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木,找——”依依說話的語氣很是微弱,但也非常堅決。雲遮星很是奇怪,依依身處險地,心中卻念念不忘“活木”,心裡有些許的不樂意,但也無法拒絕她。
雲遮星來到囚車男的房間,對著房間裡的錦衣年少拱手道:“敢問英雄名號!”振武拱手道:“不敢!小名振武……”雲遮星接道:“原來是打虎英雄‘掛壁聖手’。”她指著囚車男道:“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這個活木今後歸我了。”
十個壯丁,齊刷刷的盯住她,振武道:“這就怪了,我千辛萬苦得來的活木,一路上馬不停蹄送往京城……”雲遮星用手打住,道:“不要送京城,就送這裡。”
振武身子一蹲,擺了弓步,憤然道:“你是何路神聖?趕來此撒野。”雙手緊拳,向著雲遮星面門衝去。雲遮星似乎早有防備,小手一抓,順手胸前一拉,借勢握住他的拳頭;振武一擋,馬步橫掃,眼看雲遮星不敵,眨眼之間,她一個橫掃,振武後退幾步。
振武一個餓虎撲食,偷襲而去;雲遮星白鶴振翅,化解對方的虎拳,兩人打了個平手。雲遮星一個點步,跳了出來,道:“慢!我有三個理由,讓你把活木送我……”
不待她說完,振武嗖的一聲,從門角裡抽出殺虎槍,手握槍端,“颼颼”一陣風聲,殺虎槍像一條樹乾,向雲遮星揮來,招招都是殺著。振武舉槍一挑,鐵槍頭直走雲遮星胸部,刺向她的心中。
房子裡的人驚呆了,大氣也不敢出。
雲遮星急速抽出梨花劍,躍身一個後跳翻,借空展開梨花劍,向殺虎槍削去,“喳”一聲,槍頭和槍端一分為二,撞在地上:鐵槍頭卷了個回頭彎,槍端撞碎。
雲遮星借勢直取振武首級,劍指喉嚨,道:“這就是第一個理由,你是我手下敗將,活木應該歸我。”振武道:“你殺了我吧!”
“你不服,是吧?”雲遮星收劍在手,道:“我還有一個理由,讓你心服口服。”振武道:“除非你殺了我。”
雲遮星走到囚車男面前,問道:“敢問聖生大名,為何流落到這裡?”囚車男揖道:“愚人高寶,大清國人氏,今天被押解到此。”雲遮星指著振武和自己,又道:“如果讓你在我倆面前選擇,你願意跟誰走?”
高寶道:“願意跟你走。”
雲遮星拉著高寶就走,對著振武道:“這就是我的第二個理由。”振武攔住,道:“這兩個理由,我都不能接受。”雲遮星道:“第三個理由就不要說了,說了我怕你受不了。”誰知振武偏偏來了興致,道:“沒有第三個理由,別想帶走活木。”
雲遮星道:“我不說是為了你好。”振武道:“願聞其詳。”雲遮星道:“說了可不要怪我。”此時,振武已經被眼前的女人撩撥難受,其他人也是好奇,非要想知道個一清二白,振武道:“不怪你。”
“既然這樣,我就說。”她問道:“不知殺虎英雄進京走的是什麽道?”振武道:“解送活木,險象環生,自然不敢走驛道,走的是小道。”
雲遮星道:“這就對了,聽說‘京都四惡’也在找尋活木的下落,而且到處在尋掛壁聖手。”“是麽——”振武臉色大變,其他年少也都臉色慘白。他們聚在一起,接耳交頭一陣,最後決定:“今天晚上,就把活木賣了。”
雲遮星道:“我說了吧,我不要說,你們偏要我說。”她微微一笑,心道:“我還沒有把京都四惡血洗掛壁山莊的事兒說出來,不然會把你氣死;也好,只要你們願意賣,那我就有辦法買。”
好家夥,“天歸來”的地場裡黑壓壓的站了一大堆人,街上、過道上、屋頂上、扶梯上到處都是人,甚至連樹上也是,只要能夠站得住人的地方都站滿了。密密匝匝的一片頭,像鴨一樣伸長著脖子,一片街燈把街上照的如白晝一般。雲遮星向一個行人打聽:“今天是乾麽啊,怎麽這樣熱鬧?”那人說道:“等下要拍賣活木,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
雲遮星回來告訴依依:“依依,等下要拍賣活木。”依依一震,驚道:“快看。 ”雲遮星故意道:“拍賣活木有什麽看頭?”依依道:“星,看看,救,問話。”
對於依依的堅持,雲遮星不解,但還是服從了命令,安慰她:“好,雲遮星一定把他救下來,再問他一句話。”說完,徑自走了出去。
高寶被押了下來,下面一陣歡呼:“快看啊,活木!”“多麽壯的活木啊!”“真是稀世珍寶!”
下面,兩排椅子上坐了二十多個人,他們人手一張紙。見活木來了,紛紛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有的摸他的頭,有的摸他的手,有的摸他的腿,有的摸他的胸,有的摸他的背。
一個說道:“把嘴張開。”高寶頭一撇,理也懶得理。振武喝道:“快,把嘴張開!”高寶昂首挺胸,撇嘴道:“不!”那個要掰開他嘴巴的人道:“你還真的好臭硬。”
振武火冒三丈,憤然道:“嘿,還真和我杠上了。”他把鎖鏈一扯。高寶痛得撕心裂肺,叫道“哎呀!”鮮血從鎖鏈孔流了下來。“張開嘴巴!——”振武命令道。
這時,走過一個人來,在他的嘴裡插進一根棍子,叫他哈氣;再把手伸進去,數著他的牙齒。雲遮星知道,這是活木販子請來的評估師,幫助他們評估活木的價值。“嗯!不錯,歲數不大,二十四個牙齒,二十四歲。”那個評估師喊道,其他的人紛紛在紙上記著什麽。
高寶十分清楚,他現在即將被人出賣。很小的時候見過牛販子的討價還價的情景,這種販賣牲口的活計竟然也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歷史上的販賣奴隸,今天,又在佗羅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