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從人間養龍開始 第九章 妖孽

但他相信，晏臨淵選擇這裡失蹤一定有其理由，若是逃走，剛才那棟有護陣的房舍更為容易。

李鼎言打開儲物手鐲，從堆積如山的器物中小心取出一張紫色的弓。

這張弓流光溢彩，彎若彩虹，剛出儲物手鐲，便引得城中靈氣動蕩不安，威壓直逼方圓百裡，甚至連高空戰船上的諸懷也恐懼地趴下。

紫虹弓，七霓箭，這是一套擁有中階品質的真正法寶，只有築基期的修士才能驅使。

當年李鼎言為奪取這副弓箭，不惜屠了煉器師滿門，不過他用的不是七霓箭，而是天罡雷。

李鼎言擁有罕見的雷靈根，對雷電的操作可謂出神入化，除了大范圍傷害的“破壞之雷”，還修有四五種不同作用的雷術。

天罡雷便是其中之一，此雷極具硬度，可穿山裂石，搭配紫虹弓射出，無障礙時可飛越千丈的距離，即使遭遇阻礙，也能突進百丈。

煉製天罡雷的條件極為苛刻，加之李鼎言殺人奪寶若怒了整個煉器界，他手中僅有三枚，還是玄天宗內部的煉器師為他煉製的。

“晏臨淵，你真的該死！”

李鼎言肉疼地取出一枚天罡雷，張弓搭弦，瞄向腳底。

他沒有料錯，晏臨淵正在這片區域的地下。

晏臨淵通過山河圖直接傳送至地底，落在被鎖鏈鎖住的女子身前。

“你是小雪?”

聽到陌生的聲音，女子驀然抬頭，眼前所見並非父親，而是一名長得非常好看的年輕男子。

“你是誰?”

“我是觀山的小天師，你是紀掌教之女嗎?”

“哼！什麽觀山什麽天師?他死了才派你來的吧！”

女子憤恨的表情與紀掌教記憶中一般無二，話語中充滿惡毒的詛咒。

“是的，紀掌教死了，七天之前。”

“什麽?”

晏臨淵快速說道:“紀掌教死了，被玄天宗的人所殺，因為他不肯交出你的下落。現在我有話要問你，你的回答決定著你是不是還能活下去，明白嗎?”

女子顯然不明白自己的處境，雙眼無神地看著晏臨淵，喃喃重複道:“他死了?真的死了?”

見此情況，晏臨淵一指點中女子的額頭。

“事不宜遲，得罪了。”

這是一道煉氣期修士也會使用的醒靈術，只有一個功能，便是將人從失神狀態喚醒。

充沛靈力入體，女子清醒過來，無神的雙眼逐漸變得濕潤，她使勁眨了幾下，將流到眼眶的淚水收了回去。

“沒錯，我就是紀雪，紀章之女。你能找到這裡，一定是紀章告訴你的，他是讓你來殺掉我的嗎?”

“如果你父親死時我在身邊，也許他真會這樣交待遺言，但實際上，他是不願吐露你的藏身之處而被殺害的。”

“哈哈哈哈哈！我不信！”

“紀雪，上面都是玄天宗的人，這裡隱瞞不了多久，你先告訴我，什麽是九龍秘寶?”

“反正都是死，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紀雪收住瘋狂的笑聲，眼神中露出一絲輕蔑。

“你將死想得太簡單了，玄天宗不知從哪裡得到了紅石城擁有九龍秘寶的傳言，一夜之間攻進紅石城，十萬弟子全部死絕。你認為他們抓住你，會輕易讓你死嗎?”

“會比這裡更痛苦?”

紀雪又激動起來，抖抖身上的鎖鏈，猛然間，金光閃動，梵聲吟哦，無數靈力自鎖鏈上竄出，形成朵朵金色烈焰，燃向紀雪的雙臂。

噗！

承受不住這道重擊，紀雪噴出一口鮮血，灑在晏臨淵雪白的道袍上。

見此情景，晏臨淵忍不住心頭一震，他緩緩問道:“這是什麽?”

“西煌寺的鎮寺之寶，以萬年苦竹煉製，再以萬僧願力貫注，可封鎖一切靈力的梵火絕靈鏈。”

“九大宗門之一的西煌寺?”

“我那好父親找他的師門求來的，自我六歲開始，便被這條鏈子鎖住，只要擅動靈力，便會承受心火灼燒，痛不欲生。你說，世上還有比他更惡毒的父親嗎?”

紀雪不住喘息著，瘦得沒有一絲肉的小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此刻因痛苦大大睜著，兩簇幽暗的火苗在瞳孔中跳躍。

有恨也好，恨，可以讓一個人活下去。

“你在這裡關了多久?”

“不知道，每年生辰紀章都會給我做一碗長壽面，我已經吃了十五碗。”

“十五年……如何解除這條鏈子?”

“你要放了我?”

“你被九龍秘寶附體時還是一個嬰兒，不具備承擔責任的能力。”

紀雪聽不太懂晏臨淵的話，她懷疑地盯著晏臨淵的眼睛，想判斷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何居心。

“我是妖孽，你真的願意放了我?”

“你願意說， 我就洗耳恭聽，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強迫你。但是現在，你跟我的處境都很危險，玄天宗不乏能者，很快便會找到這裡來。”

“你叫什麽名字?”

“晏臨淵，觀山名列九大宗門，我是觀山這一代的小天師。”

“好，晏臨淵，我就信你一次，你千萬別騙我！否則我紀雪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絕無虛言，我隻想弄清楚九龍秘寶的真相，再為紅石城的亡魂討回公道。”

紀雪長長吐出一口氣，說出她身上的秘密:

生下來之後，紀掌教對外宣布孩子死了，對內下達禁口令，接生時見過紀雪的產婆與婢女，則使用秘術篡改了關於她的記憶。

之後，紀雪由掌教夫人親自撫養，長年關在內室。

本以為這樣就會安然無恙，直到五年後，紀掌教準備築基的那個晚上，紀雪光著兩隻白白的腳丫，踏著月色，鬼魅一般站到正盤膝調息的父親面前。

“小雪?”

“阿爹，我要吃。”

“吃什麽?”

紀雪小小的指頭，指著紀掌教身邊的一堆靈石，這些靈石中蘊含著極為精純的靈力，是紀掌教花費了許多年時間，才從紅石城靈源中提煉出來的。

“小雪乖，這是靈石，不能吃的。”

“阿爹騙人，這個能吃，小雪最喜歡吃了，你看。”

紀雪粉嫩的小嘴一張，上百塊靈石崩然粉碎，電光石火之間，便化為一股龐然靈氣被紀雪吸入肚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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