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察觉到云雀的窥伺,他又偷偷吐槽了一句,“说不定马上就要掉入了另一个狼窟了呢。”
“诶?”纲吉发出疑问。
不过程序把他忽略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纲吉回过神来,一边呢喃着“临时标记”四个字,一边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被骸临时标记了。
想着先前的无措与潜意识得知骸的靠近后放松的神经,纲吉心里真是有点羞涩又有点庆幸呢。
“还好是骸。”
这句话被云雀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躁动。
看到纲吉小确幸似的神情,他更不禁想要将对方给予自己的慌乱压制下来:“这件事回去再谈。”
云雀重新将视线放到诸位宾客身上。
“说起来,群聚的你们,想好自己的下场了吗。”
轻描淡写地勾勒出别人的生死,云雀的浮萍拐对准了刚才的海盗头子。
黄豆仿佛鼓舞他一般地发出“云雀!云雀!”的声响。
“浮萍拐……还有会唱歌的黄色小鸟。”
“老大,他好像一个人。”
云雀的威势不同常人,加上特殊性的标志,众人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彭格列家族的云守——云雀恭弥,没想到这家伙也上船了。”
罗密欧惊讶地自言自语。一方面惊叹彭格列十代目遇到紧急情况的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一方面又疑惑云雀与纲吉的关系。
云雀恭弥的盛名在黑手党里十分响亮。
彭格列家族的云守,宛若孤高的浮云,以自己的手段维护家族的家伙和同样游离于家族边缘的六道骸其实是很相似的人类。
但似乎秉承了同性相斥的特点,传说云守与雾守性格不合的消息也传得遍地都是。刚才听他们讲话,两人之间隐隐要打起架来的趋势也让罗密欧肯定了传闻的真实性。
可是那位少年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六道骸的同伙,换言之也就是云雀恭弥的隐藏对手吗?
怎么一副……
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呢?
罗密欧真是看不透这形势了。
不过碍于自己能免受海盗的侮辱,他仅仅道出那人的身份就乖乖闭嘴了。
云雀没有废话,对海盗头子说道:“就是你吧,说要把草食动物扔下船的家伙。”
彭格列的云守有多不好惹道上的兄弟都是清楚的。
说一不二。
他说要咬杀的人,大多数人都没有好下场。
海盗头子也是急了。
早知道就不劫这艘船了,一开始得到消息后过来这里就是个错误,要不然他也不会遇到这颗煞星。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悔悟还来得及吗?
云雀的冷脸告诉他。
别做梦了。
人似乎都有一种定律,当他们遇见级别很高的危险时,总会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
万一运气好,把云雀恭弥反杀了呢。
反正他们人多。
一船的人,全部一起上,总能拿下云雀恭弥吧。
瞬间做好了决定的海盗头子私下朝离自己最近的人做了个手势。
附近的人又将这个手势依次传递下去,没几秒钟,海盗们全都知道了他们老大的命令。
纲吉看他们倏地陷入沉默,一股危机预感升起。
他忙不迭地碰了碰云雀的小指:“云雀学长,小心啊。他们好像有预谋。”
绕指的温柔让云雀微微一怔,不过也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就板起脸来了。
“嗯。”
不知道是不是纲吉的错觉,他总感觉这句回答很温和的样子。
枪声轮转只在眨眼间。
在纲吉回顾云雀的答复之际,子弹漫天飞散。
好几颗险些打到那些失去理智的宾客身上。
对了,戈舒亚呢。
纲吉扔了一颗死气丸在嘴里,结果程序竟然说:“死气丸冷却时间尚未结束,请您稍等片刻。”
可急死个人了,“片刻是多久?!”纲吉问。
“2-3天哦。”
“这么说,我现在不能用火炎了是吗?”
“恩恩。”
事态紧急,纲吉也没有心思去追究这个规则有多坑人。
他扭头想向骸求助,谁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他心思一般地用幻境将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现在场上只剩下云雀和海盗们。
哦,另外还有一个混乱中被人丢下的罗密欧。
几颗流弹卡在他身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骸是看他遭了好一会罪才另外转移他的。
彼时大半的海盗都被云雀打趴下了。
而云雀本人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海盗头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嘴里直嚷着“你们快上!”这句话重复了好多遍。
直到他的身后再没有子弹声回应,海盗头子才失魂落魄一样地倒在地上。
“笨蛋,全灭!笨蛋,全灭!”
云豆的清脆嗓音环绕在大厅内,空旷的场地缓缓传来略微沉重的回声。
解决了。
云雀带着微勾的嘴角回到纲吉跟前。
两人对视。
纲吉莫名地觉得对方像是一只捕回猎物的大白狼,眼睛发亮地盯着自己。
要鼓励他吗。
默默不语之后,纲吉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云雀学长辛苦了。”
云雀下颔微抬,语气更加明快了:“嗯。”
那一瞬间,纲吉仿佛看到了一只大尾巴狼,愉悦地摇着大尾巴。
云雀花了一时半刻营造出来的威严感,在纲吉这里忽然减分。
倒是一种名为“可爱”的感觉在他身上出现了。
看到两人交谈并且泛出了粉红泡泡。
骸的眼神明显浮现出了一股失落。
果然,还是云雀恭弥更合你的心意吧,彭格列。
骸想到。
纲吉与骸彼此契合,骸一出现不开心的情绪,他能立马察觉到。
“骸。也谢谢你……”秉承着雨露均沾的道理,纲吉对骸说道。
骸的乌云稍微散了一点。
“这是我应该做的。”
盯——
骸的笑容刺痛了云雀的双眼。
云雀这边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友好起来。
“临时标记的事我们还没算账呢,六道骸。”
“哦,是吗?”
他们面对面站着,水火不容的模样。
以为安抚好了两个人的纲吉转眼又陷入了无尽的争执中。
纲吉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脑袋都大了。
正当他有苦无处诉的时候,戈舒亚小跑地到了他的身边。
“天使先生。”
“诶,戈舒亚。”纲吉好好地将他检查了一遍,见他没事之后放心地叹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唔。”戈舒亚闻到空气中较为浓郁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