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庭控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最脆弱的地方被这么粗暴的对待,他条件反射的就想抬手阻止她。
但低头一看,就对上她抬头看向他时亮晶晶的眼睛,扬起的唇边连从不轻易示人的小梨涡都露了出来。
整个人兴致勃勃的。
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的这么开心。
盛西庭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笨蛋。”他慢慢的叹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大学转了个弯,落在她头顶,轻轻的揉了揉。
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拍了拍她弓起的手背,在她下意识松手的同时,握住她纤细手腕,带着她一点点调整着角度和力度,“要这样才行。”
他的表情太过正直,好像教导主任在细致的指出调皮学生课后作业的瑕疵,耐心的纠正她犯下的错漏。
而不是在教导她...要怎么玩弄自己。
“上次不是教过你的吗?”
他偏了偏头,浓黑的长眉皱起,一向胜券在握的深邃眼神都因为她的笨拙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苦恼,暗哑的声线难得温和的问她,“怎么都忘记了?”
在他认真的指导下,季月舒有一瞬间居然产生了诡异的心虚。
她好像真的很笨,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
季月舒羞愧的低下头,不敢面对他满含期待的视线。
记忆被类似的场景触动,几年前盛西庭偷偷给她补习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季月舒从小就是走的艺体路子,繁重的训练任务占据了她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留给文化课的时间就总是不够,年龄小的时候还能马马虎虎跟上同学进度,上了高中,就学的很吃力了。
季远声和魏岚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居然不是文化艺术样样拔尖的全才,生气的骂过她后,想法设法的给她安排一对一辅导,将所有课后的时间,都占的满满当当的。
在这种重压之下,季月舒没有自己的时间,也没有时间交朋友,被沉重的期许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这样,她的成绩也只能说是勉强。
认识盛西庭后,他总能找到各种机会和她见面,知道她因为每天的补习而苦恼,就自告奋勇的要给她上课。
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像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却总能考年级第一。
再复杂的知识,从他嘴里讲出来,也好像突然就变得简单起来。
季月舒自己也不想练完舞还要被老师盯着补课,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很快就答应了这个离谱的提议。
于是她瞒着父母,和补习老师对好口供,在盛西庭的言辞鼓动下,偷偷摸摸跟着他去了离学校最近的刘向家里,开始了新的补课生涯。
就这么一个心怀鬼胎的教,一个心惊胆战的学。
一个学期下来,季月舒的成绩居然不退反进,有了很大的提高,成功的把季远声和魏岚糊弄了过去。
季月舒也因此对盛西庭,还残留着一些无意识的信赖和本能的遵从。
毕竟,当初盛西庭就是用这种温和认真的语气和她说话的。
“小公主,你这么聪明,像这种小细节,稍微照顾一下就好了。”
“对,就是这样,真乖。”
“这边,像这样揉一揉,就可以了。”
“指甲收起来,轻点,唔~”
....不对!
好像混进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年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盛西庭压抑不住的喘息在头顶响起,将季月舒从过往青涩美好的回忆中惊醒。
一抬头,就对上盛西庭欲念深沉的漆黑双瞳。
像一头真正进食的猛兽,隔着重重山海,投过来充满杀气的一瞥。
季月舒颤了一下,缓缓的低下头,看清了自己双手握住的东西后,震惊的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记忆里握着的笔怎么变成了这个坏东西!
被诡异的兴奋冲击成一团浆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季月舒慌乱的松开手,本能的想逃走。
但盛西庭怎么可能容许她半途而废呢?
他强硬的握住她?巍巍的手腕,将她抖的不像样的掌心重新覆了上去,麦色大学盖住她白皙手背,将她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身体上。
沙哑的嗓子依旧带着性感的喘息,慢条斯理的教训她,“小公主,专心一点。”
“我是不是教过你,要学会坚持的,嗯?”
那种羞愧的感觉又来了。
季月舒脸色通红的低下头,连头发丝都透着心虚,眼睛左右乱看,就是不敢对上他严厉的目光。
但从掌心传来的感觉让她细白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又被盛西庭从容不迫的镇压。
他骨骼分明的麦色手掌裹挟着她,开始缓缓移动。
结实的小臂上,好看的肌肉线条鼓起,在她面前,像是有着生命般一起一伏的收缩,带动着她一起,温和的安抚着那个恶棍。
盛西庭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他喘息着,去碰她柔嫩的掌心,将黏黏糊糊的东西沾了她一手,又压抑着闷哼提示她
“往周边再涂一涂,小心别把手磨红了。”
居然还怪体贴的。
季月舒抬头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手被他死死握着,根本挣不脱,她又羞又气又慌,咬着唇想了想,索性狠狠的捏了他一把。
“嘶~”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盛西庭节奏变得紊乱,他喘了一下,低醇的声线哑的不像样
“小公主,谋杀亲夫啊?”
“什么?”季月舒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滚烫的耳尖红的快要滴血了,她垂下头不敢看他,只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要脸...”
