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抬起乌浓的眸子望着他。
奉玄拿他没辙,一时有些?无言。他将手搭在姜扶笙脉门上仔细听诊。
须臾,他皱起眉头道:“除了受伤,她身子还很虚弱,这几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陆怀屿将她带进山林,想是受了苦的。”赵元承道:“师兄给她开个方?子。”
奉玄道:“之前你受伤用的那张方?子,她便能用。再喂些?容易克化的吃食也就是了。”
“我是男子,身子康健,师兄开的方?子也刚烈,不适合她。”赵元承笃定?地
望着陆怀屿。
他虽不通医术,但在山上三年耳濡目染,大致还是明?白一些?医理?的。
奉玄无奈地瞥他一眼,认命地取出纸笔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他:“喏,照着方?子煎服便可。若没有旁的事,我便先回上京去了。”
他说着便要挑帘子下马车去。
“师兄和我一起回去。”赵元承叫住他。
奉玄回头看他。这个师弟,要他一起回去是假,看顾着姜扶笙的伤势是真。他想拒绝,但见赵元承神?色坚决,也知自己拗不过他,只得认命地重新坐下。
他这师弟实在是太?过重情,这般执着不见得是好事,唉!
日暮时分,轩阔的大马车驶入上京城。
“小侯爷,请留步。”
马车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马车内,姜扶笙昏睡着。赵元承与奉玄对视一眼。
“才进城成海便在此候着……”奉玄思量道:“元启帝莫不是对你起疑心?了?”
“先听听他怎么说。”赵元承抬手撩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挡着车内的情形:“海公公。”
“果然是小侯爷回来了。”成海赔笑道:“侯爷正在宫中觐见陛下呢,陛下吩咐奴才到这里?来等着小侯爷,说等小侯爷一回来便请您进宫去,有要事相商。”
赵元承颔首道:“一路风尘,我需得回府换身衣裳。”
“是。”成海殷勤道:“奴才陪小侯爷一起回去。不知天师大人是不是也在马车上?”
“在。”赵元承回头与奉玄对视一眼。
“那正好。”成海笑道:“陛下让天师大人也一起进宫去。”
“好。”赵元承落下帘子,压低声音道:“元启帝想做什么?”
成海说得好听陪他回去,实则是看着他尽快进宫。这般紧要,元启帝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知。”奉玄摇头:“不过师弟不必太?过担心?,我去寻你时才从宫中出来,并未有任何异常。你只需和从前一般扮作纨绔子弟便可。”
赵元承点头应下。
待马车抵达良都侯府,赵元承吩咐人将姜扶笙带进他的叙兰院。
“主子,要不要属下选几个婢女来伺候姜姑娘?”趁着赵元承换衣裳的工夫,石青上前询问。
此次办事不力,他实在有愧于?主子,是以分外殷勤。
赵元承瞧了一眼床上的姜扶笙,系上腰带回头问石青:“珊瑚呢?”
“在外面呢。”石青连忙回他,顿了顿又道:“您不是说要惩戒她……”
姜姑娘能离开上京,除了姜少爷帮忙,也少不了珊瑚和翡翠的功劳。
赵元承瞥他一眼抬步往外走?,口中吩咐道:“让她进来伺候。”
“是。”石青恭敬应下。
赵元承跨出门槛又顿住步伐问他:“翡翠呢?”
“在……在客栈关着。”石青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明?白主子的意思,姜扶笙受伤了,翡翠和珊瑚在她跟前伺候惯了,眼下自然不好换成旁人。
他还是不够周到,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接过来,先煎熬喂下去。另外再拨几个人过来听她们差遣。”赵元承吩咐妥当,阔步去了。
石青应了,心?中羡慕不已。翡翠和珊瑚沾了姜姑娘的光,大抵是不会受罚了。他就惨了,主子忙完回来一定?会和他算账的。
*
夤夜。
赵元承踏着星月走?出宫门,从莫山手中接过缰绳,正欲上马,后头传来良都侯赵广振的唤声。
“持曜,等等。”
赵广振步履匆匆地追了出来。
“父亲,有事?”赵元承回身看他。
赵广振快步上前,同他解释道:“陛下所言,并非实情。我未曾请陛下为你与陈姑娘赐婚,不知陛下为何忽然……”
他说到此处顿住。
元启帝不知是起疑心?了还是如何,今日忽然召他进宫闲聊了数个时辰,言辞间问了一些?关于?赵元承的事。他斟酌着一一回禀了。
不知元启帝如何知道赵元承今日回京的,竟将赵元承带进宫中,说是要成全他这个父亲的心?愿,给赵元承和陈婉茹赐婚。
他何曾和元启帝提过这门亲事?
他是有心?和陈家结亲,可前提定?是要赵元承首肯才成。他怎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自作主张?
元启帝将此事栽在他头上,他不好当面反驳,这会儿出来他自然是要解释的。
“父亲不必多言,我知晓父亲的为人。”赵元承道:“不过是离间计罢了。他应当已经起疑心?了。”
知道他不愿意娶陈婉茹,元启帝故意说依着父亲的意思赐婚,不就是为了离间他们父子?
“那……”赵广振愣了愣:“这门亲事该如何?”
“父亲不必忧心?。”赵元承转身便要上马。
“你等等。”赵广振又追上两步。
赵元承停住动作问他:“父亲还有事?”
赵广振左右瞧了瞧才雅迪声音道:“我听说你又将姜扶笙接回来了?”
“对。”赵元承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持曜……”赵广振闻言忍不住要劝诫。
“父亲。”赵元承打断他的话:“我有急事,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姜二金从来最?是娇气,吃不得半点苦,眼下不知可曾醒来。
醒来了只怕又要哭哭啼啼不肯吃药,他不回去谁能管得了她?
“持曜……”赵广振伸手,看着他头也不回,只好将手放下摇头叹息。
急促的马蹄声停在叙兰院门前,赵元承阔步进了院子。
几个婢女站在廊下,瞧见他连忙行?礼:“见过小侯爷。”
“人可醒了?”
赵元承询问。
“没有。”有婢女摇头。
赵元承皱眉,快步进了卧室。
翡翠扶着姜扶笙,珊瑚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小侯爷,您回来了。”
珊瑚瞧见赵元承连忙行?礼,却?不敢看向他。
翡翠也是一般。
都是她们帮姑娘离开上京,姑娘才会受伤。若当初听小侯爷的,姑娘就不用吃这样的苦了。
“怎么不喂?”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