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奔跑,充满了青春活力。
上学是个离他很遥远的世界。老实说,他觉得这个世界离他也很远,完全没有归属感,像是浮萍一样沿着流水飘荡,寻不到落脚点。
有点羡慕。
这丝情绪眨眼消散,重要的还是要顾着当下。问了一个老爷爷,去牛奶站买了两包牛奶。包装应该是塑胶的吧,羽仁彻不是很懂,回家只需要剪个口子倒进杯子里就能喝。
租房没有开伙,又买了两个熟鸡蛋和两个面包,价格不贵,但若是每餐都要出来买,积攒起来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还是得在家里开伙才行。可想到太宰治,他又飞快的否决掉这个念头。除非对方认清现实,好好跟他过日子,不然他短时间内是不敢在家里开伙的。
浪费食材事小,把房子烧了,把自己也给烧了事情就大条了。
提着塑料袋,他又一次在心里默算着家里的存款,只剩不到五万,搬家的支出竟然跟太宰的医药费差不多……
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羽仁彻开始深思。
他觉得自己好像踩入了一个误区,因为不想克妻,所以要照顾好太宰,但如果因为性格不合就解除了婚约,岂不是比辛劳七年更划算?
因为经济的压力,本想着该如何开源节流的羽仁彻,终于意识到……这个家最大的本可避免的支出就是因为太宰。贫穷,让他第一次有了解除婚约的念头。
“等一下悟,你后面有个孩子!”
“安啦安啦,你以为老子的眼睛是摆设么?”
羽仁彻在感觉到有人靠近时,在没有抬头的情况下就先往右走了两步,而本是背对着他,却在街道上倒退着走路的银发少年,也与他同时往左走了两步,这样一来,两个本应该相撞的人,中间就空了一大块。
“哎?”戴着黑色圆形墨镜的银发少年讶异的斜眼看向羽仁彻。
就凭刚才那个走位,身手绝非普通人能比拟。而羽仁彻的目光,也停留在他那双镜片无法完全遮盖的苍蓝色眼睛上。
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他心里这么想着,状似自然的将目光收回,迈步离开。
啊……记起来了。是咒术师。那位给他提供了不少咒灵情报的,千年前的咒术师,就拥有这样一双眼睛,记得好像叫……六眼?
少年的同伴,一个绑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眯着眼睛任由着羽仁彻与他错身而过,才像是被惊醒一般的往前几步,和同伴汇合。
“杰!你看到了吧!”
“看得很清楚。”
虽然与五条悟的认识时间不长,但夏油杰从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连忙拦着他。“行了,我们来横滨是有正事的。”
“这种事情无所谓啦,我们都来这一天了,都没找到那只A级咒灵,估计已经跑到其他城市了吧。重要的是那个小子,我们两个可是同一时间退让的,他的速度竟然跟我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明明就比你快。”
五条悟的反应力夏油杰是知晓的,这小子刚才耍酷般的往侧边站时,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而那个小孩也差不多。
“比我快啊~”五条悟憋笑,“是是是~这一点老子输了~”
夏油杰:“……”跟个青春期都没到的小鬼也要比这点,你也是够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是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生,入学没多久就臭气相投的打成了一片,甚至被人称为这二人的组合为最强的存在,此次来横滨是领了学校发出的任务。
调查横滨市出现的A级咒灵。他们也曾携手祓除过特级咒灵,区区A级竟然慎重其事的让长老会都直接下令让他们来调查,理由很简单。
自有所记载以来,横滨这片区域很少有咒灵诞生,近两百年来更是如此,即便横滨市作为前租界,现被各国财阀和黑手党群雄割据的混乱地带,也没有出现过一例。
不,就在前几天破例了。
感应到有A级咒灵出现,就急急忙忙的派人过来调查,从侧面来看……
“烂橘子就是烂橘子,就跟野狗撒尿一样恨不得全国各地都留下自己的踪迹。”五条悟双手交叉抵在后脑勺,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毕竟横滨这块,一直以来是咒术界无法插手的特殊地盘,若是出现了咒灵,也能名正言顺的派人入驻吧。”夏油杰和他是同款的走路姿势。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他对这种所谓的上层的考量不感兴趣,而是好奇的问:“你猜他是不是那个,就是都市传闻里的,异能力者?”
“不一定,异能力者的数量奇少,怎么可能在大街上就能随随便便的撞到。可能是古武士之类的吧。那种修炼到极致的古武士,仅凭着刀气就可以杀死咒灵,不是有这样的古籍记载么?”
“有道理~”
五条悟敷衍的附和。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五条悟猛地松开双手,仰面朝天的大喊一声:“太无聊了啊~~”
来之前还以为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结果什么都没有。也就刚才那个小子还算有点看头,但也不过是在一群烂鸡蛋里好不容易翻到一颗快烂的而已。
“异能力者,随便都好,来一个吧~”五条悟发自内心的如此呼唤着。
被夏油杰捂住嘴拖走了。要死了,在大街上喊这些是想被人盯上吗?今天的同学依旧是那么不靠谱!
回到租屋,羽仁彻就开始头疼。太宰坐在角落里,眨着星星眼,天真无辜的说:“你回来啦~我好饿哦~可以先吃饭吗?”
站在门口的小孩,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上的塑料袋扔到太宰怀里,一手一块榻榻米拿到走廊,倚着栏杆晾晒。他不知道太宰是怎么做到六块榻榻米湿了五块,就他屁股下面那块才是干的。
他只知道,若是榻榻米泡了水发黑了,或者坏了,他得赔钱。
打翻的水桶连同抹布一起塞进了浴室,羽仁彻跪坐在太宰面前。太宰抱着塑料袋,尽管肚子叫得很响亮,还是咽着口水止住了本能的饥饿,从里面拿出一个面包递给羽仁彻。
“对不起嘛,我这回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宰低声说着,睫羽轻颤。“我本来都擦好了,不信你看架子,还有墙角,都有擦哦,哪知道转个身脚不小心碰到水桶,就翻了。”
“恩,脏水把榻榻米也一起弄脏了。”
是很生气的,但羽仁彻也看得出来,太宰没有撒谎。正如他说的,该擦的地方也都擦干净了,而且他左脚的纱布也沾到水。
羽仁彻三两口把面包吃完,用手指戳了戳太宰的左脚,听到一声闷哼。“很痛吗?会不会加重伤势?”
“应该不会吧。”见羽仁彻的态度软化,太宰顺杆往上爬,一边啃面包一边说,“一开始会痛,现在都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