盛西庭懒洋洋的勾了勾唇,没反驳,只是笑。
季月舒被他的眼神看的越发羞恼,加上方才她用力捏的那一下没被阻止,他无声的纵容助长了她的胆量,这个瞬间,她几乎可以说是恶向胆边生。
通红的指尖动了动,坚硬的指甲沿着混乱中找到的那个小小的孔,猝不及防的戳了一下。
这一下超出了盛西庭给她行为预设的极限,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吸着气猛的往后退,捂着被精准打击的地方躲开她顽劣指尖,皱着眉头错乱的喘着粗气。
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究竟是痛,还是爽。
季月舒被他的反应搞懵了。
今晚之前,她对盛西庭的弱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但现在...
眨了眨眼,看着空空荡荡的通红掌心,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笑容从盛西庭脸上,转移到了季舒脸上。
她往前挪了挪,盛西庭瞥了她的指尖一眼,下意识的跟着往后退,季月舒干脆站了起来,伸手挽住盛西庭结实的胳膊,柔软指腹沿着他优美的人鱼线一点点的往下滑
仰头朝他笑,“盛西庭,要学会坚持的呀~”
“我的学习成果,还等着你继续验收呢~”
“你不会是...”
她抬手试图惊讶的捂住双唇,又反应过来掌心刚刚握过什么,清冷眉眼嫌弃的蹙了蹙,果断的放弃这个打算,但仍然坚持把话说完
“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那阵过于尖锐的感觉缓和之后,盛西庭快要被她气笑了。
他伸手捏住她不知死活继续往下的指尖,咬着牙笑的云淡风轻,“你觉得呢,小公主?”
季月舒瞬间就怂了。
她快速收回手,若无其事的转身往外走,夸张的打着哈欠
“我觉得很困,现在几点了啊?我们快睡吧,我不想迟到...”
话音未落,就被盛西庭一把抱起,扛在了肩上。
季月舒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开始挣扎,“盛西庭!放我下来!”
盛西庭肩上坚实的肌肉鼓起,在颠簸中硌着季月舒柔软的小腹,惹来她疯狂的踢动着小腿。
他被她乱动折腾的受不了,干脆利落的抬手,狠狠打了她挺翘的臀肉一巴掌
“别动!”
盛西庭沉着脸,低声警告她,如愿以偿的让季月舒安分了下来。
围在身前的白色浴巾在激烈混乱的挣扎中散开,季月舒的大腿几乎完全露在外面,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巴掌,白皙软肉瞬间浮现出鲜红的指痕。
火辣辣的疼让季月舒哆嗦了一下,但更让她害怕的,却是此刻盛西庭的沉默。
第六感在发出危险的警报,季月舒咬着唇,大概也知道自己玩脱了。
心虚之余,又忍不住的腹诽。
真是双标!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明明那都是他自己说过的话,凭什么他能说,她就不可以?
如果盛西庭知道她的想法,大概会身体力行的让她明白凭什么,但此刻他正专心的直奔卧室,对季月舒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季月舒闷闷的别开脸,被他像个沙包似的扛着大步往前走,眼看着他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她慌了起来,大声叫他的名字,“盛西庭!”
尖叫划破空气,她被他猛的扔到了床上。
在弹性极佳的席梦思上翻滚了几圈后,身上裹着的浴巾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她慌不择路的去扯床单,试图遮住自己光裸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被随之而来的男人紧紧压在了身下
盛西庭肌肉鼓起的手臂撑在季舒身侧,宽阔的肩膀将天花板完全挡住,沉甸甸的像一座山突然在她眼前倾倒。
季月舒避无可避。
她吓的抽泣一声,抬起头乖乖的向他道歉,“我错了盛西庭,你你你
“...你最厉害了!“
“是我怕了,是我害怕!”
“你这么厉害,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吧?”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从她嘴里听到好听的话。
盛西庭勾了勾唇角,高挺眉骨下的深邃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窥见黑沉沉的阴影,让季月舒越发的恐惧。
她不安的挪了挪,察觉到又被他抵住了,她突然福至心灵般开口夸他,“...你不仅厉害,那个...技巧也非常的好!”
“身体...也很好!”
“还非常会教人!”
像是怕他不信般,她顿了顿又坚定的点点头,补充了一句,“真的!”
盛西庭快要被她逗笑了。
“然后呢,还有吗?”
他垂下头靠近她颤抖的唇边,慢悠悠吮着她通红耳垂,饶有兴致的追问。
季月舒还以为自己的马屁有用,含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讨好的朝他笑,开始绞尽脑汁的搜罗词汇夸他。
但她在这种事上,实在毫无经验可言,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干巴巴的
“真厉害!特别厉害!特别特别厉害!”
盛西庭问她“有多厉害?”她又说不出来。
“你要这么说才对,”盛西庭捉住她的手腕,再次带着她往下,去安抚她挑起的事端,嘴里还不忘初心的教她
“龙精虎猛。
“嗯嗯!龙精虎猛!”
“威武雄壮。”
“对对对!威武雄壮!”
“英姿勃发。”
“就是就是,英姿勃发!”
最后,他低头吻了吻她颤动的长睫,慢条斯理的说出最后一个成语,“孺子可教。”
“作为奖励,就按你说的,来验收一下……”
“...你的学习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