
只能說。
簡單嘴臭,極致的享受。
那藍袍修士聽不懂BB的意思,但從韓林那不耐煩的表情和語氣之中,還是察覺的到不妥。
整個人脖子一縮,自覺躲回了人群之中。
韓林不是什麽暴脾氣,但是和這種傻子對話實在是有辱智商。
別人來一句他做主,就真的是他做主了是吧。
邊上“大哥”都不發言的!
跟這種人說啥用處都不大,聽啥信啥,自己不動腦子。
和他廢再多口舌,估計到頭還是一句。
反正總是放我們走,為什麽不讓我們現在現在走?
韓林心裡咯噔一下。
普通NPC不會都是這智商吧,那這遊戲的下沉體驗可真就有些糟糕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之之前見過的其他NPC,他最後又舒出一口氣。
目前看來,好像這是第一個。
也希望他是最後一個。
他也算是明白電視裡不斷被挑釁的主角的感受了。
這給多氣幾次,結果能好才怪。
前者才回人群,後面又鑽出來一人。
MD,沒完沒了是吧!
韓林眼中冒火,從嘴巴裡憋出來一個字。
“滾!”
那人卻也不停腳步,反倒像是看神經一樣瞅了一眼他,最終停在魔魂身前。
其人正氣凌然,眼神桀厲。
“敢問,可是魔族又欲為禍人間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
“也是。”那人語氣中帶著濃厚嘲諷,“魔在最鼎盛時也都被剿滅殆盡,如今只剩你們這些余孽又能怎樣?”
聽著一旁兩人的對話,韓林面部有些發燙。
不是來找他的,那剛才實在就尷尬了。
不過他們談論的內容似乎有點意思。
是觸發劇本劇情了嗎?
韓林盤坐在地,開始仔細聆聽起來。
“怎麽?你是那些齷齪淫鼠的後輩?”
“大膽!”那人口中大喝,“泯滅人性的魔頭安敢如此稱呼我等先祖!”
“都三千年了,怎麽自以為是的你們對於魔的汙蔑還是絲毫不變。”
魔魂輕輕搖搖頭,似乎毫不在意面前之人所說。
可下一瞬,他的語氣又瞬間冰涼下來。
“我會告訴你,人性誰都會有,只不過我們特殊一些。”
一團黑氣從他接近嘴巴的位置飄了出來。
他面前那修士面色大變,一種無形的壓迫使他根本動不了身子。
那黑霧轉瞬間飄至修士面前,圍繞其頭部轉上兩圈消失不見。
警戒著修士雙眼充血,嘴裡發出零碎如同野獸般的嘶吼。
“很好。”
魔魂拍拍手,“你是不是辟谷很久沒吃肉了?”
那修士如同野獸嘶吼起來。
“很好,那就去吃吧。”
話音一落,那修士如同鬣狗般向著擂台方向衝去。
“看到沒?”
“這就是‘人性’,餓的時候企圖吃肉。”
人群整體擁擠著向後退去,直到那修士最終停放在地上的一灘爛肉面前。
……
十日後
秘境外,巨山側一座巨大的廣場之上,人如潮湧。
天空之中,兩派修士互相對立。
“曹老賊,是不是你們暗中設計,在此次大比之中陷害我宗弟子!”
說話之人是一中年婦人,體態豐腴,說話間手臂擺動,姿態潑辣。
她的對面一中年修士,發須皆白,兩目之間長一斷角,面容冷峻。
“關克夫,我奉勸你管好你那破嘴,少要血口噴人。”
只聽他冷哼一聲,緊接著又道:“想必你那七位前夫都是被你這嘴害死的。”
“你!”
那婦人怒急攻心,一口精血吐在她手中的赤傘之上。
赤傘騰空而起,天空中頓時化成一片赤紅,滔天的血氣籠罩而下。
那被稱呼為曹老賊的修士面不改色,反倒是他周圍的修士面色同時大變。
“好驚人的威勢!”
