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头,甩去那些无聊的思绪,从储物器里抽出了合适的衣服。若是大咧咧的这样出现在人前,就跟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无疑,他的目的是抓住修正主义者,而不是和无穷无尽的溯行军打来回战。
战线拖得太长没有好处。
从不将真容暴露在敌人面前是件好事,即便是时政内部,见过他容貌的也寥寥无几。脱下了制服,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束冠的长发解开编成一条长辫子甩在身后,腰间的山姥切用棒球袋装好背在身上,神秘的审神者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冷峻清俊、肤色冷白的青年。
十五分钟后,从银行走出来的羽仁彻,兜里多了两张存有巨额款项的银行卡。他此次出行带了不少小判,小判是高纯度的金子打造,抹去上面的印文,这么好质地的金子银行很乐意回收。
紧接着,又买了一张室内地图,找到了图书馆后,直接去了存放报纸的架前。地标各处的位置是溯行军的瘴气分布最浓郁的地方,他要找的敌人很可能就在这座城市里,要了解它,最好的渠道就是看往年的报纸和资讯。
他的阅读速度很快,一目十行,读完一张报纸的时间还用不到五秒,看得旁边的老大爷啧啧摇头。
看过的报纸一叠叠整齐的收在左手边,在将新看完的那一份随手翻过去时,恰好下面一张的头版照片就入了眼。
横滨日报,时间为两个多月前,武装侦探社的异能者成员中岛敦阻止上空不明物体坠落横滨……
“中岛敦?”
羽仁彻怔了一下,将上面的内容来回看了三遍,倒背如流并确认没有看错之后,才一脸淡然的将报纸放在一边,花了一点时间把其他报纸也飞速读完之后,将之全部归位,背着棒球袋前往记忆中的那个武装侦探社的地点。
随着地点越来越近,脸上的笑容也越加灿烂,深邃墨黑的眼眸眯成了两条细线,嘴角扬得高高的,周身泛着温暖的气息,正如主人此刻期待兴奋的心情。
他从遥远的现世记忆里翻出了中岛敦这个人,他离开时中岛敦还只是13岁的少年,身形单薄,是武装侦探社的实习员工。
一名孤儿,在孤儿院长大,饱受欺凌,在进入武装侦探社后,听说和孤儿院的□□关系也得到缓和。
他是治君推荐过去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少年,得了他的青眼。在羽仁彻眼里,中岛敦依旧是那个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能力,怯懦自卑如风中柳絮般可怜兮兮的小少年。
如今已经成长为能够拯救城市安危的强者。
时间真是奇妙啊……你说是不是,治君。
既然有武装侦探社,很多侦察的工作就会变得省事许多,刀剑付丧神的形象早就为敌人所知,为了隐匿行踪,羽仁彻才没有带他们哪怕一员过来。
有乱步和行人的头脑,这个城市三大势力的武装力量,又有天然的背景身份作为依仗,闹得越过火,越方便他暗中做手脚。
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计划书,他站在了武侦社大楼的下方,左右观望着周围。
街景有些变化很正常,这里是他离开的五年后,五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有几点是不变的,武侦社的办公室依旧在四楼,一楼的咖啡厅也正常营业,除了服务员换了外,店长和店长夫人依旧热情的招待着客人。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选择进去,而是掏出一副平光深色眼镜架在鼻梁上,进入电梯,按下了四楼的键位。
今日的武侦社,气氛有些不同,除了几名文职人员外,调查员仅有国木田独步、宫泽贤治和谷崎润一郎。贤治坐在工位上,精神不济的拨弄着自己养的花椰菜,谷崎润一郎则是借着去茶水间倒水的功夫,悄悄的看了一眼国木田的位置。
国木田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得入神,但谷崎润一郎依旧看得出来,他是在发呆。
“哥哥……”直美无声的凑到他身旁,小声的询问,“不去找乱步先生真的好吗?”
“这是社长的命令。”
“可是……”
不敢质疑社长的命令,却也担忧着突然离开侦探社的乱步。直美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开了一场会议,出来时大家的神色就变得格外凝重,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祥之感。
而且,不仅是敦,连与谢野医生和小镜花也外出了,社长说去一趟政府大楼,让国木田先生暂时接管社内的事务。
三名值得依靠的主干社员都心不在焉,就连客人进门时,也没有接待的心情。
国木田头也不抬的说:“抱歉,如果是委托的话,我们社内现在暂时……”
“是来寻人的。”
羽仁彻打断他的话,不经允许踏入社内,看着比记忆中多出来的几个工位,眼前这些也都是陌生人,心里有些纳闷。
该不会织田已经辞职,专心写他的小说了吧?如此,要找到治君的下落就会多些波折。
当初离开时,太宰已经消失匿迹,如今五年不现身,他至少也会联系一下织田作之助,想要找到太宰,就必须先找到织田。
国木田看着这名青年大咧咧的走进门,坐在会客厅的沙发座上,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诚心而论,如今刚从政府接了个大单,乱步先生也出走了,不仅失去了强劲的后援还人手不足,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多事之秋再接其他的委托。
社长离开前也是这样提醒的。
但总不好什么都不过问,就直接将人赶走吧。最后,国木田还是吩咐直美给客人上茶,自己也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即使穿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衣着,面前这位青年依旧不能拿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待。有着一副连国木田都不得不称赞一声的好容貌,最关键的是身上不经意散发着的气势,犹如微服私访的掌权者般,常年上位者的威压,压得人下意识的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这样明显来历不凡的男人,是为了寻找谁才踏入这里的?
直到直美将茶送上,国木田才找到机会的开口:“请问这位先生,您是要找谁?”
“本来是想找你们的一名社员,了解一下情况。看这样子,你们的社长和侦探都不在?”
“啊,他们另有事务。”国木田不想在这上面过多解释,转移话题道,“既然是我们侦探社的员工,他的名字是什么?”
国木田有些不确定,这人到底是要寻友还是寻仇。身板纤细、肤色苍白得像是大病初愈,更没有携带什么武器,寻仇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寻友的话,为什么会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羽仁彻对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和警惕,在心里点了点头。福泽先生的眼光素来不错,这名在他离开之后才入职的员工,在遮掩心绪的表面功夫上做得倒是不错。
他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