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火箭炮,顾名思义,能把人带到十年后的世界,是一种被博维诺家族垄断的黑科技、时空机器。因为博维诺家族有彭格列庇护,多年来觊觎这项技术的人一直没机会得逞。
只是拿到十年火箭炮是不够的,不是没有组织曾经得到过它,只是刚开始研究,就触发了里面自爆装置,自爆装置带着定位器,很快的那些组织也遭遇到了灭顶之灾的报复。
对于能这么简单得到这个东西,兰波并不觉得意外,只要不是拿来研究,之后物归原位就行。
效果只有五分钟,五分钟后,太宰回来了。他的状况让兰波有些失神,甚至不敢认。
原本整洁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是挂在身上的碎布,身上不仅有刀伤,还有子弹的擦痕。所以,这小子这短短的时空之旅,到底做了什么?
太宰治生命力强悍,见他神色平静,就知道这个人是没事的。他的目光集中到他手里的那把刀。“这个长度,是打刀吧。日本刀?看起来很贵重,所以你是闯进戒备森严的博物馆?还是某个收藏夹的收藏室?”
太宰轻轻咧开嘴角:“差不多。”
兰波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站了起来,表明了离意。“下次想使唤人,请至少提前两天通知。您知道的,熬夜对皮肤不好。”
他现在还担任着夏目漱石的保镖,虽然请了假,还是得尽快回岗。
若是因为这种分内之事惹来了那只老狐狸的疑心,他可不敢堵太宰治的良心,会帮助他周旋。
太宰等他离开后,快速换了一个安全屋,才把那把打刀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同时,还从风衣外套里掏出了两把短刀。
从十年后带回来的,一共是三把刀,但这些不需要让兰波知晓。只要让他知道,自己只得到了一把就够了。
比起表面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打刀,另外两把刀,可说是诡桀。就像是被诅咒的妖刀一般,只是肉眼看着,就感觉到一股让人极为不舒服,想要逃离的不祥之感。
太宰治看了眼安全屋的椅子上放着的一个背包。那里装着的是羽仁治给他的木盒。把木盒也放在桌子上,就如他所预料的一样,短刀身上黑色的雾气,像是被稀释一般的渐渐淡化。
但只是离得近才有效果,距离超过一米,就没用。
太宰有点想笑,到底还是笑不出来。
他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他的十年后世界,可能是一片废墟,又可能是被代替人类的新物种所取代。
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十年后的世界,与他内心里最不愿意去猜测的走向一模一样。
那是个与现在的时代无异,和平下暗藏波涛的正常世界。只是科技要比这个世界发达一些。
他选择在之前那个安全屋进入十年后是有讲究的……那个地方,恰好是小老头死去的地方。甚至没人给他收尸,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地表上。
没有人,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自己。
而十年后,那里变成了一个私人博物馆,屋里一片死寂,摄像头密集,有武装部队巡逻,外面更是有强者把手,将整个博物馆保护得密不透风。
他已经猜出来是谁做的。将这个地方像是战利品一样,建成了一座博物馆,就像是胜利者盲目自大炫耀着自己的功绩一样。
他也确实应该自大,被他亲手葬送掉的羽生,就躺在了这片土地上。在他的灵魂上方,建立这么一座博物馆,是在羞辱他。
即便是太宰,也差点折在里面。好在他最后抵达了地下室,里面被打造成一个藏刀室,一共七把刀。两把短刀、四把打刀、一把太刀。
藏刀室的地面很干净,显然有人清洁,但置放刀身的架子上却落满了灰尘。他读着秒,在最后五秒钟果断的取走了其中两把雾气最深的短刀,和一把最正常的打刀。
“你们是小彻的同伴吧。”太宰自言自语着。“所以,那个时之政府真的失败了吗?所以你们才会成为战利品,被收集起来。”
羽仁彻死在了原来的时间线,而他的同伴被当成‘人柱’镇守在他灵魂驻留的地方。背后的人,是真的很恨小老头啊,即便是赢得最终的胜利,也依旧防备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宿敌。
他脱下了坏掉的风衣外套,背部已经被刀的瘴气弄得遍体鳞伤。白色的衬衫被血浸染,伤口深得能见到森森白骨。
啧,要在兰波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不轻松。
“果然……好痛。”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疼痛的感觉了。这具身体早就变得娇气。
不过痛才好。现在也唯有疼痛,才能让他更加清明的思考。
随意的坐在地上,不顾伤势的背靠着墙壁,也懒得搭理地面的血迹。反正这个安全屋,等他离开时就会烧得干干净净。
连清洁工作都省去了。
太宰仰天望着天花板,想到羽仁彻对未来一无所知,就觉得自己有点亏。可又想到对方的死,又觉得值得。
木盒里,因为含着羽仁彻的血跟头发,让三把刀像是依赖母亲的幼崽一般,汲取着温暖。空气中浓厚的血腥气,还有如影随形般的窒息,也被渐渐消化。
“信物到手了,接下来就等幕后之人主动现身了。”他在自言自语着。
会得到未来的记忆,不是意外,有一个帮手,也有一个敌人,同时盯上了他。只希望那个帮手,比敌人更快的找上他。
那个帮手会是谁?
时之政府的人?神明的人?故人?陌生人?
不管对方为了什么要帮助自己,都要牢牢把握这个机会,把小彻送回他原本该去的地方。不惜任何代价……
视线下移,目光定定的盯着那个木盒子。那双幽深的黑眸,光芒慢慢的抽去,徒留犹如黑色旋涡一般的暗沉之色。
无神的眼眸,仿佛觉醒的深渊巨兽般,只要轻轻一个动静,就会暴露出它的獠牙。
从小彻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就已经知道为什么这小子会输得那么惨。当初得到手的时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控制住自己的四肢不要颤抖。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要随便给人啊……”
故意被抓,故意表现出被噩梦困扰的脆弱之态,故意误导心理医生误诊,故意表现出只有在小彻面前才能安心的样子。
所以小彻才会那么忧心。说什么要让‘家人’代替他照顾自己,其实是掩盖他内心的动摇。说什么那些人无情,才不肯接手自己,明明只要赖着,那些人不也是没辙。
不过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下定决心,将这么重要的,身体的一部分交到自己手里。
原来早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小彻当成最重要的人了吗?重要到,连弱点都会双手奉上。
对