“這就是關道友祭煉了百年之久的血傘嗎?”
“也不知曹道友有什麽克敵之法沒。”
話音未落,那長角道士手中一物也是光芒大放。
“看,是破魂磚!”
“聽說此物有辟邪克魔的功效,也不知對上這血傘能不能起作用。”
“嘖,金丹期修士之間如此交手屬實少見。”
“是龜道人,他應該是來勸的。”
兩人靈壓對峙之處一隻巨大靈龜瞬間出現,身穿蓑衣的青年站在龜背之上。
只見他雙手一掰,那兩邊的靈壓竟然被分散開來。
“兩位道友莫急,且聽我一言。”
蓑衣青年開口說話,可嗓音卻是極為稚嫩的女子之音。
“弟子魂牌黯淡之事也不是隻你兩家發生,在場大部分宗門修士都有同等情況。
按照過往經驗,秘境探險折損率大概在三成左右。
此趟已過七成,恐怕是發生了什麽特殊之事。”
那婦人見龜道人出現,自知已經沒有了爭鬥的必要,肥手一張,將那血傘收了回去。
“那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要知道,我門此趟的秘典傳人魂牌都已經黯淡。”
見婦人收傘,曹姓修士也不多說,也跟著將自己的法寶默默收回。
“難怪關道友如此生氣,秘典傳人相當於貴宗下一輩核心弟子。”
龜背之上的青年還在用怪異的聲音說著。
“也不知是貴宗哪位道友座下弟子獲此殊榮?”
“少廢話。”婦人面容一板,“你最好有個好的解釋,我也好久沒去撫月宗走走了。”
蓑衣青年聞言一激靈,打個哈哈。
“道友莫急,如果魂牌熄滅就代表弟子一定身死,那在場修士比貴宗慘痛者還有更多。”
他眼珠軲轆一轉,解釋道:
“依我看來,必是人數太多激發了秘境的神魂隔絕法陣,這才導致出現現在這般情況。
要知道這畢竟只是個練氣期的秘境。
要不是這次大比,可能過去數千年中,裡面都不一定存在過如此多人。”
說完,見婦人似乎還有些不太信,他又補充道。
“不妨我們再等半日,反正時間到了就算是具屍體也會被傳送出秘境。”
這話確實是大實話,婦人想了想,翻了一眼面前兩人落回地面。
地面上眾修士嘰喳聲繼續響起。
“還得是龜道人,這就擺平了?”
“撫月宗近百年最年輕的客座長老, 兩百歲不到便已經金丹後期,距離圓滿只差一步之遙,你當跟你開玩笑?”
“在場的金丹修士之中,恐怕就此人實力最為恐怖了,在加上他還有一隻不知實力的彌水龜。”
“是啊、是啊!”
……
與廣場中心激烈不同,邊緣某處也有數人對峙,不過卻幾乎沒人關注。
李應看著面前被一隻綠色靈力大掌抓住,在空中不斷撲騰的灰色人影面色古怪。
他的不遠處,兩個侏儒小人前後站立。
站在前方之人,模樣明顯更大一些,眼神之中沉穩老練。
李應用靈壓術看了一眼,大約是金丹初期的樣子。
另外一人面容謙卑,妝容凌亂,氣息不穩,乖巧站在其身後。
這人李應就十分熟悉了,畢竟追殺了接近二十日,就算是個蚊子他現在也能分出區別。
更別說還是當初一起偷襲他的人之一。
“小子,就看在老夫左布的面子上,饒過此人如何?”
“此二人偷襲於我,要不是我反應迅速,恐怕此時已然身死道消,豈能你說放過就放過。”
李應眼中光芒閃動,毫不退步。
他一路追了二十多天,如今別人一句饒了就被擺平,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走在前面的侏儒道人,面上閃過一絲不耐,態度強硬。
“那可就對不住了!”
“此人是我兄之子,我兄仙道不成,隻此一子,今日之事恐怕你說的不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