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最後一個問題。”
晏臨淵目光炯炯地盯著青葉禪師,他卷入這件事的開端皆因玄天宗搶奪九龍秘寶而起。
“天龍降臨中州,身軀裂解,為何會變成九龍秘寶?”
青葉禪師已經疲憊不堪,為防突破心得落入邪門外道手中,筆記的確為梵文所寫,青葉禪師費了許久的時間才給晏臨淵講明白。
“老衲修行「三世經」並非一無所獲,雖然沒有找出天龍的藏匿地點,卻也知道了天龍裂解為龍腦、龍魂、龍心、龍氣、龍珠、龍鱗、龍爪、龍角、龍筋,每個部位都具有非凡的力量,即使不能直接增進修為,亦可以煉製成神兵玄器,因而稱之為九龍秘寶。”
“聽起來就很厲害,難怪玄天宗殺人奪寶。它們應該長的都不太一樣吧?”
“然也,除了九龍印鑒,沒有其他方法能夠識別。”
“曾經附體在紀雪身上的東西,是天龍的哪個零件?”
“氣生萬物,氣亦吞萬物,吐故納新,不離其形,因而老衲依據紀雪喜吞靈氣推測,附體於她的應是九龍之一的龍氣。”
聽到喜吞靈氣,晏臨淵心中微動,隱約有團雪白的影子呼之欲出。
他沒有多說,紅石城十萬怨魂的死因已經找到了,紀雪也脫離了危險,接下來便是兌現自己的承諾。
玄天宗不會放過自己,同樣,自己也不會放過玄天宗。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突破金丹。
“老衲會安排一處無人打擾的地方,讓你安心突破,余下之事等你突破之後再談。”
“那好,我先去看望紀雪。”
**殿中。
紀雪正坐在一張羅漢床上調息,雙指捏訣,眼睛微閉,口鼻間有一股淡淡的靈氣遊走。
昨夜,伽藍給她拿來一瓶補天丹,以及一些溫養體魄的靈藥,吃下之後,再經過一夜的打坐,此刻臉色略有好轉,不再像個死人般的慘白。
她六歲之後再無修煉,此時所用的還是父母傳給她的西煌寺入門功法。
沒有突破煉氣期的紀雪,理應無法調用天地靈氣,然而此時的她分明在吐納靈氣,一呼一吸之間,皆有微弱的靈氣留在她體內。
或許,這是龍氣附體的後遺症。
晏臨淵正在沉思,紀雪睜開了眼睛,從羅漢床上一跳而下,撲進晏臨淵懷裡。
“你回來了?老和尚有沒有為難你?”
“呵呵,沒有。”
“那他找你幹什麽?”
“學術探討,關於修行,還有抓鬼方面的。”
紀雪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似有不解,不過很快高興起來。
“晏臨淵,我現在自由了是嗎?”
“是的。”
“我想去外面看看。”
晏臨淵將她扶到羅漢床上坐好,笑道:“你雖然自由了,但你的傷勢還未痊愈,等你康復之後再出去玩。”
“哼!”
紀雪的小臉瞬間晴轉多雲。
算起來,她的人生閱歷還停留在六歲,沒有太多的男女概念,加上欠缺父愛,因而動不動撲進晏臨淵懷裡。
但晏臨淵沒有半點雜念,修士的元陽元陰十分重要,一旦破身,便意味著道行再難進步。
傳說中的雙修術,晏臨淵不相信也不感興趣。
見紀雪生氣,他打開儲物手鐲,挑了幾樣東西出來,堆在羅漢床上。
“你若是好好修煉,很快就能出去玩了,若是生氣不煉,那可要等很久的時間喔。”
紀雪的目光被吸引了:“這些是什麽?”
晏臨淵先將一枚玄玉煉製的精巧儲物戒指,套在紀雪的中指上。
“我在裡面放了一百塊中品靈石,一萬塊下品靈石,還有一瓶補靈丹,西煌寺的靈源不算純淨也不算充沛,你還是別和那些佛修搶靈氣,自己就在**殿打坐。”
“嗯。”
“這瓶是護心丹,若遇危險,可以拿出來吃。”
“好的。”
“你的基本功出自西煌寺,這本《道源佛流》雙極功法,應該與你契合,等你煉氣入門之後,便可以開始修習。”
紀雪欣喜地抓起秘籍:“很厲害嗎?”
“據說很厲害,花了我不少靈石才買到的。”
“學會之後能有你厲害嗎?”
“恐怕不能。”
“那我不要學這個。”
啪,紀雪又將秘籍放了回去。
晏臨淵笑道:“你學了這個,才能再學比我更厲害的功法,否則你沒有基礎,如何學習高階的術法。”
“什麽時候才能學高階的術法?”
“那要看你什麽時候掌握《道源佛流》雙極功。”
紀雪又將秘籍拿了起來,抱在胸口:“我會很快的,因為我要親手報仇!”
“紅石城的仇我接手了, 我會很快告慰那些無辜者的在天之靈。”
“我的仇人不是玄天宗,是那條龍!牠附身我,害死我阿娘,也害死了我阿爹,但牠又跑了,不要我了!憑什麽牠不要我?”
“應是梵火絕靈鏈阻止牠吸納靈氣,所以牠跑了出去。”
“就是那條龍害得我這樣慘,我一定要抓住牠殺掉!”
紀雪眼中噴出兩道烈火,若是那條龍真的站在她面前,僅憑這股恨意就能燒死牠。
世間最大的痛苦並非得不到,而是得到之後又失去,紀雪一定忘不掉龍氣附體時吞噬萬物的那種感覺,她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那團龍氣卻離她而去了。
自己也要斬龍,或可結伴而行。
此時,另一位屠龍者伽藍走了進來。
“小天師,觀音院首座法慧師叔有請。”
是那位赤足留發的觀音,晏臨淵記起他們昨日經過觀音院時,那位漂亮女尼的冷冷目光。
昨夜老和尚把衣缽傳了自己,加之梵火絕靈鏈也成了自己囊中之物,晏臨淵多多少少有點危機感,觀音姐姐不會是想找自己麻煩吧。
他定了定神,問道:“法慧首座是什麽境界?”
“法慧師叔境界在伽藍之上,乃是築基期大圓滿。”
晏臨淵又問道:“其他三位首座?”
“法畏師叔與法慧師叔皆是築基期大圓滿,即將突破金丹期,法能師叔與伽藍一般,法果師法獨愛鑽研佛理,因而前兩年才築基成功。”
“多謝告之,請佛子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