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嫂嫂,以后不要?再纠缠不清。
本以为?事情会就此揭过。
不料元启帝面色更阴沉:“既然如此恩爱,为?何还不守妇道跟着外男出去一日?此举等同失节,陆家理当将?她?带回去沉塘。”
他厌恶且不耐烦,眨眼?间?便判了?姜扶笙的生死。
姜扶笙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元启帝最初看着还正?常,从让她?在赵元承和陆怀川二人当中选一个便有?些癫狂了?。不过眨眼?的工夫又要?让陆家将?她?沉塘……当真伴君如伴虎。
沉塘是前朝的旧俗了?。本朝民风开化,对女子要?求并不像前朝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
?和赵元承出去一日,确实举止不当,但罪不至沉塘。
元启帝是丹药吃多了?才会如此疯疯癫癫?
“陛下。”陆怀川拉着她?跪了?下来:“臣了?解臣的妻子,她?一向本分,不是水性杨花之人,臣绝对相信她?。这一切都是赵元承的错,臣的妻子不是自愿跟他出去的。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说?着一个头深深磕下去,额头抵在地上。
姜扶笙也跟着埋下脑袋去。
陆辞年看了?一眼?儿子站着没动。姜家出事,他仍然留着姜氏在陆府已?是有?情有?义。姜氏却做下如此丢人之事,若真能沉塘也好,省了?他不少麻烦。
赵广振眼?见赵元承手指蜷起,生怕他忍不住。也“扑通”一声跪下道:“陛下,犬子行事无状,此事全系犬子一人之错。臣一定会好好惩戒他,还请陛下不要?牵连无辜。”
赵元承见他如此,蜷起的手指又放下。
元启帝冷哼道:“是不是无辜朕自有?定夺。”
“陛下研习道法修身,奉玄天师有?言,陛下服食丹药的同时也该辅以无为?而治的心境,方能事半功倍。”赵广振低头道:“此事亦是一样。他们这点小小事情不足为?道,顺其自然便可。陛下不可因此微不足道之事坏了?心境。”
赵广振话音落下,殿内无人再开口,都等着元启帝定夺。
姜扶笙悄悄看了?一眼?元启帝的神色,见他面上阴沉已?消与方才又不相同。她?一个小小女子也知道,为?君者?应当喜怒不形于色才不至于让人抓住自己的喜好。元启帝却完全反其道而行之。
“嗯。”元启帝颔首:“朕倒是忽略了?此事,如此你们自行定夺吧。朕要?去吐纳了?。”
他说?着摆摆手起身往外走?。
姜扶笙松了?口气。良都侯方才的话应当都是说?在了?元启帝的心坎上,难怪能成为?元启帝的近臣。
“扶笙,起来。”
陆怀川将?姜扶笙扶起来,又细致地给她?拍了?拍膝盖处的尘土。
姜扶笙抿唇不语。
她?给陆怀川留了?话,说?自己去良都侯府,或许能见到哥哥。陆怀川还是将?事情闹到了?陛下跟前,他真就全然不顾及她?哥哥的性命吗?
陆辞年看不下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赵元承侧目看向姜扶笙,乌浓的眸中带着嘲弄地笑:“嫂嫂贯会过河拆桥。”
姜扶笙低头浓密的长睫轻颤,不敢直视他。
“持曜,你和我回府。”良都侯将?赵元承拉了?出去。
姜扶笙不作声往外走?。
陆怀川拉她?手,她?躲开了?。
“扶笙……”
陆怀川跟着她?往前走?。
两人并肩而行,直走?到宫门处都没有?说?话。
上了?马车坐下,陆怀川坐在她?对面又唤:“扶笙,你别生气好不好?”
姜扶笙垂着眸子不言语,过了?片刻才看向他:“今日之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跟着他出去那么久,让你着急。可是事情关?系到我哥哥的性命,你这样闹到御前,是一点也不在意我哥哥的命吗?”
陆怀川待她?好,她?心中有?数,并且知恩图报。是以即便他身子骨不好不能人道,她?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更没有?想过离开他。
之前的事情她?都深埋在心底,不打算再去想它。既然成婚了?,两人恩爱和睦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无论如何,陆怀川不能这样对她?的家人。在她?心里,爹娘和兄长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陆怀川的举动已?经威胁到她?哥哥的性命了?,也触到了?她?的底线。
成婚后她?从未和陆怀川使过性子,这是头一回。
“扶笙,是我太着急了?。”陆怀川和她?解释:“元承回来之后,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纠缠你,我不能安心。寻了?大半日,不见你的踪影,我一时慌神……”
他看着她?。
她?生起气来反而生动,很有?从前的生机勃勃的娇俏模样,不像后来总是郁郁沉沉。
“我和你说?过不会离开你的。”姜扶笙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头仍然气恼难消。
“我……”陆怀川转过目光,一开口忽然哽咽说?不下去,抬手擦了?擦眼?角。
姜扶笙见他这般,便有?些过意不去,掐着手心看着他。
“扶笙……”陆怀川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眼?泪落了?下来,哽咽着道:“我害怕……怕他掳走?你再也不回来了?……他,他比我出色那样多,我真的担心……对不起,下不为?例。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平日温润如玉的人,哀哀地祈求着,少有?的狼狈。
“你别哭啊,我不怪你了?。”
姜扶笙从未见过他掉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见他这样,她?心软了?。
“你真的不怪我了??”陆怀川握紧她?的手,
“不怪你,你以后别这样了?。”姜扶笙取出帕子给他擦眼?泪:“爹娘和哥哥本就极不容易,我们更要?小心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她?眸光清澈,言语郑重。
“我以后绝不会再如此。”陆怀川见她?不再生气,摩挲着她?的手问:“元承当真接回哥哥了??”
“没有?。”姜扶笙想起赵元承的嘱咐,垂下眸子摇摇头:“他说?很不容易。”
“南疆传回消息说?,哥哥身子每况愈下,已?经有?些日子不能出门了?。”陆怀川面露沉痛,目光却落在姜扶笙脸上。
姜扶笙闻言心念一转,知道是赵元承的人怕露馅儿,所以装作病得不能下床。
她?心思灵敏,当即便红了?眼?圈掉下泪来。依着她?的性子听到这样的消息若是不哭陆怀川会起疑心。
这般欺骗陆怀川她?于心不忍,但事关?哥哥的安危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陆怀川未曾瞧出她?的异常,便收了?心思宽慰她?,又悄悄望她?脖颈处,见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